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皇

  牧羊犬解釋了他和淩天戰皇為什麽會有三種關係，並不是精神分裂，而是對於他們這種位高權重，站在真實世界最頂層的人來說，不同關係下的立場差異會非常大，代表著不同的態度和原則，相處的方式也完全不一樣，所以才要區別稱呼的。


  比如在親戚的關係下，淩天戰皇和牧羊犬之間是親兄弟，他們在這個關係中兄友弟恭，非常和睦。


  在師門關係下，他倆就是師兄弟，做為師弟的牧羊犬要輔佐作為師兄的淩天戰皇，這個關係中，他倆雖同為師們效命，但有尊卑之分。


  在個人的恩仇關係下，他倆是死敵，不共戴天的那種，這種關係中，淩天戰皇才做出了將牧羊犬無限期的關押在天牢中的決定。


  我細品了三種關係下兩人之間的交流相處方式，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還是精神分裂。


  同樣的人，在不同的場合完全是不同的關係和態度，反差還特別巨大，塑料姐妹花都也沒這麽多戲呀，隻有建立在精神分裂的基礎上，才能將這些不同的立場和人格進行頻繁自如的切換。


  聽著有點兒迷糊，可我還是被勾起了好奇心。這不是閑扯，而是我意識到這裏麵似乎存在著什麽驚天大秘聞。


  小的事情我可以不關心，影響不到我。大的事情我也可以不關心，我夠不著。但真到了驚天動地的程度，我就不得不關心了，這種事情會影響到天下地上的每一個人，其中就包括我。


  “前輩.……恩公，算了我還是叫你前輩吧，時間長了我怕我也人格分裂。前輩，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和淩天戰皇之間的事兒，還有他的計劃陰謀啥啥的。”


  牧羊犬不太積極的樣子：“你打聽這些幹嘛？對你查明身體異常和恢複修為有什麽幫助嗎？”


  “那倒是沒有，但對我向你報恩有幫助，了解了你的曆史和處境背景，我才好操作。我這人挺好自作主張的，以後不一定什麽事兒都向你請示，如果不了解你，萬一不小心做了什麽對你有害無益的事兒，多不值當的。”


  牧羊犬想了想：“好吧，讓你了解一下也沒什麽壞處，通過了解，你也可以對我這個救命恩人更加的尊重，說不定到時候你就會改變主意，用盡餘生來報恩了。”


  我不屑：“切，至於的麽，難道說你的身份很牛批？”


  “什麽叫牛批？”


  “厄……就是很卓爾不群很超凡脫俗的意思。”


  “那我確實很牛批。”牧羊犬自信的自我介紹起來：“我的名號你應該沒有聽說過，因為這個名號在皇城之外無人知曉，在皇城之內又太過響亮而無人敢提。我與那位人間皇者飛升的真神淩天皇城是親兄弟，也是同師學藝的師兄弟，我們的師門有個規矩，入門不取法號道名，出師才會根據成就修為高低， 被賜予師們名號。我的師兄被賜名淩天戰皇，可見他在出師之時的修為之高，已經讓師們感到驚豔決絕，唯有皇者之名可匹配。而我的封號麽……”


  說到這裏他故意沉吟，賣了個關子。


  這種時候別追問，追問就等於給了他裝犢子的機會，我故意刺激他：“淩天戰皇確實不像師們名號，更像是讚譽封號。前輩你身為他的兄弟和師弟，師們封號應該也差不了，我猜應該是淩地戰皇，或者淩天戰後，要麽就是淩天戰妃。”


  牧羊犬氣急：“淩地也就算了，戰後戰妃是什麽鬼東西，我哪像女人？怎麽會有後妃的名號！我的師們名號乃淩天戰神！”


  明知道過度驚訝會讓他裝犢子，可聽到這個名號之後我還是忍不住驚呼：“淩天戰神？！戰神明顯要壓戰皇一頭啊。這麽說前輩你出師時的修為已經超過了你的師兄？”


  牧羊犬果然裝了起來：“不是壓一頭，是壓了好幾頭。也不能說我在出師時超過了他，他這輩子就出生時趕在我前麵兒，之後一直都落在我後麵兒。”


  我不愛看人裝犢子，立刻打破了他的裝犢子情緒：“他飛升不也飛升在你前麵兒，那還是比你強。”


  牧羊犬果然被我懟的裝不起來了，連話都不說了。


  “前輩你沒事兒吧，我就是說了個大實話。”


  牧羊犬悲聲：“你瞎說什麽大實話！就你誠實是不是。他飛升趕我前麵兒，那是他的能耐嗎？沒有我幫他建這皇城，憑他那兩下子別說扛過九雷，五雷的那道坎他都邁不過去。他能飛升還因為他違抗師們命令，沒有以濟世救人為己任。他一門心思的作大文章，不僅不滿足於稱霸真實世界，還要去稱霸仙界，最終鬧得真實世界生靈塗炭。你說，這樣的人他怎麽會比我強？他隻是比我無情而已！如果我想.……如果我想……”


  他努力了半天也沒把話說完，我幽幽補充道：“或許你真的想過，但是你沒有，你非但沒有走你師兄的那條路，你還嚐試阻止過他，對嗎？”


  牧羊犬許久才道：“你猜的沒錯，師們教誨，蒼生太平，這些寶貴的東西不應該因他的野心而毀，可我終究沒能成功阻止他。500年前我失敗了，500年後我才知道他成功了。”


  “前輩這句話什麽意思，我沒聽懂。”


  牧羊犬發出自嘲的笑聲：“嗬嗬，500年前我要摧毀皇城阻他飛升，計劃敗漏被他抓了起來打入天牢，這是我的失敗，但當時我並不覺得他能成功。他或許可以順利飛升，或許可以成為真正的神仙，可我認為他那個散盡自然靈氣，切斷飛升本源的計劃不會成功。他那個征戰仙界，成為最高至尊皇者的野心也不會成功。可是從500年後這個現實來看，他阻斷飛升的計劃已經成功了。至於稱霸仙界的野心，就不知道進行到什麽程度了。以我對他的了解，應該也已經有些成就了吧……”


  我問道：“聽你的意思，真實世界的靈氣枯竭和他有關。可他成不成神，能不能稱霸仙界，和切斷靈氣阻斷飛升有什麽關係？”


  “減少競爭者啊，切斷了飛升的渠道就能杜絕再有後續的飛升之人進入仙界，這樣他在仙界麵對的對手就不會增多隻會減少。這就是他的手段啊，一貫的這麽極端，從起步開始，就無所不用其極。可能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成皇，成為連神仙都要臣服於他的神皇。”


  我心中劇震，牧羊犬口中說出的每一句話，都隱含著對文明對世界顛覆級的信息，就算是我這個親眼見證了多次滅世災難的救世之人，也無法保持淡定。因為我清楚的感覺到，那位淩天戰皇的所作所為，似乎比毀滅世界都要可怕.……

  一個無情無義隻有野心欲望的皇者，想要稱霸仙界成為眾神之皇。如果天上神仙真的對地上的人間有神權，那麽在這樣一位神皇的神權之下，人間又會是怎樣的人間。


  天上人間，怎能不讓我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