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何其的可笑 （四千五百字）
地下的隧道，鄭昂和中年男人，一起走進了麵前的大門。
鄭昂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被鎖鏈束縛的人。
此刻他那猙獰的模樣，已經不能用人這個字來形容。
更像是披著一具人皮的哥布林，瘦弱醜陋，行為舉止令人作嘔。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瞬間，鄭昂驚疑的轉過頭，對中年男人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隻聽，中年男人深深說道：“答案就在你的麵前。”
“這就是所謂的真相，也是我一直在銷毀的東西！”
這話一出，鄭昂臉色劇變。
中年男人在銷毀的東西是什麽？
是聖水？！
鄭昂瞪大雙眼，感覺匪夷所思：“不是說聖水，是醫治百病的寶物嗎，怎麽可能會讓人變成這副樣子？”
鄭昂實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畫麵。
如同哥布林一樣的人，居然會是服用聖水的結果。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而聽到鄭昂的話，中年男人冷冷一笑：“是啊，聖水是治療百病的寶物。”
“可他它的治療，就是真的治療嗎？”
鄭昂皺眉：“什麽意思？”
中年男人幽幽道：“聖水的治療，其實隻是一種精神麻痹。”
“它會讓人們忘記病痛，麻痹一切痛覺的神經，隻剩下愉悅和快樂。”
“短期服用聖水，隻能讓人們有一種自己病已經好了的假象。”
“這就像是興奮劑，讓人忽然忘卻傷痛，獲得幾倍不止的力量。”
“可是，如果長期服用聖水，人們的神經就會衰弱，體質和免疫力下降，要是一天不服用聖水，就會變得極為殘暴不堪。”
“他們會被聖水奴役，成為聖水的奴隸！”
“就好像控製人的毒藥，一旦服用聖水，那麽最後就會像你眼前的那個人，最終成為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怕模樣！”
中年男人一口氣，將聖水的真正作用給暴了出來。
聖水就是毒藥，吃人不吐骨頭。
甚至，更加的邪惡！
前方，骨瘦如柴的人，已經完全沉迷於聖水當中。
當他的聖水癮犯的時候，就會變成極為讓人毛骨悚然和害怕的癲狂瘋子，隻能用鎖鏈將他的捆綁。
加上因為不斷服用聖水，導致全身大變的恐怖樣貌。
讓人膽戰心驚。
而聽完中年男人的解釋，鄭昂一顆心低沉了下去。
假如聖水真的像中年男人說的那樣，那麽鄭昂無法想象，整個中心城會有多少人，被聖水吞噬！
現在，中心城的聖水，可是在大肆的售賣當中。
當然，鄭昂也不會直接相信中年男人的一麵之詞。
如果聖水真的是毒藥，那為什麽從古到今，沒有任何人揭穿？
“不是說，聖水是曾經勇者留下的寶物嗎？”鄭昂不確定的問道。
中年男人譏諷道：“勇者留下的寶物？”
“當你生活在謊言之中，那謊言就會變成現實。”
中年男人的意思很明白，這根本不是什麽勇者留下的寶物。
中年男人繼續道：“我知道，我所說的事實，很難讓其他人相信。”
“但是，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我沒必要欺騙你一個外界之人。”
“而且，你覺得，為什麽中心城，會把整座城池分為外三環和內三壞。”
聽見這話，鄭昂眉頭一挑：“你得意思是？”
中年男人淡淡道：“想不想要去外一環看一下。”
聽此，鄭昂目光一變：“你能去外一環？”
無形的屏障，將外一環保護。
鄭昂也沒法強行闖入。
中年男人沒有直截了當的回答鄭昂這個問題。
隻見他先是把聖水癮犯的人打暈，讓他少受點罪。
然後，中年男人朝著屋子裏麵走去：“跟我來吧！”
聽此，鄭昂連忙跟上。
鄭昂看去，屋子裏麵放滿了各種瓶瓶罐罐，一股消毒水和藥水的味道非常刺鼻。
中年男人解釋道：“這裏是我的一個秘密基地，負責研究治療聖水癮的方法。”
“可惜，到目前為止，效果並不怎麽理想！”
深入骨髓的聖水癮，讓中年男人也是有心無力！
他能做到，隻有直接銷毀聖水。
奈何今天流年不利，士兵來到太快，不然他還能去外二環銷毀一波。
很快，中年男人帶著鄭昂一起，從隧道出來。
當他們再次出現在地麵，已經是在外二環裏麵。
中年男人的隧道，將外一環和外二環連通，這就導致，很難有人發現他的蹤跡。
這也是鄭昂的朱雀使魔，之前一直尋找不到中年男人的原因。
你以為人家在地上，其實他在地下。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鄭昂這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中年男人的姓名。
聽見鄭昂的這句文化，中年男人看著他一眼，隨意道：“你就叫我蔡哥吧？”
“……”鄭昂，蔡哥？
你確定不是在占我便宜。
好吧，鄭昂無奈聳聳肩膀，想起自己的自我介紹。
這出門在外的，誰沒有個假名！
鄭昂可不會相信，蔡哥是中年男人的名字。
但人家不說，鄭昂也不方便多問。
就當你叫才蔡哥吧！
反正看年齡你也比我大，叫聲哥也不吃虧！
鄭昂安慰自己。
……
言歸正傳。
眼前，是外二環通往外一環的城牆。
隻要跳進城牆，就能進入外一環。
如今鄭昂兩人所處的位置，空無一人。
之前蔡哥在外三環出現，除了把守城門的士兵，其他大部分士兵們，全部都去外三環找他。
下一刻，不等鄭昂多問該怎麽進入外一環。
卻見突然，蔡哥腳下一躍，以驚人的腳力，跳了進去。
外一環的屏障，對於他來說，仿佛入無人之境，沒有絲毫作用可言。
“這……”鄭昂滿臉懵逼。
確定這裏真的有屏障？
看著發愣的鄭昂，蔡哥道：“愣著幹什麽，快跟上！”
在淩亂的表情中，鄭昂也隻能跳了上去。
很輕鬆的，鄭昂進入了外一環。
什麽鬼，說好的屏障呢，怎麽不見了？
鄭昂有些始料不及。
緊接著，他控製半空中的朱雀使魔，想試試能不能進入。
可是轉眼間，朱雀使魔就撞了個眼冒金星。
外一環的屏障還在，但卻對現在的鄭昂來說無效。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蔡哥。
他到底是什麽人？
鄭昂對蔡哥的身份好奇。
但是現在，並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
因為兩人已經進入了外一環。
鄭昂曾經莉莉說起過。
外一環，是平民居住區最好的地方！
如果說，外三環是郊區，那麽外一環就是鎮上。
這裏的平民，可以說都是有錢的主。
但當鄭昂親眼來到這外一環，看著眼前的場景。
他隻感受到一股死寂的氣氛。
在這昏暗的天空下，外一環的街道上，幾乎遍滿了人群。
今天是聖水發放的日子，外一環也不例外。
鄭昂心驚的望去，在他的眼中，外一環的所有人都在喝著聖水。
他們那滿足到沉淪的表情，不時高歌起舞，不時興奮衝動。
一點也沒有正常人那種生氣勃勃。
更有甚者，居然還趴在地上舔著別人不小心低落的聖水。
還有人雙目通紅，在為爭奪聖水而打架。
眼前的一幕，讓鄭昂呆若木雞，渾身冰冷。
這就是真相嗎？
整個外一環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景，誰也想不到。
與外二環和外三環不同，外一環的街道上，除了平民，看不到任何的士兵。
或許就是連士兵，也沉寂在喝聖水當中。
鄭昂兩人走在路邊，沒有任何人在意他們。
耳邊，是紛亂的吵鬧聲。
所有人，都淪陷在聖水的滋味裏麵。
突然，一道人影爬到了鄭昂的腳下。
鄭昂看去，是一個男人。
男人濃重的黑眼圈，消瘦的臉龐，帶著瘋狂的意味。
他全身顫抖，不停搖晃著鄭昂的腳，嘴中念叨道：“求求你給我一點聖水吧，隻要給我聖水，我把我孩子賣給你！”
說話間，男人指向遠處，正在放聲哭泣的男嬰。
男嬰隻有一二歲大，他的母親雙眼迷離的，進入的聖水帶來的麻痹當中。
這一切切，讓鄭昂怒從心中來。
他悲涼的看著這一切，抓住那人的衣領。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鄭昂沉聲，壓抑著心中的滔天怒火。
男人隻是痛哭流涕道：“求求你了，沒有聖水，我活不下去啊！”
就如蔡哥所言，被聖水吞噬的人，心中再無其他。
身旁，蔡哥用著一種心如死灰的語氣道：“沒用的，他們已經被聖水控製。”
“就算你狠狠打他一頓，他也不會悔改。”
蔡哥那滄桑的語氣，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以前，他也如鄭昂一樣。
可是有用嗎？
聖水的控製，早已經讓這裏的人，“病入膏肓”。
哪怕讓他們為了聖水去死，他們也心甘情願。
這個病態的世界，早已經被黑暗掌控。
“王國一直以來，都在用聖水控製人。”
“外一環，就是他們做大的控製點。”
“這裏的人，每天都在為聖水沉淪，為貴族提供樂趣，是他們的賭注。”
“你昨天看見的，也僅僅隻是假象。”
聽到這話，鄭昂想起昨天，外一環的人，到外二環參加慶典。
原本，鄭昂以為，外一環的人素質更高，連排隊都井然有序。
但事實上，他們隻是受到了控製。
鄭昂下意識握緊雙拳，咬牙道：“王國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們為什麽要用聖水控製人，讓他們……”
鄭昂已經講不下去，眼前的醜態，讓他心中悲憤。
隻聽，蔡哥應聲道：“人的控製欲是無限的，尤其是是對貴族來說，平民隻是他們的玩物！”
別忘了，這個傳說之地的背景，是十七八世紀，在這個世界，貴族是真正的掌權者，他們掌控著一切。
鄭昂低著頭，內心無比沉重，他不解：“就算想要控製人民，那也不應該用這種極端的方式？”
回想起地下室中，猶如哥布林的人類。
外一環的平民，往後也是會這樣的下場，讓鄭昂心中意難平。
難道對於貴族來說，平民就隻是他們的玩物嗎？
蔡哥歎氣：“你永遠不會知道，人心的欲望和黑暗，會有多大！”
這句話，鄭昂好像聽懂了什麽，但他又好像聽不懂。
鄭昂抬起頭看向眼前的蔡哥，他忽然明白，在廣場的時候，麵對人群的惡言和質問。
蔡哥為什麽一言不發。
說多了有用嗎？
國王和貴族，掌管著整個中心城。
他們想讓平民知道什麽，就會知道什麽。
哪怕蔡哥是在幫助他們，想讓他們脫離苦海，可是會有人聽嗎？
又或者說，會有人相信蔡哥嗎？
鄭昂苦澀。
了解事實真相的他，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黑暗。
鄭昂將苦苦哀求的男人打暈。
這種時候隻有這樣，才能緩解他的痛苦。
緊接著，鄭昂上前，將男嬰抱在手中。
小家夥單純的目光，讓鄭昂渾身發冷般的心痛。
惡龍與勇者。
鄭昂嘲笑，想起這個流傳的故事。
惡龍，或許就像蔡哥昨天所說那般。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惡龍嗎？
有的！
來自人心底裏的惡龍，那極端的惡！
鄭昂再次看向蔡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我已經了解，是不是，隻要銷毀所有聖水，幹掉國王他們，就行？”
這句話，鄭昂第一次充滿了戾氣。
蔡哥搖搖頭：“沒有那麽簡單，聖水，隻是王國控製人心的手段，他們要做的，不僅僅是隻是這樣，他們還想……”
“嗷嗚！！！”
此刻，不等蔡哥把話說完。
一道嚎叫的聲音，大聲傳來。
鄭昂兩人轉過頭，隻見遠處，十幾隻碩大的黑狼，凶神惡煞的跑了過來。
蔡哥聲音嚴肅：“那是魔狼，是貴族們的寵物，他們應該是發現了我的氣息。”
話落，蔡哥就是要拿出鐵劍，想要對戰。
可這時，鄭昂一把，將男嬰放在了他手中。
蔡哥錯愕，猝不及防間，隻能開始哄嬰兒。
隻聽，鄭昂道：“交給我吧！”
聽見這話，蔡哥焦急：“等等，魔狼有著巨大的力量，我覺得，我們還是一起戰鬥更好。”
“不用，我一個人足矣。”
鄭昂戴上火焰魔法戒指，緩緩道：“我心中的怒火，可還沒有發泄啊！”
“Driver on！”
“Please！”
想起地下室裏骨瘦如柴，歇斯底裏的哥布林人。
看著周圍，人們沉淪在聖水帶來的虛假之中，親情、愛情、友情，全部被黑暗凐滅。
鄭昂的怒火，早已洶湧澎湃！
“Shabadobie Touch Henshin X2！”
“變身！！”
“Flame！Please！Hi-Hi Hi-Hi-Hi！”
在這一刻，暴躁的火焰，騰空而起。
在蔡哥麵前，火焰的魔法陣，從鄭昂身旁穿過。
那燃燒的火焰，瞬間蒸發四麵八方，所有的聖水。
人群中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這聲音的刺耳難聽，讓鄭昂更加臉色難看。
前方，魔狼凶狠襲來。
wizard拿出魔法師劍，直接發動必殺。
從魔狼身上，鄭昂感受到了血腥的氣息。
他們的嘴角還掛著血液。
不用猜想就知道，這群醜陋的野獸，為什麽會在這外一環。
何其的可笑！
鄭昂想起，莉莉他們，對於外一環的憧憬，想要讓老爺子過上好日子。
但真正的外一環，卻是如此的不堪。
“Flame！Slash Strike！”
魔法師劍上，熊熊火焰沸騰！
wizard一劍向著魔狼群，奮力斬出！
那勢如破竹的一劍，鄭昂身上，火焰魔力，極致輸出！
咆哮的火焰，將魔狼群包圍。
在那強勢的劍光下，魔狼們被紛紛斬首。
但事情還沒有到此結束。
wizard望向遠處，那城池中央的城堡。
富麗堂皇的城堡，和外一環這不堪入目的畫麵，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鄭昂轉過頭。
因為他用火焰將聖水蒸發。
此刻的外一環，所有人都是對他怒目相視，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鄭昂心中一片冰冷。
這個世界，真的還有希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