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得逞

  霍亂屬實走投無路了，除了接受我的建議之外，他怎麽做都是絕路一條。唯有聽我的安排，才能保住藥山霍家的門宗武裝。隻要有武裝兵力在，日後等戰爭平息了，藥山霍家隨時都可以重新恢複門宗體係，繼續掌握對仙俠州的控製權。


  為了讓霍亂放心，我必須得表現出自己的衷心誠意，於是我和他簽署了一個協議，協議注明這支武裝力量，是臨時轉入我的麾下的，期限僅為一個月。


  這種做法很巧妙，藥山霍家就像一家拖欠了貸款的公司，現在銀行和法院方麵要對我們進行強製執行。我們提前得到了消息，立刻對現有資金進行了轉移，全部轉移到了私人賬戶名下，這樣銀行法院就失去了執行目標。


  等到風頭過去了之後，公司通過其他無關緊要的方式補全了貸款，我們再把資金轉移回來，這就保住了公司的根本，隨時都可以重新發展起來。


  幾乎是霍亂這邊剛和我簽訂了協議，將藥山霍家門宗體係的全部武裝力量編入我的私人武裝，三聯會那邊就公開發布了與藥山霍家的第六場對戰的戰報。


  戰報明確表示，這一戰的獲勝方是三聯會。他們沒有回避他們是戰損比更高的一方的事實，因為他們掌握了足以判我們落敗的條件。我作為藥山霍家的主帥，公然在對戰中召喚不屬於藥山霍家任何體係編製，不存在任何隸屬關係的散仙石錦玉助戰，嚴重違反了對戰規則。


  我和石錦玉的羈絆傳說早已隨著雨田劍仙的名號流傳天下，不是什麽秘密，更有許多當日考核的目擊者不斷向外散播著當日的細節。三聯會靠著人脈收集了足夠的信息，沒用多久就確認了石錦玉的身份，並找出了對己方極為有利的規則。


  戰報中的內容幾乎沒有受到任何質疑，我方出於立場和實際情況，象征性的發文爭辯了幾句，很快就被三聯會和社會輿論駁斥得體無完膚。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要麽翻臉要麽就得履行附加條件。


  我拖延了幾天，假裝與藥山霍家高層商討。三聯會和整個真實世界都在盯著我們的動靜，並也做好了兩手準備。


  千雷轟頂戰後的第七天，我終於以主帥的身份，代替藥山霍家頒布了副家主霍亂簽署的命令，宣布藥山霍家願意履行敗者義務，按第六戰附加條件，解除藥山霍家的門宗武裝力量。原分屬家主、副家主、法王和左右護法的十萬門徒，即日起開始陸續撤出藥山霍家本宗山門，所有工作將在三個工作日內完成。


  頒布命令當天正好周一，也沒趕上什麽節假日，也就是說周四之後，天下第一門宗藥山霍家，將丟掉自己手中最鋒利的長矛，以後就隻能當一隻縮在盾牌後麵的縮頭烏龜了。


  這是凡夫俗子的看法，我們可沒說就此放棄。


  在穩住了局麵之後，霍亂向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前線作戰人員宣布道：“利用這幾天時間，我和雷神島方麵進行了緊急的接觸，簽署了天雷資源供貨協議，又出大價錢獲得了少量更高端的天雷資源。這些資源在兩日前已經運到了藥山霍家本宗山門，新的一批天雷神兵正在進行緊急的生產升級。我代表所有霍家宗親向你們提出要求，馬上向三聯會發起第七輪宣戰，有了這一批的天雷神兵，再派出家臣家將，一定可以贏下第七場對戰！”


  聽著霍亂的部署，我心中暗暗發笑。


  什麽嘛，看起來一副很自信的樣子，完全沒有意識到藥山霍家的實際控製權已經不在他的手中了。


  我早已主導了仙俠州的戰局，從戰前的遊行到第六戰的終結，每一步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發展到今天這一步，我已經成功掌控了藥山霍家的所有門宗體係武裝力量。他們手中剩下的家臣家將修為雖高數量也不少，可完全不成體係，彼此之間各為其主，不存在任何凝聚力，完全不足為懼。


  還有最近幾天外圍方麵，劉小滿接到我的命令，以買斷天雷資源和少量粗實天雷為餌，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扳回劣勢的霍亂獅子大開口，將他們的資金掏空。


  霍亂沒有讓我失望，他在窮途末路中又下錯了一步棋。他忘了天雷資源實際應用項目的初衷，這種盲目的投入幾乎可不能再創造價值使資金回流。也就是說藥山霍家現在不僅失去了門宗的武裝力量，連宗族的財力也被耗盡。


  基礎世界有個理論，叫做能量守恒，進行引申的話，可以泛指一切事物的無窮盡性。藥山霍家如今的局麵也是如此，他們失去的東西沒有消失，而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形態繼續存在下去，在我的手中繼續存在下去。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剩下的就是再稍稍運作一下，跟藥山霍家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人和錢都在我的手裏，得到霍家的實際控製權易如反掌，之後我隨時可以帶著藥山霍家的兵力和財富轉移到餘生州，向天健聯盟複命。


  過程中肯定會有阻力，但在我長期以來的布局之下，都可以解決，構不成什麽威脅。


  心中的想法不自覺的表現在臉上，霍亂問我：“開光，開會呢，你在傻笑什麽？”


  他這麽一問，我反倒更憋不住了，笑出了聲來：“哈哈哈，沒事沒事，豐收的喜悅而已。那什麽，大哥呀，第七戰別急著發起，我們需要三天的時間來解除門宗武裝，在完成之前，三聯會不會接受我們的邀戰的，他們肯定要確信我們履行了敗者協議之後再和我們繼續對弈。我的意見是先安內再攘外，完全沒必要自己給自己做出一個內憂外患的局麵。”


  霍亂感覺到我態度語氣都不端正，有些不安，警惕又嚴肅的問我：“你是在教我做事？”


  我依舊是一副笑臉，看著他回答：“這有什麽奇怪的，從一開始就是我在教你，連這一點都沒有察覺，難怪你一點長進都沒有。”


  “放肆！葉開光，別忘了你的身份，如果不是我抬舉，你就是個上門女婿而已，就算到了今天，我一樣可以一句話就讓你變回上門女婿！”


  我收起了笑臉，和我的夥伴們一起用陰森的表情看著他：“說話之前過過腦子，現在你要兵沒兵要錢沒錢，還擺什麽副家主的身份。等到了清算的時候，藥山霍家欠的帳你還的起嗎？！現在最理智的做法應該是趕緊和藥山霍家劃清界限才對，不然那些帳都會算到你的頭上。”


  霍亂眼中流露出驚恐之色：“你……你們.……你什麽意思。”


  我冷笑：“沒什麽意思，就是提醒大哥一句，你也結婚了吧？趁著還有時間，最好趕快安排一下脫離門宗倒插門兒的事情，再晚的話，恐怕連當個上門女婿的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