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新晉散仙

  久違的聲音屬於一個熟悉的人，幾個鍾頭之前我剛剛召喚過他一次，可是那次他沒有回音。此刻我並沒有再召喚他，他卻自己冒了出來。


  我嗓音有些顫抖：“前輩，是你嗎？”


  石錦玉的聲音再次傳出：“除了我還有誰會把你這種鄉下人當回事兒。”


  話音一落，一團彩色光芒在我的左手上閃出，這團光芒連我的半永久陰陽眼都看不穿看不透，我隱約記得在天人之戰中所見的仙氣，就是這種色彩的。


  彩色光芒慢慢弱了下去，一個身材魁梧壯碩，略微有些發福的大胡子男人出現在我的身邊。他背著手，氣勢外放，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絕對是有著超然身份的人上之人。可與他氣質不符的是他完全內斂的修為，還有一身卡通家居便裝。從這身裝束上，可以聞到濃鬱的薯片開包和可樂開瓶的氣息。


  此人不是石錦玉還能是誰，他這是在我入學之後第一次露麵。


  我激動的抓住他的衣領：“你剛才在搞毛？沒聽到我召喚你嗎？！”


  石錦玉隱隱有些愧疚，可又強做出一副不願承認的樣子：“聽到了，可是我剛剛正好到了破境的最後一步，如果打斷，將前功盡棄。”


  “打斷你可以重修，霍雪糕卻被害了啊！”


  “我說的是前功盡棄，豈是重修二字那麽簡單。”


  “所以霍雪糕的死與你無關嘍？！”


  石錦玉確實過意不去，可他也不願被我這樣質問，嚴肅道：“人死可以複生，你激動個什麽勁兒。就算她被打入陰曹地府，隻要有我在，都能幫你找回來。我已經在成功破境後的第一時間出來幫你了，如果你不需要，可以繼續以一敵二。臭小子還不快點兒放手，難道你是想以一敵三？！”


  在他這種人眼裏，生死本來就不算什麽事兒，我也確實沒有底氣把霍雪糕的事兒怪在他的頭上，誰才是殺害霍雪糕的真凶，在那明擺著呢。


  見他有點兒生氣的樣子，我慢慢撒開抓著他衣領的手，還不忘把被抓的地方輕輕撫平，然後才帶著嘲諷的語氣問道：“恭喜前輩破境了唄，我是不是得送點啥祝賀一下呀？”


  石錦玉瞪眼：“那是當然的，你們農村人應該更懂這方麵的禮節。回頭送一集裝箱可樂加一集裝箱薯片，再來一集裝箱的如煙，這些是我點的，你自己再有什麽心意就隨意吧，我可不是願意挑理的人。”


  石錦玉本來就是我的一座大靠山，聽他話裏的意思很明確的表示已經修到散仙了，我更得溜著點兒。


  蕭賢見我似乎突然不把他和符老放在眼裏了，不忿道：“有幫手就覺得自己安全了嗎？今天誰也救不了你，符老的名號，你們怕是沒聽說過吧。”


  石錦玉聽到蕭賢的話，轉頭看去微微一笑，竟對著符老點了點頭：“符老，好久沒見了。”


  符老見到石錦玉顯得很意外，聽到石錦玉問候才拱手回禮：“石帥，久違了。淩天皇城方經大戰，石帥不在皇城職守，怎麽會來到這裏？”


  石錦玉淡然道：“給淩天皇城打更已經是上輩子的事兒了，這輩子我和皇城再無任何關係。嗯……這麽一說的話我和你也沒什麽關係了。有關係也沒事兒，本來咱倆也不算熟。”


  石錦玉的言辭中不冷不熱，帶著疏遠的味道。


  符老似乎對石錦玉顧忌頗多，有意忽略石錦玉話裏的意思：“當初石帥若是接受邀請，來仙俠書院擔任副院長，你我早就成為同僚了。每次念及於此，本院都深感遺憾。”


  原來藥山霍家曾經邀請過石錦玉，請他擔任現在霍幻所任的仙俠書院副院長職務，結果被石錦玉拒絕了。


  石錦玉依舊冷淡：“上輩子的事兒就別提了，你要是真念舊就去淩天皇城轉轉，那裏估計能有我的墳，你去上墳的時候再叨咕這些吧。今天就說今天的事兒，葉開光是我小老弟，你們為難他就是為難我。想怎麽打你說吧，是二對二，還是你我都讓一步，讓他們自己解決。”


  石錦玉之前一直身處空間戒指中，一樣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蕭賢有些慌：“石帥.……淩天皇城……莫非你就是淩天皇城的守城大將石錦玉，當世排在前三位的強者。”


  “慌什麽慌！”


  嗬斥蕭賢的人是符老，他因石錦玉的輕視而惱羞成怒：“你所說的是500年前的名號而已，500年過去了，一個苦守孤城的無君之臣，還如何與天下名流比肩。石錦玉，你要戰便戰，今日本院就讓你這兵家武夫見識見識什麽才是正統的大乘修為。”


  大乘修為？這個老家夥已經修到了修真體係中的最高境界大乘期，難怪他能擔當仙俠書院修真學院的院長，難怪能在這個位置上代表著的修真一脈之正統，果然不簡單。


  “大乘？哈哈哈哈，一個月前若是聽了這句話，豈不是要被你嚇死。”


  石錦玉態度張狂，分毫不把符老放在眼裏。


  可就算世人都覺得他張狂，我也不會這麽想，因為我知道石錦玉的底細。


  本就有大乘修為的他，在天人之戰中渡劫未半被阻，又同山河大散仙死戰數個回合，整個過程中吸收了數道仙氣。後來經過頓悟與修行，他如今已經突破了大乘之境，以劫後餘生的金身元神，修成了凡俗世界的修為極限——散仙之境。


  這件事剛剛發生，天知地知他知我知，再無旁人所知。


  所以他有資格藐視符老的大乘之境，有資格藐視一切他不想尊重的事物。


  符老見到石錦玉的態度，知道與他一戰不可避免，果斷選擇先發製人。


  “筆墨伺候！”


  符老斷喝一聲，元神形態的蕭賢一愣：“我的筆墨法寶都沒在身上啊。”


  符老裝嗶不成被自己人拆了台，隻得放棄擺譜，取出自己的筆墨符紙，揮手畫出數道神符，以摧山趕海的勢頭向我和石錦玉射來。


  麵對符老的神符，石錦玉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動作生硬做作，一看就是裝的。


  尷尬的演技並不影響他暗中釋放出散仙獨有的仙氣，以層次壓製，將幾道還處在修真體係中的神符輕描淡寫的化解於無形。


  符老和蕭賢都沒看懂發生了什麽，有點傻眼。


  石錦玉見我也在看他，明白我的意思，有些難堪道：“仙俠州流行裝嗶，我也想試試，可我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裝的不自然哈。”


  我表示同意，並提議道：“既然演技不行，咱就本色演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