第151章 最初的王和最初的神
張牧之等人幾乎是以一種審視的姿態盯著這些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國王，您是凡塵世界的王者，應該與我們相向而行，我奉勸你不要自誤。”
此刻，張牧之冷著臉說道。
就算是那些教會的教皇，他們也不太願意與人類聯盟為伍。對於他們來說，人類聯盟就是外神，邪魔，異端，甚至是整個世界的掘墓人。
他們與張牧之之間的仇恨是私仇。
而他們與國王之間的仇恨則是公恨。
在公恨跟前私仇也就算不得什麽了。
國王從幕後來到台前，在眾人的跟前遊走了一遍之後，說道：“我身上流淌著貴族的血統，但是，我卻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你們這些人如果不與我們爭奪權力，我又何必要與這些外來人合作？”
“至高的權力是劇毒，沒有任何人能夠擺脫他的影響。”
如果是以前，國王肯定不會誕生這般瘋狂的念頭。
一個人對抗全世界，除非他瘋掉了，否則的話，肯定不會有傻子願意這樣做。
然而，人類聯盟打碎了舊時代的秩序，給了國王一個不切實際的希望。
在他看來驅狼吞虎，或許並不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現在的國王自以為有了人類聯盟的支持，就可以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橫著走了。
他此刻恨不得在每個角落都留下自己的榮耀痕跡，宣布自己的無敵和權力。
他是虛榮的，貪婪的，愚昧的王。
扭曲的心靈恨不得從自己的胸膛裏麵挖出來狠狠的炫耀一下。
但現在，他無時不刻不在感覺一種恐怖，那些人類聯盟的人似乎沒有出手的意思，相反他們的態度曖昧，仿佛與他們無關一樣。
“你們答應過我的！”
國王的內心再次忐忑起來，似乎有些不理解這些人到底為什麽搖擺不定，難道是自己給的錢不夠多嗎？
無論國王的小算盤到底打的有多麽的響亮，在很多人眼中那就是一個滑稽可笑的小醜。
之前人類聯盟之所以答應幫助國王，隻是因為利益需要而已。
但是，現在局勢發生了些許變化，風險大於收益，甚至還有全軍覆沒，血本無歸的風險，風險數字太高了，這樣高的風險數字，不足以讓這些愛惜自身的人冒險。
更何況，他們不太願意為國王這樣的人赴死，國王也沒有資格命令他們。
一時間，雙方陷入到了一種詭異的狀態當中。
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大家都不說話了。
似乎是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尷尬，張牧之率先站了出來，對著國王，說道：“讓位吧！”
“這個王位，你不配。”
簡單的一句話，徹底讓眾人陷入到了深深的震撼和深思。
逼宮的戲碼，在他們的猜測當中出現過，卻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登場。
國王覺得自己隻是一個小醜，什麽都不明白的傻子。
他錯誤的估計了形勢。
人類聯盟不是他可以支配的棋子，而是一頭猛虎。
猛虎的旁邊蟄伏著一頭惡狼。
而此刻惡狼正在盯著他！
他害怕了，第一次雙腿發軟，在死亡的恐懼之下，理性回歸了。
“啪！”
一巴掌，響亮的一個巴掌，打在了國王的臉上。
那些原本之前支持國王的教皇也沒有阻攔。
或許在他們看來，國王這個背叛者，比張牧之這個異端還要令人惡心。
要是讓他們選擇的話，他們會率先殺掉國王，而不是張牧之。
至少作為對手，他們對張牧之的種種手段都是心存敬畏的。
唯有強者才可以理解。
弱者不配得到理解。
國王無疑就是這次爭鋒當中的落敗者。
現在國王的一張小臉被人啪啪啪的打著，最後臉都抽腫。
隻有人類聯盟和教皇們無動於衷。
尤其是那些教皇甚至想要親自上千去給國王來那麽一下子。
國王還想要說一些什麽。
但是，他還未開口就被人拉走了。
國王是傻子而他身後的貴族們可不是傻子。
這樣的局麵繼續下去的話，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會是一個噩耗。
麵皮已經丟光了。
現在他們需要自己找回場子。
“人類聯盟？”
“你們難道打算與我們開戰？”
“離開這裏，這裏不歡迎你們。”
一些貴族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們不僅僅自己來了，還帶著超凡者來了。
人類聯盟作為外來者，很不受這些本地人的待見。
畢竟，人類聯盟的手段，簡單粗暴，降維打擊，不知道讓多少貴族傾家蕩產，也不知道讓多少貴族失去了往日的榮耀。
以前的好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大人，時代變了！
就算是他們已經意識到了時代改變了，卻也不願意從舊日的迷夢當中醒悟過來。
“不願意睜開眼睛看世界的人，隻有一條路。”
“沒有好戲看了，我們離開這裏吧。”
“可憐的一群人，一群不知道改變的懦夫。”
見到了敵人的軟弱之後，人類聯盟的眾人腳步輕盈的離開了。
對於他們來說，這些人太弱了，甚至連作為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站住！”
就在這個時候，張牧之突然喊住了這些打算離開的人。
眾人頓時硬生生止步了。
從王宮的殿堂之外，抬頭望著台階盡頭的張牧之，皺起眉頭，說道：“你想要找死？”
人類聯盟的榮耀，從來不允許外人來踐踏。
即便張牧之已經是他們關注的重點人物，也不可以違背這個規則。
“這裏是屬於我們的世界，外來者應該學會恭敬。”
張牧之這次的身份乃是福爾摩斯，也注定他要站在母河文明這邊才能夠贏取最終的勝利。
這就是對弈的魅力。
身份反轉，當你化為敵人之後，你還有勇氣繼續往下走嗎？
與此同時，母河文明也幻化出一點天命，落到了虛擬宇宙當中。
他也想要去見證人類聯盟的文明，觀摩文明的進化，尋找獲勝的可能。
雙方的比試從來都是這般無聲無息。
“瘋子。”
“天才。”
“還不錯。”
貴族和教會的評價並不一樣。
在貴族的眼中，張牧之就是一個暴發戶，沒有任何的貴族血統，也不是什麽榮耀後裔，注定隻是一個小人物。
然而，現在的張牧之有權有勢，就算是他們也需要巴結，這就讓他們心態發生了一些改變，十分不爽不說，就連正眼都不願意多瞧幾眼。
可現在他們的態度變了。
“他是一個英雄，至少在這一刻他為我們世界代言。”
“不可思議，他竟然敢招惹這些異鄉人?”
“教父？以前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人物，現在我算是見識到了。”
周圍的眾人再次陷入到一片寂靜當中。
之前傲氣十足，胸有成竹的教皇們也感覺頗為尷尬。
自己剛才還在與張牧之緊張對峙，似乎馬上就要成為生死對手，但是，現在他們卻要站在張牧之的身邊，成為他的朋友，共同對抗外部的敵人。
不得不說，這種人生戲劇化的轉變，真的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他們不是感性的人，也布置丟不起麵子的人。
為了種族大義，他們必須要站在張牧之的旁邊。
人類聯盟和他們之間存在著隔閡，無論是種族還是文化那都是天壤之別。
這次他們沒得選。
要是在文明的戰爭當中落敗的話，那麽他們就絕無未來。
沉默了許久，人類聯盟的眾人，突然開口說道：
“教父，你與我們之間應該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才對啊？”
“誰是敵人，誰是朋友，你難道不清楚嗎？”
“教會和貴族，那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敵人。”
人類聯盟的眾人越說聲音越大。
隻有少部分被壓迫的人願意附和他們，願意聆聽他們的話語。
其他的人都默不作聲。
他們可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無上的主宰，從世界這塊蛋糕上吃得最多的人啊！
這就是屁股決定腦袋。
哪怕他們明明知道人類聯盟所說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但是，他們也不會認可和執行。
一旦真的做了，那就是給自己挖墳掘墓，要不了多少年，他們全部都得死。
把自己送上斷頭台，那也隻能夠說明他們傻了。
很明顯他們不是傻子，相反他們擁有非凡的力量。
而張牧之在他們的眼中，那也是一個既得利益者。
這樣的既得利益者，雙方的關係遠遠超過大家的想象。
隻要存在階級，那麽種族與種族，人類與人類，人類與外族之間就不可能真正的公平。
難道你會認為高高在上的神會與地上的螞蟻等同？
那是不現實的，也不符合天道和自然。
或許，也隻有那些幻想鄉和烏托邦的世界才能出現這樣的景象吧？
如果張牧之真的叛變了屬於自己的階級，那麽他們轉過頭來就會對張牧之出手。
當你站在這個階級，那麽你就沒有下去的路可以走了。
除非，你去死。
“這個世界應該怎麽走，該由我們自己來決定。”
“外族終究是外族。”
“你明白？”
張牧之淡然的說道。
人類聯盟不會給他帶來多少的麻煩
但凡招惹他的人，無論是自己人還是其他人都得死。
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負我。
亦或是全世界都是工具，他提升自己的工具。
高高在上的諸神，看似最為的公平，實則乃是最大的自私。
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隻要當你的地位淩駕於所有人之上的時候，你所有的行為才能夠得到別人的尊重和認可。
富翁捐錢會被無數人稱讚，那是偉大的慈善事業。
窮人捐錢不但不會有人願意讚同，反而會引來各種各樣的嘲諷。
帥氣的俠客救了一個美女，那個美女會說，“少俠，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隻能夠以身相許了。”
要是換成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而且這個壯漢還沒有什麽錢財，那麽這位美女的答案就會發生改變，“少俠，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下輩子當牛做馬，一定償還你的恩情。”
雙標可不是人類才有的特質。
任何文明，任何種族，任何維度，可都存在這樣的事情。
和實力的強大與否完全是兩個概念。
隻有那些高高在上的諸神自己心頭清楚，那些凡人到底是如何評價他們的。
凡人不會理會諸神的心思，隻會覺得自己的欲望沒有得到滿足。
一旦欲望得不到回應，那麽這些凡人就會極端憤怒，轉投他門。
求神拜佛，那也隻是為了自己的欲望，滿足自己欲望而已。
求的不是神魔，拜的也不是真正的神，而是自己心頭的欲望。
欲望就是一座大山。
偏見也是一座大山。
這兩樣東西構成了現在的世界。
張牧之現在感受到了眾人身上的欲望和偏見，那是一種純粹的惡，毫無半分的善意。
人類聯盟的人覺得自己看錯了張牧之。
這人與他們想象當中的那種人，毫不相幹。
想到這，他們還狠狠瞪了一眼張牧之。
這個人太狂妄了，狂妄到想要對抗全世界。
然而，在教皇的眼中，張牧之不是威脅，反而是一個可靠的盟友。
他們之間有了切實的利益聯係，未來也就有了合作的基礎了。
“你們走吧！”
“這個世界的未來，由我來定。”
說罷，張牧之拂袖而去。
“人類聯盟不會放過你的，以你的修為很難活下去。”
“亂世烽火，邊個的火種已經種下，無人可以違抗大時代的浪潮。”
“巨浪席卷而下的時候，無人能夠掙脫。”
那些人再也無法說話了，皺起眉頭，低沉的說道。
下一刻他們離開了。
這次的碰麵，雙方都不太爽快，心頭也是極端的不舒服。
不過，他們也保持了相應的克製。
人類聯盟在母河文明也不是無人可敵的。
那些舊時代的王者，被召喚出來的皇帝，那都是無法逾越的高山。
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教會背後的古神和新神。
他們霸占了人間的信仰，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其實力同樣深不可測。
人類聯盟想要橫掃母河文明那是癡心妄想。
除非他們瘋了，否則不可能與母河文明全麵開戰。
“他們走了，可是這件事情不會就這樣結束。報複很快就會到來，我們需要盯著教父，確保他不死，免得被人小瞧。”
“麵皮不可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