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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隱藏痛苦

  入眼,一雙黑色的皮鞋,上麵,是淺色的西裝褲,再然後,是張藏在記憶中,再也無法忘懷的臉。隻是,那張臉卻神色複雜,那雙邪魅的清冷眸子中,藏著她讀不懂的感情。


  “你為什麽在這裏?”


  她聽見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可是,語氣中卻又淡淡的冰冷怒氣,那是蔓雪再也熟悉不過的。每當她真的惹怒了男人的時候,他總是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


  “嗬……真可笑,我為什麽在這裏,你不是知道的最清楚的麽?”


  已經被咬出了血痕的唇彎起,盡管那張原本美麗的臉蛋已經因為連串的打擊而變得狼狽,可那雙澄澈的水晶眸子,卻依舊倔強如初,清冷的看著麵前的男人,沒有任何的畏懼。


  “我清楚?我應該清楚什麽?”


  俊美的眉頭蹙起,冷冷的星眸中,因為女人的倔強而變得寒冷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的蔓雪,可他卻發現,這個女人,甚至連以前故意裝出來的柔順都放棄了。


  “歐炎翔,是你要人把我綁在窗子外的,你是不是想看到我死?可是抱歉了,沒有讓你看到我的死狀,你是不是特別的不開心,其實你沒有必要打開這扇門,隻要你不打開,我一樣會死在這裏。”


  蔓雪的聲音帶著絲絲的顫抖,黯啞卻堅定。眼神也由之前的不屈而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歐炎翔壓抑的怒氣被瞬間點燃,他最恨的,就是被別人輕視,何況這個女人,還是被他視為玩物。


  “看你死?”性感的薄唇,勾勒出一抹涼薄的笑,高大的身影蹲了下去,狹長的眸子倏然變得深邃,幽深得能夠讓人陷進去。


  “我是怕你,髒了這間屋子。”


  ‘啪’的一聲脆響,歐炎翔的俊臉上印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你找死!”男人的聲音驀然變得寒冷了起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在不付出任何的代價下,打到他。


  勃然大怒的男人,伸手就要還擊,可那舉起的手臂,在看到那張狼狽的小臉上一雙清澈的眸子後,那裏麵熟悉的倔強,讓他卻怎麽也下不去手。


  “華叔,把這個女人拖走。”用力的把女人貫在地上,一抹狠戾從他的眼中劃過,如果不是因為要抓住蔓湧華那隻老狐狸,他一定立刻就把這個女人解決掉。


  男人毫不留情的把自己摔在地上,隨後人就大步的走進那個關了她不知道多久的房間,蔓雪的心,卻在不停的抽痛。


  如果沒有遇到這個男人,她就不會經曆這一切,而且今天,他還要給自己這種屈辱,如果不是阿虎拚命的想要救下她,恐怕這會兒,她早就被摔在樓下的花園中了吧。


  “快快,把這個女人帶走。”被點名的華叔立刻讓幾個人把蔓雪從房間架了出來,沒有任何的防抗,盡管那些男人的手都粗魯的緊握著她纖細的手臂,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那種疼痛。


  是啊,連心都死了,這具殘破的身體還能剩下什麽呢?無力的閉起雙眼,任由男人修長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想問個明白,到底因為什麽,男人要這樣的對待自己?人,在下一秒就陷入了黑暗中。


  再次醒過來時,引入眼簾的,是從不熟悉的白色。慘白的顏色,一如她現在的心情。剛想動一動自己的身體,那種折磨人的鈍痛,就從四肢百骸傳來。


  甚至連轉頭這樣的動作,都變得有些困難了起來。眨了眨幹澀的眼睛,蔓雪觀察著四周。


  到處都是幹淨而整潔樣子,看來這裏並不是醫院,反而,因為這裏並不都是白色的,可她的手腕上,確確實實的紮著一個透明的鹽水袋。看這裏的擺設,似乎是某個豪宅中的客房吧。


  “你醒了?真的太好了,能不能說話?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隨著門的開合,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蔓雪費力的轉過頭,卻看到一張陌生的臉。


  是一個男人,不過和她最近見過的男人都不同,既沒有歐炎翔咄咄逼人的冷峻邪肆,也沒有剛才她遇見的男人的風流俊美,眼前的男人,麵貌簡單清秀,直挺的鼻梁上,架著一隻無框的眼鏡。


  薄唇是健康的粉紅色,一開一合中,雪白的牙齒讓男人看起來更加的讓人舒服。雖然對方的麵貌隻是一般的清秀而已,但是在蔓雪看來,卻讓她瞬間就放鬆了一絲戒備。


  “我能聽到你說的話,這裏是哪裏?”


  出乎意料,她的聲音已經黯啞到這個難聽的地步了。男人卻像是一點都沒有意外的樣子,穿著月白色西服的男人,自顧自的走到蔓雪的身邊。


  看著男人越靠越近,蔓雪卻莫名的緊張了起來。這陣子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不是對她有所企圖,就是要傷害她,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任何防備的能力。


  “別怕。”像是看到了女孩防備的神色,男人溫和的嗓音又淡然響起。好看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像是在安慰一個受驚的小動物,人,也隻是走到她的身旁,查看掛在她頭頂的鹽水袋。


  “我先自我介紹,我叫秦何,是歐家的私人醫生。別怕,我是來治好你的傷的。”


  歐家兩個字,讓蔓雪的身體猛然間顫了一下。那些可怕的記憶,立刻像是潮水一般回籠。


  “你現在需要好好的修養,什麽事情都不要去想,保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真是服了你,居然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堅持這麽久。”


  秦何的語氣,沒有任何的嘲諷或者是調笑。蔓雪一直緊繃的神經,也終於緩和了起來。身體也漸漸的恢複了一些力氣,抬起纖細的手腕,在看到雪白的皓腕上,那一圈圈暗紅色的淤痕後,蔓雪無奈的冷笑。


  “這不是我能說的算的,任由是誰被人動彈不得的綁在那裏,也會和我一樣的吧。”


  蔓雪的語氣冷淡卻也讓人心疼,不知名的微光劃過了秦何的雙眼,卻因為眼鏡的阻擋,而沒有被蔓雪發現。


  “其實我很好奇,那裏不是任何人都能夠進去的,甚至,對於他們來說,那裏更是禁區,已經有好久沒有人去過了。”


  秦何坐在蔓雪的床邊,輕柔的把蔓雪扶了起來。還細心的避開她的痛處,拿了一個柔軟的枕頭墊在她的背後,讓蔓雪坐的更加舒服一點。


  蔓雪卻處於秦何的預料,什麽都沒有說,靠在床頭,保持著緘默。那個男人的一切,現在她都不想了解,現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想要一個人安靜的待著,最好永遠都不會有人來打擾她。


  “我聽說你甩了阿翔一個嘴巴,真了不起,這是我早就想做的,就是從來沒有那個勇氣,也沒有那個機會。”


  男人輕笑,手卻拿起一邊的藥膏,輕柔的塗抹在蔓雪已經被勒得紅腫的淤痕上。絲絲清涼的感覺,帶著藥膏特有的清新的藥物味道,讓蔓雪的心情不再那麽差,對秦何也有了開口的欲望。


  “我打了他一巴掌?他……為什麽沒掐死我?”


  猛然想起,自己好像是真的甩了那個男人一個巴掌。可她是真的氣急了,而且,任由誰在一天的時間內,被人這樣的對待,也不會有那個好心情,再去對那個肇事者好脾氣的吧?


  可是,按照她的猜測,即使那個男人不當場掐死自己,也得把她扔出去吧,怎麽可能會讓她好好的躺在這裏,然後還讓醫生來診治自己呢?

  “其實,阿翔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像是看出了蔓雪的疑惑,秦何主動開口為自己的好友辯解。手不停的塗抹著藥膏,那雙精明的眼睛,卻偷偷的瞥了一眼床上的蔓雪。怪不得麗莎會親自跑來拜托自己,這小丫頭和小茹還不是一般的像。


  “一年前的今天,是他最傷心的日子。之所以他會這樣對你,是因為你有個卑鄙無恥的父親。其實我也知道,你和蔓湧華的關係,也不是那麽好,畢竟,你是……”


  蔓雪聽說秦何的為難,心裏為他的體貼感到幾分的輕鬆。不像是那個男人,明目張膽的說自己是蔓湧華小三的女兒。


  “我是他的私生女,我知道,你們都是這樣想的。”


  蔓雪莞爾一笑,嬌美的五官,也因為這笑,而帶了一絲的甜美,讓男人不由得有一瞬間的晃神,真的是太像了。可是為什麽麗莎卻對他說,歐炎翔那家夥要置她於死地呢?

  “哦,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傷心事的,事實上,在這裏,沒有私生子或者是情人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我媽媽不是蔓湧華的情人,我也不是私生女。”


  蔓雪平靜的解釋,可卻換來了男人的手忙腳亂,認為自己不小心觸到了別人痛處的秦何,隻能慌亂的解釋。


  “我不是那個意思……事實上我是說……”


  “事實上,我媽媽是我爸的前妻,而我和的弟弟,是他唯一的孩子。”


  並沒有因為秦何的話有任何難過的情緒,而且,她看到這個陽光的男人會這麽著急的和她解釋的時候,心情還變得好了一點。秦何坐在那裏,靜靜的聽著蔓雪的話。


  “其實你們也應該很常見的對吧,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帶著丈夫的兩個孩子艱苦過活,然後那個拋妻棄女的丈夫不是浪子回頭,而是想有一個繼承人,就逼死了那個女人,然後把孩子們都奪了回來。現在,你明白了麽?”


  盡管蔓雪的聲音帶著顫抖,看似平靜的語氣,隱藏著壓抑的痛苦。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什麽安慰在男人看來都有些多餘,畢竟,那些事情自己不曾經曆過,那些不在乎的言論,無非就是動動嘴皮子而已。


  “聽我說這些,你是不是覺得有點煩呢?我也知道,那些人都認為我和蔓輝是蔓湧華的私生子,我不在乎別人怎麽看我,可我在乎別人怎看我的媽媽,她是無辜的,卻要遭受那麽多的詆毀。”


  如果不是蔓雪一臉平靜的解釋,秦何還真的是有點不能相信。畢竟蔓湧華也曾經是生意場上的得意人,妻子更是少有的美人,嶽父家的實力更是雄厚,沒有嶽父家的支持,他也不可能在幾年內,就把自己的小公司發展成能和冷家對持的規模,隻是,現在卻全部都毀在了阿翔的手上。


  “哭吧,如果你心中有什麽不痛快,就大聲的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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