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相親
“秋雨準備好了嗎？”秋景雲在秋雨的廂房外道。
“老爺，馬上！馬上就好了！”秋夫人對門外的秋景雲道。
“那，你們快些！”求秋景雲道。
秋雨本打算穿著原本的衣服去的，卻被父親嗬斥說自己不懂禮節。如此，秋雨便被母親重又帶到了自己的閨房，幫著自己悉心裝扮。
紅粉鋪麵、輕描黛眉，丹朱摸唇，秋雨有些不習慣自己現在濃妝豔抹的裝扮。
“娘親，可以了吧！”秋雨有些不耐，她本就對這次的相親存著敷衍的態度。
“再等會兒！秋梅快去給小姐拿來那件剛定做的新衣。”秋夫人親自為自己的女兒，細細描畫著妝容。
“是，夫人。”秋梅匆匆的自衣櫃裏取出了小姐的新衣，手裏捧著暖黃色的新衣，站在了秋雨的身側候著。
“嗯，真美！我的女兒真是美若天仙。”秋夫人，停下了手上畫眉的動作，透過銅鏡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秋梅，給小姐換新衣吧！”
“是，夫人。”
秋雨任憑秋梅給自己換了衣服後，便被母親推著來到了父親的身邊。秋雨現在倒是有些不明白母親的心思了，母親這是？她不是很支持自己和蘭昇的事情的嗎？為什麽如今卻對自己相親這件事如此上心？
秋雨隨同父親坐上了馬車，一路上她都隻是端正的坐著，不言語。百無聊賴的秋雨掀開了車上的簾子，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蘭昇此時正在一個賣小樹苗的攤位上彎著腰挑揀著剛抽枝的幼苗。
蘭昇，我的蘭昇便是在人海中，也是那麽的顯眼出眾，以至於我隻需一眼便能夠找到你。秋雨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笑意。
馬車行得將近半柱香的時間，便停在了醉仙樓的門前。秋雨隨著父親進了酒樓，來到了二樓的單間。單間裏有一個中年的男子，長得極為勁瘦。而在他的左手邊坐著一個身形很胖男子。
男子的臉上泛著油光，麵皮發黑，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與秋雨的年齡相仿。男子見得他們進來了，目光毫不忌諱的停在了秋雨的身上。秋雨見此，胃裏不禁泛起了惡心。
“哎呀！讓曹尚書久等了！”秋景雲一進門便笑盈盈的奉承道。
“哪裏，在下和犬子也是剛來不久。”曹尚書道，“雲兒，還不快想叔叔行禮。”
“小侄在此見過秋叔叔”，曹軒雲又看了看秋雨道，“見過秋小姐。”
“哎呀！真是好孩子。”秋景雲道。
“小女在此見過曹伯伯見過曹公子。”秋雨無奈，便向他們兩人行了禮。
曹淩笑的麵上的褶子如溝壑，“景雲啊！你真是生養了個好女兒啊！不錯，識大體。”
“大人過獎了！”秋景雲笑著道。
“來人！”曹尚書對著門外道。不一會，屋裏便進來了個青衣的夥計，他殷勤的彎著腰道，“幾位客官有何吩咐？”
“將我剛剛點過的菜品全都上齊了吧！”曹尚書道。
“好嘞！”店裏的夥計吆喝了聲，準備退去。
“慢著。”曹尚書再次叫住了夥計，補充道，“再給我們來壇西鳳酒。”
“還有，給這位小姐來壺上好的茶水。”曹軒雲道。
“好嘞！”
秋景雲見得曹家公子小小年紀，心思便如此細致，對他很是滿意。他麵上帶著笑，撫了撫下巴上的胡茬，沉吟道。隻是這長相，讓他有些犯難，但轉念一想，男兒長那麽好的麵皮作甚。
秋雨在此是如坐針氈，曹尚書是和父親很談的來，秋雨低著頭偷偷的瞄了眼相談甚歡的父親和曹尚書。
曹軒雲時不時的會問秋雪些問題，秋雪都隻是敷衍的道，“嗯。”曹軒雲對秋雨如此失禮的態度並不在意，依然在繼續著自己的話題。
曹軒雲見得秋雨的第一麵便被驚豔到了，眼前的女子生的嫋嫋娜娜，美豔動人。所以他想在秋雨的麵前留下好的印象，好促成自己與佳人的好事。
秋雨一直的低著頭，曹尚書和爹爹他們隻是以為秋雨是害羞的緣故，才會如此。這一頓飯秋雨自認為是自己吃過的時間最長的一次。
“時候，不早了，在下便和小女先告辭了。”吃完了飯，兩人有寒暄了一會兒，父親終於要走了。
“那景雲，你們走好。”曹尚書和曹軒雲準備起身去送秋景雲他們。秋景雲趕忙道，“怎敢勞煩大人送行。”
“賢弟這是什麽話，以後咱們說不定就是親家了，這麽見外就就有些不好了。”曹淩佯裝生氣道。
“那在下便不便推辭大人的好意了。”秋景雲對著曹淩拜了拜。
終於離開了那個是非地，坐上了馬車的秋雨長舒了一口氣。
“秋雨，你覺得曹家公子如何？”秋景雲道。
“女兒看不上他。”秋雨直言。
“我倒覺得曹家的公子，挺好，識大體。”秋景雲道，“秋雨可以考慮考慮。”他沉吟了一會兒道，“雖說曹家的公子樣貌是醜了些，那男兒長那麽好看有什麽用。”
“父親，其實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是蘭昇。”秋雨小心的道，她知道父親似乎對蘭昇有成見。
“什麽？蘭昇，不過是我手下的兒子，他哪裏配的上我秋景雲的女兒。”秋景雲有些生氣。
“蘭昇會高中的，我相信他，爹爹你也知道的，蘭昇是長安城出了名的才子，高中也是必然的。到得那是，怕是該女兒配不上他了。”秋雨不顧一切的道。
“你！你，好好，我的好女兒長大了，都敢違逆我了。好我倒要看看蘭昇有沒有那本事。若是中了我就把你許給那小子。若是不中那你便乖乖的嫁給曹家公子。”秋景雲憤怒的道，他沒想到自己一向溫順的女兒，有朝一日竟會違逆自己。
“好！”秋雨微笑著道，她相信蘭昇，蘭昇不會讓他失望的。
下午回到了府上，秋雨便來到了蘇簡的小院，進得院內便看到西北角處的小樹苗，樹苗剛剛抽芽，幼嫩的枝葉舒展在暖陽裏，油光發亮。秋雨卻怎麽看怎麽礙眼，原來，那時在街上蘭昇竟是在為秋雪挑選樹苗。
桃花樹嗎？送桃花樹什麽用意？我秋雨或許無法得到你的心，但至少我要得到你的人。
“秋雪，你在嗎？”
“姐姐？你來了啊！快些坐。”蘇簡此時正在將蘭昇的頭發同自己的頭發綰在一起，織成同心結，不料剛開始編織，秋雨便來了。
蘇簡小心的將頭發放在了荷包內壓在了枕頭底下，又回頭看了看，重有將荷包往枕頭裏放了放才放心的離開了。
“秋雪！”蘇簡從臥房出來的時候，秋雨早已經坐在了窗前的小桌前，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連著聲音聽起來也懶洋洋的。
“姐姐，你今日是怎麽了？”蘇簡，聽得秋雨今日似乎心情不好，便問道。
“今日，父親帶我去相親了。”秋雨道。
“這樣啊！秋雪覺得挺好的呀！畢竟姐姐也是到了成親的年紀了。”蘇簡笑著道，她並不認為這樣不好，因為如此姐姐便可以好好的挑選自己未來的夫君。
“可是我討厭相親。”秋雨道。
“為什麽？難道……姐姐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秋雪思索片刻後了然道。
“可嗯，可是父親不喜歡那人。”秋雨道。
“那可如何是好？”蘇簡也覺得很糾結，她想幫助秋雨。
“不過，父親說若是那人能夠高中三甲的話，便同意將我許配給他。”秋雨道，“我相信，他一定能高中的。”
“嗯，這樣啊！”蘇簡寬慰道，“那麽姐姐也便不用太擔心了，相信那人便隻是為了你也會高中的。”蘇簡以為秋雨和那人定時彼此相愛的。
“他嘛！”秋雨突然覺得秋雪在嘲諷自己，“為了我也一定會高中的。”
“那秋雪便再次先恭喜姐姐了，到了那日，姐姐可別忘了也讓妹妹喝杯你們的喜酒，沾沾喜氣哦！”蘇簡微笑著道，她是真的希望秋雨可以同自己的心上人喜結連理。
“會的！我怎麽會忘了秋雪呢？到時我一定親自送請帖給你。”秋雨也微笑著道。那一日，當然少不得你的，我的好妹妹！
“哈哈哈……，那說定了！”
“嗯，說定了。”
想至此，秋雨的心情也便好了，“小乖來，讓姐姐抱抱。”秋雨對著秋小乖伸出了手。
“不要。”秋小乖果斷的扭過了腦袋，交叉著小胳膊，不理秋雨。
它敏銳的洞察力告訴自己，這個人不是好人，所以它很討厭秋雨。
“嗬嗬嗬……，小乖這是害羞了，姐姐別見怪。”蘇簡趕忙給秋小乖打圓場。
“小乖。”蘇簡用雙手扭正了秋小乖的臉，讓他正視自己，“你又不乖了。”她對著秋小乖暗地裏使了個顏色，嘴唇一張一合的雖沒有發出聲音，但分明說的是‘蘭昇’。
秋小乖見蘇簡提到了蘭昇，小身子一僵，立馬變乖了。
蘇簡笑著將秋小乖遞給了秋雨，秋雨順手抱住了小乖，但小乖在她的懷裏卻一直臭著一張臉。秋雨覺得尷尬，“還是蘇簡抱著小乖吧！時候不早了，姐姐便先走了。”
蘇簡接過了秋小乖，不滿的瞪了眼它，便去送秋雨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