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牢談判

  淩天皇城天牢，我和石錦玉以正副典獄長的身份，和10名替無名宮頂罪扛事兒的囚犯後代臨時工展開了親切的會談。


  這個座談會是我和石錦玉商量好了，為了穩定這些頂罪的臨時工，我倆需要對他們宣布一些政策，進行適當的洗腦。


  會談開始，我先深入的剖析了身為一名囚犯後代，如果可以擁有一個明確的身份的重要意義，指出他們應該學會以具體的身份階級融入到社會文明中去。囚犯後代，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的身份，沒人知道該給予一名囚犯後代怎樣的待遇，更不知道他們會擁有怎樣的未來。


  但是成為囚犯之後就不一樣了，金鑾軍內有詳細係統的囚犯管理製度，一日三餐如何供應，每日作息如何安排，不同罪狀刑期的犯人又該享受哪些特殊待遇等等。隻要確立了囚犯身份，就可以立刻享受這些待遇。


  這些囚犯臨時工起初有些慌張，因為他們事前並不知道我們打算真把他們當成囚犯關押起來。我之前也確實沒提過這方麵的事兒，一直都說是走個過場演演戲。


  在最初聽到自己要變成正式囚犯後，他們差點兒炸廟，可隨著我的講述，他們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因為我說的很有道理，最起碼聽起來是很有道理的。


  “你們想是不是這個道理，你們身為囚犯後代，平時住的也是牢房，隻不過沒設禁製而已。平時經常要在各種工作中充當替補，卻沒有一個是自己的本職工作，全都是在為別人忙碌，等於天天都在當臨時工。這樣的人生有意義嗎？為什麽不去爭取一個真真正正，完全屬於自己的人生呢？”


  這些囚犯後代也都四五百歲了，靠著那些重犯父母血脈中的強大基因，才擁有了超長的壽命。實際上他們的心理狀態和智力狀況跟小孩子差不多，因為他們很少有與外界交流和學習的機會。


  一個鶴發童顏的囚犯後代問道：“可是像我們父母那樣的生活好像更無聊，他們全都在昏睡，一睡就是幾百年不醒。也從來沒見過他們享受任何額外的待遇。”


  我解釋說：“那是因為他們被判的都是終生監禁，終生監禁的待遇標準就是不給任何待遇。他們無所事事，昏睡不醒當然就是最好的選擇。但你們不一樣，你們是替我扛事兒的，我哪能讓你們被終身監禁對不對？稍微象征性的判個百八十年的，日子還是在這裏過，但有期徒刑的待遇和無期徒行的待遇可就天差地別了。”


  我們雙方就像在談判一樣，或者說就是再談判，隻不過他們的選擇空間比較有限，而我多此一舉全是為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們又問：“都有什麽待遇？”


  這個問題我回答不清，得由石錦玉解釋。


  他其實也是個半吊子，但有手下為他準備好了材料，犯人的問題提出來，後麵的答案就遞上來了。


  石錦玉接過屬下翻好呈上的法典，眯著眼睛在上麵尋找對應內容，屬下又幫著指了一下他才確認下來。


  “哦，在這裏。根據淩天皇城律法，最輕的刑期為100年。待遇是初級禁製，沒有惡劣氣候的幻境。每天有一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供應兩餐。嗯……還有減刑的機會。”說到這裏他合上法典，自信道：“說到減刑我有印象，淩天皇城在早年有很多減刑的先例，我要是沒記錯的話，y最多的一個被判百年刑期的犯人足足減了99年，隻在天牢關了不到一年就放了。”


  他這話一出口，別說這些囚犯後代了，連我都不信。


  “拉倒吧前輩，咱們既然坐下來談了，那就得拿出誠意來。你這話哄傻子行，哄這些孩子可哄不住。”


  那些囚犯後代都露出我是孩子不是傻子都機靈神情。


  石錦玉較真兒道：“嗨你們還不信，我堂堂淩天皇城800年守城大將，至於跟你們在這兒吹牛啊？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說說那人是因為什麽減刑的？”


  “她是先皇的妃子，因宮鬥入獄，入獄時已懷有身孕，後因生了皇子被赦免了。”


  我氣笑了：“您這不是廢話嗎？他們能生孩子嗎？”


  囚犯後代們對我的說法更不樂意：“誰說我們生不了孩子？你敢給個機會不？”


  我瞪他們：“別提無理要求啊，我說的是替戰皇生孩子。普通生孩子的機會我自己都沒有呢，你們還癡心妄想？”


  石錦玉解釋說：“這可不是廢話，淩天皇城的規矩，有先例就得入法典。那一次的減刑赦免雖然是特例，但既然出現了，就得寫入法典，因為先皇不允許特權的存在，一切都得是合理合法的。”


  我嘴上不敢說，心中卻在腹誹，還合理合法，說的好聽，分明是先按意願辦事兒，辦完再立法，這不就是口含天憲的特權嘛。


  我問：“所以說隻要滿足一定的條件，他們就可以在99年的減刑期限裏麵持續的獲得減刑嘍？”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你們無法一次性減99年，但隻要表現的好，可以重複多次的申請減輕。你們是替摔盆兒宮主做事的，我這裏會盡量照顧。當然了，前提是你們得配合。”


  眾囚犯後代還有些猶豫，我便繼續洗腦。


  “你們以為減刑是最重要的嗎？並不是，減刑之後的未來才是最重要最寶貴的。你們想想，現在的你們是囚犯後代的身份，按照淩天皇城的規矩，你們沒有任何自由。但在成為囚犯，服完了刑期之後就不一樣了，你們就從囚犯變成了自由人。我可以在這裏給你們打個保票，到了那個時候，我會再給你們轉正一次。隻不過那就不是從囚犯後代轉正成囚犯，而是從刑滿釋凡人員，轉正成無名宮正式門徒。而你們的人生，也可以從那裏正式開啟。想象一下吧，保持現在的身份，你們將在無盡的歲月中蹉跎下去。但隻要成為囚犯，安心改造好好表現，說不定三五年之後，你們就可以成為無名宮的一員，成為天健聯盟的一員，從淩天皇城的階下囚蛻變成座上賓，那將是怎樣的意氣風發呀～”


  囚犯後代們都聽的愣住了，眼中神采流轉，流露出憧憬之色。


  石錦玉竟然也流露出了同樣的目光。


  我在他眼前擺了擺手：“前輩，前輩～發什麽呆呢？”


  “哦，沒什麽。”石錦玉回過神來：“我就是冒出個荒唐的想法，自己身為淩天皇城守城大將，身負聖旨永世不得離去。如果我哪天不得不走了，或許可以參照你所說的這個辦法，先犯點事兒成為囚犯，刑滿釋放之後不就是自由人了嘛～”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