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偶遇白蓮教聖女
龍婆站在聖女的身後，看清了突然出現的上官成業之後，臉色大變。
是他！
當年就是他，用手指斬斷了自己蒼龍杵的鐵龍角！
還差點取了自己的性命！
雖說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但這人的眼神和模樣，縱使化成灰她都會記得。
龍婆用手指點了點聖女的肩膀，用內力傳音給正在發糧的聖女。
“聖女，我有一位故人來了，老婆子我不知道他來此何意，是敵是友，如果我和那人動手的話，聖女你直接走，不用管我。”
聽到龍婆傳來的話，聖女立馬停下了放糧的動作，將事情交給其他教眾。
順著龍婆的眼睛，望向龍婆注視的方向。
不遠處，一對俊男美女挽著手走了過來。
男人身上沒有任何氣息波動，女的倒是有功夫在，但跟龍婆肯比不了。
隻是那男子身邊跟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家，老頭精神抖擻，目光銳利如劍。
雖說聖女感受不到老人家身上有任何氣息，但她心中清楚，老人家恐怕不是泛泛之輩。
以龍婆的本事，還不至於老眼昏花到這個地步。
那就隻剩一個可能了，這老人家的功夫已經臻至化境，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憑自己的眼力，根本看不出來任何端倪。
“龍奶奶我知道了，你要小心點。”
“嗯，那就好。”
雖然龍婆表麵上風平浪靜，其實心裏緊緊攥著一個拳頭，緊張的要命。
早知道今日會遇見這人，自己應該叫上老頭子一起出來的。
自己夫妻二人聯手的話，不敢誇口能打過他，保命應當是沒問題的。
若是這人要對自己動手，單打獨鬥的情況下，自己落敗不過瞬息之間，能在他手裏走過幾招，都是個未知數。
上官成業的話，李建元沒有太過在意，他沒讓自己走，隻是出現在自己身邊。
說明此人或許有點本事，但上官成業並不擔心自己會失手，隻是提醒自己一下。
既然如此，自己有什麽可擔心的？
“嗯，你處理就好，少爺我隻是來逛街，看看熱鬧的。”
走到亭子前麵，李建元和聖女兩人目光交集到一起。
兩人心中都冒出同一個想法，這人長的是真好看！
至於一旁的金靈瑤，眼見陛下盯著這白衣女子，忍不住醋意翻騰。
鬆開挽著陛下的手，叉著腰嗔怒道：“夫君！你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李建元努了努嘴，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
不怪朕好色，男人本色嘛！
隻是眼前這個白衣女子，不知為何，一落入自己眼中，便有點忘不掉了。
再一回想起早先白衣女子，給災民發放糧食時，發自內心的笑容。
李建元便覺得這樣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子，必定能是一個好皇後，為朕分憂，母儀天下。
不過，自己似乎已經許出去兩個皇後了。
呃.……
朕是大唐王朝的君王，一言九鼎，說過的話，自然是要算數的。
既然已經許出去兩個皇後，打破了先例，再多一個，又有何妨呢？
朕說要有幾個皇後，便要有幾個皇後。
李建元還在思襯的時候，一旁的上官成業先開口了。
上宮成業掃了一眼被自己削去一角的龍頭鐵拐杖，眼睛筆直的望著龍婆，淡然道：“故人相見，咱們去一旁聊聊吧。”
龍婆抿著嘴，心中暗自揣測這人的話是什麽意思？
但一來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二來以他的本事，沒有跟自己繞彎子的必要。
料想他應當沒有什麽惡意，給了聖女一個安心的眼神後，點頭跟上官成業走向亭子的後方。
龍婆心想說，上一輩的事情，就讓上一輩的人自己處理吧，別連累到靈兒就行了。
兩人離開後，李建元沒搭理叉腰不忿的金靈瑤。
兀自繞過正在發糧的桌子，走到白衣女子的身邊。
抬手指著堆放在亭子中，鼓鼓囊囊的糧食，問道：“這些糧食，都是姑娘你自己自掏腰包買來的？”
聖女略為擔憂的瞟了一眼身後的龍婆，見龍婆和那個老頭隻是站在那裏說話，並沒有動手，才稍微安心了一點。
龍婆剛才的話，總覺得有些古怪，不由得讓她擔心，會出什麽事。
而後，才望向站在自己麵前，詢問自己的這個俊美男子。
他的身上，有一種自己從未見到的獨特氣質。
怎麽形容呢……
感覺就像是看見了自己父親，站在教眾麵前的模樣。
一種在他人麵前光芒萬丈，無須言語便能令人臣服的霸道形象。
他和自己的父親，似乎屬於同一類人。
“當然是買來的，難不成是偷來的麽？”
然而，白蓮教的所有人，都畏懼教主。
就連蛇爺和龍婆，在教主麵前，都不敢造次。
龍婆敢因為聖女的事情罵教主，那是因為感情在這裏擺著，不代表她真的可以做出僭越教主權力的舉動。
唯有聖女一個人，是完全不害怕教主的。
一來是因為教主就聖女這麽一個女兒，一個親人，平日裏就寵愛無比。
二來是因為聖女本身就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非常堅持自己的想法，不會輕易動搖。
一個有主見、有想法的人，在強權麵前，往往能更加從容自在。
李建元聞言輕輕一笑，這姑娘倒是挺有意思的。
看到李建元忽然發笑，聖女頓時有點不樂意，喊道：“你笑什麽？這有什麽好笑的！”
“姑娘你別誤會，我就是心生好奇，隨口一問。像姑娘這麽善良，願意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來糧食，無私贈送給災民的善人，還真是不多見，我是由衷佩服的。”
這話還真不是李建元為了討好美人說的，而是發自肺腑的想法。
願意掏自己口袋，用來救濟災民的人。
不論其真實目的如何，李建元都佩服他們的做法，願意為他們叫一聲好。
李建元突如其來的誇讚，倒是讓聖女有些不好意思了，臉唰的一下就變得通紅。
她之前聽到龍婆的警告，下意識把這人當成了敵人，語氣上，似乎有些衝動唐突了。
手指有些不自在的來回揉捏著，語氣溫柔的回道：“哪有你說的這麽厲害，這些是我跟父親要來的，我隻是負責發放而已。”
聖女隻是看到災民的慘狀，有些不忍心。
於是跟父親要來一批糧食，想著說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
至於糧食是怎麽來的，她的教主父親可沒有告訴過她。
說起來有點巧合，李建元現在看到發放的糧食，其實正是從他的國庫裏拿出來的。
隻是李建元和聖女，暫且都不知道這件事。
聖女的善良，並非裝出來的。
隻是教主為了保護女兒，不影響父女兩人的關係。
白蓮教所有涉及肮髒和黑暗的東西，教主都吩咐過其他人，暗中進行，不讓她知曉。
“姑娘願意向令父索要糧食，用來救濟災民，這份善良並非虛偽的，稍微誇讚一下，我覺得並不過分。”
“聖人說過，人性本善，這都是應該的。”
“人性本善嘛？”
李建元聳了聳肩，沒有反駁，卻也不怎麽認同。
人性，遠遠不是善良和邪惡可以囊括的。
曆來人傑無數，有幾個人，敢說自己看清了、看盡了人性中的一切呢？
不過有道是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錢朕已經出過了，既然人來了，幹脆也出出力吧。
“這位姑娘，我想和你一起發糧，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這一刻，李建元似乎不再是那個冷酷無情、殺伐果斷的君王。
而是真的成為一個活在紅塵之中，瀟灑自在，隨心而動的少爺。
聖女望著一臉認真的李建元，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甜甜的一笑。
“好吧！我們就一起給災民發糧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