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死而離別
然後,自然餘下的人無論是囡囡的娘親、爹爹和李玄自是都看到了。陽光本就燦爛,映照在了皚皚的素雪上,將本就明亮的刺眼的日光,折射的越發的刺眼。
亮的刺眼的日光裏,一身紅衣的小孩兒便就這麽端端正正的站在了他們的麵前,隻是此刻的小孩兒卻明顯的比生前時的自己要胖上許多,也健康了許多。
紅衣的娃娃,黑色的頭發整齊的數著兩個小包子,上麵用了紅色的絲帶紮著,風過,絲帶便纏纏綿綿的在風中糾纏在了一起,難舍難分。
此刻的小孩兒穿了紅色的夾襖,紅色的褲子,紅色的繡花鞋,鞋子和衣服上的花紋,儼然便是,囡囡的父親剛剛刻在了朱紅色嬰骨笛上麵的鳳凰圖騰。
其實小孩兒的此刻的本性形,也是因著朱紅色的嬰骨笛為肉體而支撐起來的,所以此刻的小孩兒也自然是一身的紅衣。
而說到為什麽小孩兒卻不再如是原來般,一副病怏怏的清瘦模樣,自然是因著小孩兒此刻脫離了病弱殘破的的原來的肉體了,而她的靈魂卻是健康的,自然就恢複了原來沒有生病時的模樣。
陽光恍惚,當女人手中光暈流轉的嬰骨笛,飛身離開了自己的懷裏,然後便隻見得一片光暈流轉中,自己的孩兒,竟然出現了。
見此囡囡的爹爹和娘親自是都不可思議的睜開了眼睛,然後他們便不由的看向了此刻,被女人正抱在了懷裏的囡囡的屍體。
小孩兒鮮血淋漓的身子上,赫然的少了半截的小腿骨,然後他們便對視了一眼,了然的看向了此刻正站在了自己眼前,的,重獲新生的自己的女兒。
卻原來,囡囡說的將自己的小腿骨磨製成了嬰骨笛後,她便會一直的留在了自己的身邊,卻是真的。
見此,囡囡的娘親也便不再埋怨自己的男人,瞞了自己將自己的孩子弄成了如此慘不忍睹的模樣。
此刻的她在心裏也自是很是感激自己的男人的,若是自己的話是絕對不會狠了心,將自己的小孩兒折磨成了這般模樣的。
婦人之仁,有時候卻是要不得的,譬如現在。
而自己的丈夫卻應了自己孩子生前時的遺願,在囡囡剛死的時候便按了囡囡的話,將小孩兒的腿骨適時的磨製成了剛剛還被她抱在了懷裏的朱紅色嬰骨笛。
白白淨淨的小孩兒,此可正盈盈的笑著,眼角上掛上了淚痕,嘴角卻是勾著最是歡喜的弧度。
“爹爹、娘親,囡囡回來了,囡囡說過會回來的。”吸了吸鼻子,小孩兒伸了小小的拳頭,擦了下自己眼角的淚痕,便朝著自己的爹爹和娘親跑了過去。
女人見得自己的孩子前一刻還隻是自己懷裏讓人看了便會肝腸寸斷的冰冷屍體,此刻全儼然成了一個活蹦亂跳的健康的孩子,這又怎麽能讓她不高興。
此刻自己的孩子,正向著自己一路的奔跑了過來,女人也便將自己懷裏此刻正抱了的小孩兒的屍首小心的遞到了自己男人的懷裏。
隻是那邊的蘇簡和少白看到了這裏,隻見得女人也是掛著笑朝著正向著自己跑了過來的小孩兒跑了過來後,畫麵卻是突然的變了。
此時的此時的場景是在繁華的街市上,小孩兒正在了一家客棧的大門外麵拉著一個同了自己的身形差不多的小男孩兒坐在了門口的板凳上麵曬太陽。
隨即,便見得有一個男人便一把的就將小孩兒抱在了懷裏,就向著不遠處的幽深的小院子跑了去。
而當囡囡被那個突然出現的高瘦男人,給一把抱在了懷裏給帶走後,囡囡邊上坐著的小男孩兒,也便跌跌撞撞的跑在了男人的身後,隻是她卻哪裏能追得上男人的腳步。
“姐姐,姐姐……,姐姐”身後錦衣的小男孩兒因為年歲還小,卻哪裏會說太多的話,此時他也便隻能追在了男人的身後,嘴裏帶著哭腔的不停的哭喊著姐姐。
隻是,他追著追著,卻發現自己同了那個男人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如此,小孩兒便就無助的直接便坐到在了地上,就大哭了起來。
其實此時正哭的傷心的孩子嗎,也便隻有兩歲,他又哪裏知道,自己的姐姐是被別人給擄走了。
錦衣的小孩兒隻是,有種直覺他覺得自己這次若是追不上,那個人的話,自己便就永遠也是見不到姐姐了。
雖然每一天的姐姐總是會睡在了自己的小屋子裏,隻是偶爾的時候才會出來。
而且,大多時間,隻要是姐姐在房間裏睡覺,自己都是不可以進去的。所以,每一天的自己睜開了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期待著在這一天的哪個時間能夠見到姐姐。
小孩兒做在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哭的傷心,自然是引起了路人的注意,隨後也不知道是誰,便將小孩兒的爹爹和娘親給叫來了。
小孩兒的爹爹和娘親,此時都是一身的錦衣。此時囡囡的爹爹正坐在了,小孩兒剛剛所在的客棧裏麵的櫃台上,拿了賬簿,翻看著。而囡囡的娘親則是站在了他的邊上。
此時兩個人正在對著賬簿,查著帳,卻聽得一個焦急的聲音,自不遠處由遠及近的響了起來。
來人,嘴裏喊得正是他們的名字,語氣裏聽起來很是焦急。
“不好了,你家的女娃娃好像是被人給抱走了,而你家的男娃娃正坐在了大街上哭著呐。”來者是一個十來歲的男娃娃。
因著他年歲比較小,圍觀者才差了他來通知囡囡的爹爹和娘親。
此刻這個孩子,因著知道這是大事,一路上都是跑著過來的,自然少不了要起了滿頭的大汗。
小孩兒因著心裏的焦急,能流暢的說出話來,並表述成這個樣子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囡囡的爹爹娘親聽此,便立馬的離開了櫃台。
“他在哪裏?”囡囡的娘親將雙手撐在了小孩兒累的依然塌了下去的肩膀上,焦急的道。
“在,在這裏,哎呦!你們還是跟我來吧!”小孩兒聽此,也是急了,剛忙便走在咯前麵,為了他們兩個帶路。
到得了大街上,囡囡的父親和母親也自是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此時他正坐在了, 人潮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捂了臉,哭的傷心。
見此,因著囡囡的父親走的比較快,他來到小孩兒的近旁便擠進了圍觀的人群,將小孩兒抱在了懷裏。
小孩兒見得自己的父親來了,更是哭的泣不成聲了,可是小孩兒卻隻能捂住的帶著哭腔顫抖著嗓音叫著,“爹爹,姐姐……姐姐……爹爹……娘親……娘親……姐姐……”
兩歲的小孩兒又哪裏會說太多的話,所以此刻不隻是小孩兒著急,小孩兒的爹爹和娘親聽著他一直表述不輕的言語,也是焦急的,自然也是有些知情的看客也是替了他們著急。
“你家的那個娃娃被一個穿了一身道服的男人給抱走了,當我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抱了你家的女娃娃走了。”一個中年的婦女,在邊上聽著也是急了,便解釋道。
“你確定是個道士?”男人不由的被這個圓臉的中年女人的話給驚的蒼白了臉頰。
自小孩兒死去,再到重生已經有快要一年了,這一年裏,他們自是知道了小孩兒其實隻是一縷寄存在了朱紅色嬰骨笛裏麵的孤魂。
而他們也自是知道了小孩兒的能力,也便是小孩兒讓他們有了安定的生活,並開了這家客棧。
隻是小孩兒每一日的都要吸食鮮血,才可以存活,並在剛剛吸食了鮮血後,可以保持一個時辰的人形。
隻是,當得小孩兒還是個人形的時候,便如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般,沒有一絲的法力。
這些也便隻有他們夫妻知道,連著自己的兒子都不知道。他們怕的就是,被道士們給知道了,將自己的孩子給收了去。
可是,到得最終該來的,還是來了。這一日的,從來不出門的囡囡卻意外的出了門,然後便被一個道士給抓了去。
想至此,男人是真的被驚到了,因著他知道,自己的小女兒若是落在了這些抓鬼的道士們的手上的話,自然是沒有好結果的。
他們甚至會將囡囡的魂魄給滅了,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這個,老板啊!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個拐走了你家女娃娃的男人也確實是一個道士。當時而我就看到了他了,他身子上麵穿的那身道士的灰色袍子我還是認識的。”女人解釋道。
“隻是,當我看到的時候,距離太遠了,然後等我想著去追上那個男人的時候,早已經是來不及了。”
聽得眼前的婦人如此說,囡囡的娘親和爹爹便雙雙的蒼白了臉頰,無助的看向了自己眼前唯一知道真相的婦人。
“他……,帶了我家的孩子去了哪裏了?”囡囡的娘親顫抖著嘴唇道。
“就向著那個巷子去了。”婦人伸了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