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思路決定出路
我不是不敢幹違法違規的事兒，是不幹那些性質惡劣性價比不高的事兒，如果成功率不高賺頭不大，別說違法了，合法的我也不幹呐。
王盤的這個活兒說實話賺頭一般，一個紙糊的攝像頭他給50塊，全套50個做下來就是2500塊，加上他額外付的1000塊封口費和承諾的後期配送費1000塊，一共才4500塊錢。除去人工成本，我也就能賺個4000塊。
4000塊淨利潤，我最少得做半個月，這麽一算就不是很合適了。
北台的平均工資收入還不到4000，要不是整體拆遷開發，憑著正常收入，北台絕大部分人這輩子都住不上樓房買不起車。可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早就習慣了月入過萬，雖然我從沒過上過一天月入過萬的日子，全特麽還貸款了……
考慮來考慮去還是決定做一做試試，賺多賺少不是最重要的，跟王盤打好關係更有意義。他的那個奸夫是個日資外企的副總，按眼前的處境和節奏來看，隻要她老婆保養的好，王盤混個副處應該不成問題，如果她老婆再能把王大拿的口音戒掉，正處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就算不升職，現在的這個設備科副科長也夠照顧我的了，要不是他存在報複心理，非得走極端，正常的讓我對對縫混混車，油水也不小。而且他的為人我也挺喜歡的，看著他就覺著沒有什麽事兒是過不去的。
收了1000定金和1000封口費，這個活兒我就算接了下來，剛好月初就穩了一個4000的生意，還別說，心裏相當托底呢。
當天我就試著手準備，有年頭沒碰紙活兒了，真得用心研究兩天。
先在網上找到那款攝像頭的圖片，把樣式顏色尺寸都記錄下來，然後從一直給我印冥幣的小印刷廠訂了一批廉價紙張，自己又按照記憶中的配方熬了一鍋漿糊，等漿糊出鍋準備工作就算完成了。
我把阿辰叫過來：“阿辰啊，你也是收了封口費的，這事不僅不能到處亂說，還得出一份力對吧。放心，沒有太苦難的任務，你這幾天沒事了多往北台和市區的商業中心轉一轉，遇上那些發傳單的就多要點，傳單的用紙都很高級，收回來點兒當材料用。”
阿辰一如平時那樣冷著一張臉：“葉先生，你說的封口費我聽過沒見過，當場都沒讓我看一眼就被你收走了，你憑什麽讓我幹活兒？”
我挑著一條眉毛斜眼看他：“封口費沒拿到，那每天早晨到兩籠包子一碗粥，每天中午到頂配卷餅，和每天晚上的自助餐你都吃沒？我特麽白養你啊？我又不是你爹！”
阿辰沉默片刻，竟然乖巧點頭：“我明白了，我會認真做事的，想當年我爹都沒白養我，相比起來你比我爹的要求少多了.……”
越來越覺得阿辰身上的閃光點特別多了，看看他多坦誠。
漿糊熬好了，滿滿一大鍋，白白糯糯很有食欲。這是我葉家祖傳的手藝，配方技術不複雜卻很講究，以此方法熬出的漿糊絕對可稱漿糊屆的翹楚。用我家秘方熬出的漿糊黏而不稠，方便做細節操作，潤而不透，再薄的紙也不會被打穿，接縫處幾乎看不出任何痕跡。
我盛了一大碗仰頭就喝了下去，沒錯，還可以吃的哦～
把漿糊盛進小托盤裏，托盤下麵有個小小的酒精燈，可以確保漿糊始終保持在狀態最穩定的溫度。
隨手從紙筒裏拿出幾張廢紙，對照著準備好的圖紙開始研究起來。
身為葉家傳人，因家境巨變，我沒來得及跟我爸媽學那些高難度的紙活兒技藝。他們糊出來的房子能開門閉戶，紙牛紙馬能眨眼揚蹄，紙船能浮於湖水中三日三夜不沉，糊出來的紙人更加活靈活現。
我說我小時候拿著家裏的紙人兒當手辦，去同學家換來過美少女戰士，誰能信？
這樣的技術我是沒有，但基本功早就練出來了，隻要給個圖紙，我都能糊個八九不離十。
我是說過我連紙飛機都疊不出來，可疊東西和糊東西不一樣，疊東西是一張紙通過各種有規律的折疊變換形態，糊紙活兒是靠著拚接部件實現以假亂真。
細節操作涉及到祖傳手藝，恕不細表，反正是忙活了一個多鍾頭，一個進口高端，帶雲台、聚焦、夜視等功能的攝像頭便躍然於桌麵之上。
由於還沒配色，紙糊攝像頭隻具其表不具其神，但不去考慮顏色的話，隻從外形上已經很難看出差異了。
少量的瑕疵是不可避免的，大部分原因是因紙張的硬度不夠。
除了相似度，我得把強度考慮進去，因為這單紙活兒不是用來燒的，很有可能真得安裝到位，我不能讓它一陣風一場雨就毀了呀。
等等……為什麽不能讓它毀了？
想不讓紙糊的東西被風雨所毀，那得投入多大的成本，而且效果也未必就好。現在剛開春，風大雨多，真貨都不一定能確保萬無一失，何況是紙糊的呢。
我給王盤打電話：“王哥，我有個想法跟你說一下啊。”
王盤那邊吵吵嚷嚷的：“我正給屬下開會呢，好了現在我從辦公室出來了，你說吧。”
“是這樣，咱的攝像頭不是要安在戶外嗎？我合計風大雨大的我這紙糊的東西做的再好也坑不住，咱幹脆給它做成怕風怕雨的損耗品唄，遇風就爛遇水就化。”
王盤不解：“為什麽？”
“這樣做既可以回避技術難題，又可以起到銷毀證據的作用。你想，一場風雨過後，假的攝像頭被毀的一個不剩，到時候隨便說是被偷了還是怎樣都行，反正證據都沒了，包括你作假的事，也永遠不會被人發現。”
王盤隻合計了一小會兒，便驚喜道：“老弟真有你的啊，這樣做確實萬無一失。那我也不用對半參假了，這100套攝像頭全都交給你做！還按原來的價錢，我再給你加500加班費！”
創意決定效益，思路決定出路。像我這樣的天才隻要不被抓進去，早晚大富大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