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時機

  萬法歸一大陣將淩天皇城中幾乎所有力量全部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加上小淩和雙修飛劍，我已經具備了理論上可與山河大散仙一戰的力量。


  我變身完畢，眼看著山河大散仙再次完成了對一道九重天雷的吸收，他的法相形態也再次變化，從兩千米長又增大了三成，每一顆龍頭之上都有寶光顯現，龐大的身軀慢慢的離地，擁有了飛行的能力。


  總衛身上的衣袍烈烈起舞，身形迎風而漲，轉眼就從常人身高變成了一個四五百米高的巨大法相，我騎著馬才還沒有他的腿高。


  總衛丟下一句：“盡人事，聽天命。”便從虛空招出一把飛劍，在一陣震炸耳的音效中殺向山河大散仙。


  有陣子沒聽到這麽正宗的飛劍噪音了，沒想到平日裏高高在上的總衛大人，還是一位名副其實的精神修真者。


  總衛在接近山河大散仙的路上法相分化，一化二二化四，都是同樣的腳踏浮雲手持飛劍的模樣。


  四尊分化出的法相組成劍陣，一個照麵就對山河大散仙展開全力進攻。


  總衛的法相劍下，每一次出手都會在虛空中留下凝而不散的劍氣，那些殘留的劍氣隻要不消失，在那個位置上就始終具有持續的傷害，他是在嚐試以劍氣封鎖山河大散仙的空間，這對體型巨大的目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我一邊關注著他們的鬥法尋找機會破綻，一邊讓小淩帶著我靠近過去。


  小淩原本就是純種的淩天戰馬，屬於高階靈獸，奔跑的速度不比那些會飛的神獸慢。如今它也通過萬法歸一大陣獲得了其它數萬匹同類的能量，結出法相之後，不僅奔跑的速度提升數倍，還具備了飛行的能力。


  注意到它在奔馳中腳下慢慢的離開地麵，我立刻也控製著自己背後的肉翅扇動，為它加持了一個向上的力量。


  騎士和坐騎間的配合十分重要，我的助力讓還沒有適應自己法相狀態的小淩順利的飛上了天空，腳踏虛空如履平地的奔跑起來。


  在小淩跑過的虛空之上，殘留有一個一個金色的馬蹄印，在我們身後蔓延開來，很像動畫片裏聖誕老人的馴鹿雪橇掠過天際時留下的光彩，畫風和此刻淩天皇城中的氣氛格格不入。


  小淩在奔跑適應的同時，我也在適應著自己的法相狀態，飛劍揮舞中感受著自己的力量和速度，意識控製下體驗著能量核心的狀態。


  很直觀的體驗，沒有出現小腳穿大鞋那種不匹配感，不用我去刻意的遷就控製，好像一切都渾然天成。


  小三在我的體驗中為我提供具體的數據，數據顯示我的力量是常態下的百倍左右，速度提升了三倍，視線轉移，聲訊接收反應的速度，也是常態的兩倍。


  能量核心方麵小三感應不到，我自己已經有了準確的判斷，一切如常，兩股能量核心在沒有出現修妖破境的環境中相安無事。在釋放了10次雷神之錘之後，我已經解除了本命真元的天雷蓄積狀態。


  確認完狀態，小淩已經帶著我迂回到了山河大散仙法相的下方，這裏是他僅有的視野死角，也是總衛特意為我拉扯出的空檔。


  其他方位已經被總衛以密密麻麻的劍氣封鎖住了，山河大散仙一時半會兒還搞不清狀況，法相隻要接觸到劍氣，就會被割得鱗片紛飛，讓它不敢做出大動作。法相被困，反擊的空間也隨之受限，九顆龍頭的靈活性大減，噴出的黑晶能量連總衛的衣襟都擦不到。


  這樣的局麵不會維持太久，從總衛始終和山河大散仙保持著固定的距離不敢靠近就能察覺出，他非常懼怕山河大散仙的力量。這樣的狀態下山河大散仙甚至不用采取任何行動，總衛的法相沒辦法永久維持，那些劍氣也不可能永久存在，山河大散仙遠超總衛的實力，可以確保他永遠立於不敗之力。而隻要他想，稍微承受一些傷害，就可以立刻將總衛的攻勢終結。


  他似乎不想那麽狼狽，保持著法相不做大幅移動，一邊以黑晶龍炎牽製總衛，一邊用四條龍爪去拉扯劍氣。


  龍爪之上有仙氣保護，使那些強大的劍氣變得像屋簷下的冰溜一樣脆弱，稍稍一掰就會折斷破散。多虧了總衛的法相分身多，劍術也夠快，能夠將空缺及時填不上。


  這絕非長久之計，九重天雷又快要劈下來了，到時候山河大散仙不用躲，可他總衛必須得躲。同為大乘期高手，他的實力距離石錦玉有一定的差距，不可能扛得住九重天雷的傷害。


  眼看著天雷降落，總衛沒有絲毫退意，他的任務是替我牽製山河大散仙，所以我不出手，他不能先走。


  他很急，我也很急，可現在還不是時機。


  我躲藏在山河大散仙的法相正下方，我和小淩百米高的法相在山河大散仙麵前依舊如同螻蟻一般，除非特意關注，否則絕對無法發現我們的存在。包括我們身上的修為和能量也一樣，這個充滿了天雷元素的空間中幹擾太強大了，連山河大散仙發散出的威壓都不是那麽明顯，我們的更被隱藏著幾乎不可察覺。


  等一等，還要再等一等，我能安全出手的機會可能隻有這一次，一旦失敗，肯定會被山河大散仙發現，那就代表著一切都完了。


  從我所處的位置可以看到九天之上始終坐在一個雲頭之上的雷公，那位來自天庭的雷部正神在最開始出場時表現出了極大的不耐煩，可之後他就迅速淡定了下來，一直到此刻，他始終都是一副靜觀其變的淡漠，不知道在做著什麽打算。


  我觀察他的狀態是想判斷出九重天雷的降落時機，而我意外發現他好像察覺到我的動機了，視線一轉就對上了我的目光。


  我渾身一顫，還沒等讀懂雷公眼神，又一重九重天劫完成蓄積，覆蓋住整個淩天皇城，天塌了一般的劈落下來。


  我的視線和思緒立刻從雷公的目光上轉移到山河大散仙身上，緊握著雙修飛劍的手因緊張而顫抖。


  總衛依舊在拚，依舊沒有退，因為我依舊沒有出手。


  天雷臨頭，山河大散仙顧不得小傷小痛，身軀一抖，將部分劍氣震落，成片掉落的鱗片和揮灑的黑晶龍血中，他再次向著天雷撞去，他要以硬碰硬的方式征服每一道天雷，吸光每一股仙氣。


  “就是現在！”


  在山河大散仙行動的同時，我也拍馬從下方向上衝去。同時總衛連忙散去法相，本尊一閃之間，踩著那朵速度奇快的雲朵逃到遠處。


  山河大散仙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抵抗天雷上，在與天雷硬撼的過程中，足以摧毀一切的天雷元素四處傾瀉湧動，這樣的環境下，沒有人能夠接近他。


  如果沒有法相變身，如果沒有麒麟千重甲，如果沒有小淩，我也沒辦法接近。


  好在我有！


  自身的抗性加上法相和麒麟千重甲的保護，讓我扛住了九重天雷近距離爆發的傷害，騎著小淩一路向著山河大散仙的下身衝去。


  “小淩，看到那個黑漆漆的東西了嗎？！”


  “哼次！”


  “給我使勁兒的咬！咬不動的話就給我不停的嚼，總之不許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