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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元嬰齊降臨

  “壞大事了!你們壞大事了……”


  摘星台,青煙凝成的軀體看不清麵色,但看降臨的元嬰修士如喪考妣地翻來覆去念叨這一句話,周身殺意彌漫,就知道事情萬難善了。


  摘星閣元嬰是個長相清矍,鬢角有兩縷白發的老頭子,秦長風在這裏呆過很長時間,知道他複姓司空,名宙,名聲不錯,沒有嗜殺的傳言,立刻拉著南宮嫣然跪下,高聲求道:“前輩容稟,我們也是遭到陷害利用,那綁走賈長庚的佛珠,是由稷下城媯正媯老祖所賜,我等實在不知其中關竅!我和賈長庚是忘年好友,絕不會害他的!”


  妙清也跟著跪下,從自己接到稷下試煉的木簡信物講起,一直說到賈長庚被佛珠劫走,一邊交代,一邊偷偷扯身前楚問的袖子。


  楚問卻不想對一個白山元嬰下跪,手執寶劍,仰首挺胸護在三人之前。


  “唉!全完了!”


  司空宙根本沒聽他們解釋的意思,嘴裏還在不住嘮叨,單手卻已凝練成爪,往四人當頭罩下。那爪心之中,仿佛又是個群星閃爍的天空,與現實交相輝映,令人瞬間產生整個天地正在崩塌的錯覺。


  “倒!”


  司空宙一聲厲喝,手掌半旋,虛實兩種星空大道之力在四人身周衝撞粉碎,秦長風、南宮嫣然、妙清三人應聲而倒,楚問懷中寶劍劍鞘亮起七顆璀璨寶星,硬生生抗住元嬰手段,他被壓得單膝跪地,大口大口噴出鮮血,卻神智清楚,並未倒下。


  “呃……”司空宙麵皮微紅,手掌再度壓下,“倒!”還是沒倒,“倒!”“倒!”這下動了真怒,氣得索性連拍三掌,終於把楚問給壓得滿身是血,趴在地上昏厥過去。


  見老祖並未下死手,護著青銅油燈的摘星閣掌門知道老祖的意思,命人將四人拖入地牢分開看管,疑道:“若那妙清所述為實,媯化神為何要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手段,抓我家一位少年築基?稷下城不缺天才苗子吧?”


  “這你別問了。”


  司空宙大手一揮,不耐煩地製止這個話題,“傳我命令,自今日起,所有弟子從此不得無故離開摘星城,各家寄住求學的若是想走,就放其自去,不可阻攔。無論是求學還是入門,外來修士一律暫停接收。”


  摘星閣掌門聞言大驚,“除了家生子,我家隻收星辰本命修士,若是絕了外人晉身之階,門派不出百年就會衰敗啊!”


  “總之你去辦就是了,閉門自守,以待天下有變……”司空宙連連歎氣,“那幫家夥想必已全跑出來了,我得馬上回去,不然形勢會更糟!”


  “這……”摘星閣掌門急忙追問,“那四個人怎麽辦?”


  司空宙停在青銅油燈上答道:“不要為難,宰他們家裏一刀,麵子上過得去就放歸罷。”青煙凝成的虛體慢慢消散,“若是以後有外方勢力大舉進入白山,一定要低調隱忍,等待他們先爭出短長。切不可以為有我做憑持,去做超過自身實力的事情。”


  餘音嫋嫋,摘星閣眾人對著白山方向跪拜相送,自去按命行事不提。


  ……


  何歡宗大殿,一男一女兩位元嬰修士的青煙虛影依偎著出現在中行雋等人麵前。


  “恭迎老祖!”


  堂中已站滿了人,無不麵帶喜色,跪拜恭迎。


  何歡宗這兩位元嬰修士容貌雖看上去才三十許,但其實成名極早,如今已並不年輕,“起來罷。”女子單掌虛托,笑著將眾人扶起。


  “嘿嘿,司空老兒自己定的規矩自己不遵守,我夫妻倆便也跑他馬的……”


  男子容貌有些陰柔,說話卻分外粗魯,“家中最近可好?”他問道。


  中行雋將白山內戰等等事情,揀重要的說了個梗概,男子歪著頭沉吟了會兒,然後笑道:“你做的很不錯,我也提不出什麽意見了。”


  中行雋嬌笑著連稱不敢。


  然後是飲宴大開,眾人將兩位老祖奉在尊位敘舊,堂下樂舞齊備,數十男女舞者衣物僅能遮住重要部位,隨著樂曲節奏加快,舞姿便越來越露骨、放蕩,酒到酣時,許多對男女修士們便坦然相對,做了場無遮盛會。


  元嬰夫妻倆見狀大樂,互相也開起了榻笫間的玩笑,門派上下倒也和樂融融。


  其間女子皺眉道:“司空老頭回去了。”


  “不要管他,我們且把今日之樂做圓滿。”男子回道。


  ……


  博木城,城主府內。


  柴屏的青煙虛影陰著臉高坐當中,柴藝等金丹修士跪了一地。


  “師兄傷勢沉重,還下不來,最近情形如何,柴藝你說說看。”柴屏也不叫他們起身,直接問道。


  “是。”


  柴藝跪直身子,從懷裏取出老長一卷書冊,念道:“門中雖然全程參與白山內戰,但損失並不嚴重,反倒從丹盟處所獲頗豐。各境界的修士數量逐年攀升,其中可堪造就者有……”


  “……最近,還破獲一起楚秦門主導的內應案,狠狠給了齊休一個教訓。”


  事無巨細,柴藝一樁樁,一件件念得是天花亂墜,柴屏托腮聽了半天,連主次都分不清,哪還有插手的餘地。兩人早年同在門中時有些隔閡,他也知道這是柴藝糊弄自己的法子,但實在是對庶務興趣缺缺,又感應到司空宙已回山頂,便甩手罵道:“我懶得管這些破事,你也別老自作主張,需得多聽另外兩位城主的意見,凡事商量著辦!”然後便鑽回青銅油燈裏去了。


  除了摘星閣一片愁雲慘霧外,連水盟的氣氛也難受得緊。


  他家元嬰老祖出現在離碧湖不遠的一處山中。


  白發白眉的老頭子氣呼呼地俯瞰著人來人往的碧湖水麵,憤恨罵道:“萬天罡他們誤我!誤我啊!”


  他身邊隻有水令儀一人,聞言跪下哭道:“老祖息怒,是我調度不周,以致今日局麵!”


  “唉!”老頭親自把她攙扶起來,也做悲聲:“大勢如此,你又能怎樣啊!”他淒然道:“山中元嬰就數我年紀最大,三百年後我一命嗚呼,你們的日子就更苦了啊!”


  這種事無解,水令儀苦勸了幾句,接著小心探問道:“我哪位天才師兄不是已上去了麽?他還有多久能再進一步?”


  “唉!”老頭子更傷心了,“他結嬰失敗,已棄我們而去了。”


  水令儀腦子裏嗡的一下,隻覺天旋地轉,差點昏倒當場。


  ……


  不提這些白山元嬰們各回各家,那邊佛珠綁著賈長庚升到罡風之上,直往西北稷下城方向疾飛,甚至超出一般元嬰修士的遁速,自然無人能攔。眼看就要離開楚秦之地,到達死亡沼澤上空時,忽然異變再生。


  正前方,彌漫著死寂氣息,已平靜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死亡沼澤突然躁動起來,無風起浪,黑色淤泥起伏奔湧,聲若鬼哭,片刻之後便凝結成無數根粗長的黑色藤條狀物事,如柵欄一般筆直豎立,穿入高空,然後頂著罡風層的侵襲,生生將佛珠去路攔住。


  ‘噗噗噗’,一聲聲如雷般的悶響炸開,那佛珠砸穿一根又一根黑沼藤條,依然堅定地往西北飛去,隻是速度慢了下來。


  稷下城方向,同時有一道又一道的霹靂遁光,急速正麵迎來,沿途電閃雷鳴,那令天地變色化神氣息,正是來自媯正。


  距離最近的齊南城方向,青木之龍再現,遊蕩在邊緣,往這邊探頭探腦。


  而齊雲群山深處某座洞府內,先傳出了道深深的歎息,旋即在正上方的天空之中,亮起一個近乎透明的修士虛影,這麵目模糊,頂天立地的千丈巨人甫一現身,便有一種萬物為之折服,蒼身向其膜拜的‘神’之氣息。


  “我去去便回。”


  巨人先低下頭,似乎和誰交代了一句,然後向南抬步虛跨,一步一步,萬裏隻是等閑,竟趕在霹靂雷霆和青木之龍前麵,將佛珠握在掌中。


  不知是畏懼還是什麽,他來之後,死亡沼澤馬上重歸平靜,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你太不小心了。”


  巨人未有動作,佛珠便化作齏粉,他對悠悠醒轉的賈長庚說道,語氣竟像是對親近之人的教誨責備。


  看到巨人模樣,賈長庚並不驚慌,反倒有些怨氣,偏過頭去,“我已非我了。”他冷冷說道。


  “哈哈,是是是,你已非你,我亦非我了。”巨人竟然笑了。


  “你是天地峰的……”


  遙遙萬裏之外,化神氣機已然感應牽引,媯正竟不敢再上前,雷霆怒吼說道一半,自己卻失了底氣,“你竟然敢壞規矩!?”他又驚又疑。


  “讓界主來找我,自會有交代。”巨人渾不在意,雙目中陡然精光一閃,“咦?你竟是用真身前來的……”


  “你敢動手!?”


  這四個字,媯正說第一個字時還在原地,到最後一個字時,已往回跑了無數裏,都快縮回自家稷下城了。


  媯正被一語嚇退,不知何時,那隻青木之龍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巨人搖搖頭,似乎無意追究,重新看向掌心裏的賈長庚,“你過早被識破,肯定是沒法回去了。”他稍作沉吟,“雖然稍稍打亂了我的計劃,但也無所謂了,到老狐狸那裏呆上段時間,如何?”


  “哼哼。”


  賈長庚連連冷笑,“師兄啊師兄,恐怕你讓老狐狸呆在白山,是早就為今天埋下的伏筆罷?”他手指著巨人的臉,“你的種種安排,全是利己之舉,對你個人是圓滿無缺,對別人呢?可曾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可曾為別人的大道著想過一分一毫?你怎不問問我願不願意留在白山?你怎不問問我想不想像你們一樣,在外求問大道?”


  “憑什麽是我留在這鬼地方!”他恨恨不平。


  “哈哈,我的好師弟啊,為兄可從來沒見你如今日這般,一吐心中鬱結呢!”


  巨人笑著再舉步一跨,已經到了君旋山中。


  “你這幅皮囊還太幼稚,我便不計較了。”揭開灰白石板,將賈長庚遞到黃沙鬼仆的懷裏,聲音陡然淩冽無情得不可置疑,無法抗拒,“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如果世間萬物不過是場戲夢,那我就必然那唯一的主角。”


  “吾道如此,誰敢以身試?”


  “抗拒我的安排?”


  “無論你哪一生都不會有機會。”


  巨人的身形消散無蹤,留下一句又一句擲地有聲的話語,令賈長庚臉色難看至極。


  ……


  楚秦之地,被楚紅裳召往南楚城的齊休正在半路,他按住遁光,回頭看向巨人虛影消失的君旋山方向,心中疑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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