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池瑋就寫了兩份文書,親自拿了過來。
一旁的孫蝶兒見了,眼睛都亮了。
這人生的可真好看。
眉目如畫,帶著動人心魄的迤邐。
溫潤儒雅,又帶著滿身的書卷氣。
端的是君子翩翩。
若是菩薩能保佑自己此生能嫁的這般郎君,以後自己保證每日晨昏三炷香。
她之前之所以突然轉變主意幫著池炅說話。
就因為她被池家的財力給震驚到了。
她那時就想著,如果她能嫁到池家,做池家的兒媳婦,那以後的榮華富貴就不用發愁了。
區區一個香譜,又算得了什麽?
如今見著池瑋後,更是堅定了這個心思。
她一定要討好池家人。
“阿瑜,文書寫好了。”池瑋將寫好的文書遞給池瑜,語氣中不自覺帶著幾分寵溺。
聽在孫蝶兒的耳中,又暖又酥。
心裏對池瑋更愛慕了幾分。
“謝謝大哥。”池瑜乖巧的一笑,看也不看就在上麵按了手印,然後遞給宋德潔。
宋德潔仔細看了半天。
其實一共也沒幾行字,眼睛一掃就能看完。
但她就是遲遲不肯按手印兒。
“你若是敢比試,就快點兒,別耽誤大家的時間。若是不敢比試,就離開這裏。”池瑜不耐煩道。
“誰說我不敢?我隻是看看清楚,萬一有貓膩怎麽辦?”宋德潔受不得激將,立刻就按了手印。
就算是哪個小丫頭僥幸贏了,他們也不敢真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
那可是違法的。
既如此,自己還有什麽好怕的。
更何況,一個毛丫頭而已,怎麽可能贏得了自己。
到時候,《宋氏香譜》他們就得乖乖交出來。
“你想怎麽比?”宋德潔問道。
“公平起見,咱們就製作同一種香品吧。”池瑜說道。
“可以。”宋德潔此刻也顧不上被人說什麽“以大欺小”,率先說道:“那就做玫瑰香粉吧。”
這是她會的所有香品中,能做出來的品質最高的一種。
“別的都太浪費時間了。”宋德潔又不自在的補充道。
“既然你先說了,那就依你的。”池瑜說道:“你需要什麽材料寫下來,我讓府裏人去準備。”
“好。”宋德潔點點頭,飛快將那些材料寫下來。
池瑜也揮筆寫了一份。
然後將兩份都交給了剛剛回來的唐青。
唐青很快就將兩人所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
宋德潔檢查了一下,都是品質上好的材料,她自信用這些材料能做出更好的來。
“既然你檢查好了,那就開始吧。”池瑜說完,開始熟練的剪裁,研磨,調入各種各樣的配料。
宋德潔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心就亂了。
因為池瑜的手法太嫻熟了,仿佛已經做過千百次。
而且動作如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比起當年的宋德香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難道,天上香裏的那些香品真的是她做的?
想到這裏,宋德潔不由就怯了幾分。
心慌膽怯,平日裏十分的水平也就隻能發揮出七八分來了。
兩份玫瑰香粉擺在一起,就算是不懂製香的也能一眼分辨出來高低。
無論是色澤,味道,還是香粉的細膩,都有著天壤之別。
而且,池瑜還比她早做完。
“祖母,你輸了。”孫蝶兒抿了抿唇,說道。
“住口!”宋德潔臉色難看的瞪了孫蝶兒一眼,厲聲喝道。
“你確實輸了。”池瑜看向宋德潔:“所以,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你這個小丫頭怎麽那麽狠的心?”宋德潔咬著牙說道:“小小年紀就視人命為草芥。”
“願賭服輸,天經地義。更何況,話是你說的,我又沒逼你。”池瑜無辜的笑笑。
“殺人償命,你知不知道?”宋德潔哼道。
“你事先簽了文書,就證明你是自願的,律法不會管的。”池瑜問道:“你習慣用什麽樣的刀?”
“無論你習慣用什麽樣的刀,我三弟那都有。”池瑋補充道。
“池炅,你難道真要殺了我不成?”宋德潔色厲內荏的喊道:“我可是你親姨母。”
“這話是怎麽說的?難道不是你要比試的?”池瑜挑眉道:“這會兒輸了就不認賬了?”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宋德潔臉色鐵青的問道。
“我也確實不習慣拿人家的腦袋當凳子坐,我還怕髒了我的衣服呢。”池瑜說道:“這樣吧,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若是肯如實相告,這兩張文書我就撕了。”
宋德潔聞言,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你問吧。”
“你們不在京城,是怎麽知道天上香的?”池瑜問道。
“宋泠泠在京城居住,是她發現後告訴我的。”宋德潔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把宋泠泠賣了。
池瑜問這個問題,也隻是想再確認一下。
她之前就猜到了是宋泠泠。
畢竟上次她來池府大鬧的時候,她正好在場。
看來是宋泠泠上次被顧淵震懾後不敢再來找茬,所以回老家找來了幾個幫手。
“她住在哪裏?”池瑜又問道。
“我哪兒知道……”
“不知道的話,那就按照約定來吧……”
“她給了我一個地址,我還沒來得及上門。”宋德潔忙的改口,從荷包中將地址拿了出來。
“萬香齋是否和你們有關?”池瑜又問道。
她早就知道萬香齋是唐家的產業,所以她懷疑宋家人和唐家人勾結到了一起。
他們手中應該是有一本殘譜。
否則,萬香齋不可能那麽巧,售賣的也都是香譜上的香品。
“萬香齋?什麽萬香齋?”宋德潔發懵道。
這個她是真的不知道。
“你手裏是不是有《宋氏香譜》的殘譜?”池瑜盯著宋德潔的眼睛,問道。
“沒,沒有。”宋德潔的目光有些躲閃。
“交出來,就放你們離開。”池瑜說道。
“我說了,沒有……”
“不交出來,那就履行你的承諾吧,我還沒見過腦袋做成的凳子呢。”池瑜眯著眼睛說道。
“你,你……”
“祖母,願賭服輸,您就拿出來吧。”孫蝶兒柔柔弱弱的勸道:“五姑娘已經網開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