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春天(四)ii.
他和紀瑩上床了。
江邵競蹙緊了眉頭,怎麽也無法想象居然會脫軌成這樣。
事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前天晚上,他在晚晚家過夜,他想給自己的感情最後一份機會,但是,還是被無情的拒絕了。
一個連KISS也無法的感情,他到底在堅持什麽?昨天,他和晚晚領了離婚證,然後,他參加了新聞發布會。
按照約定,整個宴天下都已是他的囊中物,江亦瀚放棄的那麽輕易。
“你是我親哥哥,把宴天下交給你,沒什麽好不甘的。”
為什麽,江亦瀚可以這麽輕描淡寫,沒有一絲的不舍?讓他一點勝利的感覺也沒有!剩下的,隻有空寂。
所以,他獨自喝了很多酒,在酒吧,對著來搭訕的女人,他無心調情卻也來者不拒,最後,甚至帶回了一個女人。
他隻是想證明,整個世界並不是隻剩下他一個人而已。
江邵競麵無表情地發怔,被單下的他,一絲不掛。
因為他突然坐起身,紀瑩也跟著醒過來,她的豔眸迷茫了那麽幾秒,然後象想起什麽一樣,瞬間清醒過來,她慌慌張張地抓起被子掩住幾乎光裸的身體。
“幹嘛裝蒜。”江邵競不回頭,冷冷道。
昨天晚上可是她主動投懷送抱。
不然,躺在這裏的人,也不一定是她。
昨天晚上是和誰上床對他來說,根本沒有意義。
紀瑩一聲不吭,裹著被單,赤足踏地找尋著自己的衣裳。
她的沉默,讓他有點意外。
所以,現在是以退為進?昨天晚上打敗那麽多對他虎視眈眈的女人,她不可能沒有一點目的,而且,還有——
江邵競冷掃了一眼床單。
那裏,有一抹可疑的粉色。
他殘存的記憶記得,昨天晚上他毫不憐香惜玉,發了狠無情輾入她的體內時,她痛得曾驚呼一聲。
江邵競冷笑。
為某人實在愛“演”。
“開個價吧。”他喜歡貨幣兩清。
紀瑩淺淺一抽,僵住撿衣的動作,回身,直凝他,“什麽意思?”
“昨天晚上,我隻是叫‘雞’了而已,其他的我都不記得了。”他冷冷道,撇清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以為裝裝處女,作作樣子痛吟幾聲就能騙到他?做夢!
紀瑩一張臉刷白。
這男人的一張嘴巴,真的很毒。
想了一下,紀瑩不怒反笑。
“不用給我錢,因為,昨天晚上我也叫‘鴨’了。”紀瑩笑得很燦爛。
江邵競沉下了臉,在他打算再次與她展開口頭搏擊時。
紀瑩笑容更深了,比他更快一步,加了一句,“還是一隻‘秒射’的鴨。”
江邵競臉色大變,一張厲顏恐怖極了。
他那樣子,象準備活活把她掐死,但是,紀瑩聳聳肩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嘖嘖道:“原本我還想付你點錢,但是,你的表現實在太差了,剛進去‘啪’就沒了,整個過程十秒還是二十秒?唉,害我想假裝高潮的機會也沒有。”
江邵競想殺人。
“放你的狗屁,明明起碼有五分鍾!”他大吼。
沒有一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侮辱!
“瞧,連你自己都承認撐死就五分鍾,你要不要臉啊!”紀瑩用同情的目光瞧了瞧他。
恩哼,其他的都不記得了?屁!
江邵競臉色青一片紫一片。
“算了,我不想和一個年邁的老處男計較太多,我就不向你要精神補償費了,所以,把你的荷包收起來。”背對著他,紀瑩大大方方地開始穿衣。
她背部的曲線很美很美,昨天晚上,他就是壓著她的背,從後一下又一下猛烈進攻。
她痛得弓著身,不斷得向他求饒,還有——
“江邵競,我喜歡你……”她在床上柔柔弱弱的樣子,其實很美。
江邵競捏緊拳心,不願意回想那段恥辱。
僵按在床頭櫃的錢包上的手,卻怎麽也無法再行動。
他現在給錢了,不就是變成精神補償費了?這說法,讓他的臉色鐵青一片。
身後久久沒有任何聲響。
紀瑩回過頭來,似笑非笑隨口道,“幹嘛不吭聲,不會真被我說中了,昨天晚上是你第一次吧?!”昨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的蠻勁很大,而她又是第一次,被他一下又一下的“刮”,真的是快痛掛了。
他鐵青的臉上浮現一片可疑的紅。
“真的?不會吧,所以秒射?”紀瑩膛大目,簡直不可相信。
“我、沒、有、秒、射!”他慎重聲明。一雙眸都快噴火了。
紀瑩噴笑,突然,她靈機一動,漂亮的臉孔上緩緩露出一抹惡魔般的笑容,“我要和媒體爆料,宴天下的總裁江邵競是秒射!”
他狂怒,馬上把她抓了回來,牢牢掐在床上。
這女人老是讓他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
“紀瑩,你敢對媒體亂說話,我殺了你!”這事關男人的尊嚴,士可殺不可辱!
被掐得紀瑩呼吸變得很淺,笑容有點扭曲,但是,她還是努力扯動唇角,“我……說得都是事實啊……”
她還敢說!
“說,你不會對外亂說!”他真的是急死了!急到很想毀屍滅痕。
“嘴、嘴長在我、我身上……我、咳、我想怎麽說……你、你管不著……”
江邵競加重手上的力度,但是,這女人就是不求饒,就在她快窒息時,江邵競懊惱得收掌。
真的是第一次見識到不怕死的女人。
紀瑩撫著胸,很努力才找回呼吸,她的呼吸才順暢,馬上揚起笑容,“江邵競,我現在手上有你不可告人的秘密了!”他昨天晚上最錯的事情就是在酒吧裏說,誰要喝得最多,就帶誰回家。
她可是喝了足足三瓶紅酒,才把醉得厲害的他搶到手。
“你、你到底想怎樣!”江邵競挫敗地低吼。
他、他真的是……
栽在茅坑裏了!
紀瑩沒有歡呼,卻沉默了,片刻,她上前,環住他。
“我想當你的女人。”她提出自己的要求,“我不要一夜,我要很多很多夜。”
江邵競冷抽一大一口氣。
好貪心好無恥的女人!
“我不可能娶你。”他讓她別幻想了。
他的婚姻隻會建立在利益上,至於晚晚,他是——
一時鬼迷了心竅。
紀瑩僵了下,隨後,笑開了花,“我也沒說要嫁給你。”
所以,她是什麽意思?
“我就給你暖床好了。”她笑得很輕佻。
“情婦?”他皺皺眉頭。
他沒養過情婦,從來沒這想法。
但是,昨天晚上高潮時,他確實有淋漓痛快的感覺。
老實說,他也想有第二次。
她想了下,恩哼,笑著點頭。
“做夢!”哼,他才不想和她有長久關係。
“我這就打電話給報社!”紀瑩跳下床。
“你給我回來!”他急吼。
……
後來,紀瑩真的成了他的女人。
兩個人沒有同居,但是,工作再忙,每周總會有那麽一兩次見麵的機會。起初,他們見麵不太說話,所有的時間幾乎都在床上。
紀瑩實在是個話撈,老愛和他說東扯西的,為免自己睡覺前能耳根子清淨,漸漸地,他把去她家的時候,從晚上十點,慢慢變成了八點、六點……
後來,兩個人會一起用餐,幹脆讓她說個夠,(做)愛的時候就不會碟碟不休。
紀瑩的廚藝真的很不錯,比晚晚好上幾百倍也不止,她做的食品和她的外形完全不符,很溫馨。
讓他漸漸願意多點時間停駐。
……
晚晚生孩子的那個清晨,也是如此。
他是成年男人,現在又是成功商人,養一兩情婦實在是在所難免。
他和紀瑩性格很不合,老是爭鋒相對,但是,某些方麵倒很合拍。
他喜歡這種活像跑了一場馬拉鬆的運動,什麽都不用想,隻由感官負責。
這樣,心就不會空很多。
“哥,你來XX醫院好嗎?晚晚在生孩子!”所以,江亦瀚大清早是來炫耀的?媽的,他真想狂罵他一頓。
但是。
“出什麽事了?”江亦瀚的聲音不對。
“晚晚難產——”江亦瀚已經有了哭音。
他整個人錯鄂住了。
“你去哪?”見到他下了床在急忙穿衣,半夢半醒的紀瑩也徹底清醒過來。
剛才電話的內容,她多多少少聽見了一點。
她更知道,晚晚是誰。
從她的床上那麽焦急的下來,隻為了飛奔到另一個女人身邊,真讓人感覺不爽透了。
他根本不理她。
“她生孩子,關你什麽事,你又不是孩子的爸爸。”紀瑩跳下床,攔住不讓他走。
她逾越了!
江邵競冷著一張臉,隻想快點出去,因此,所有的不耐煩都表現在臉上,“我投資你拍新戲,讓你當女主角,行了吧?”
反正,他現在大把大把花的都是江亦瀚的錢,他想怎麽浪費就怎麽浪費。
紀瑩僵住了。
“所以,你的意思——”她的聲音發寒。
她陪了他四個月,就換來這種答案?
“還想當女主角,就給我閃遠點!”他不客氣。
他必須馬上趕到醫院。
紀瑩眸光一寒,不再多說什麽,她讓出了路。
江邵競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她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