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莫非你看上本公子了?
“錚噹”一聲,隻差一分就要刺到她脖子處的劍,被她兩指一彈,一揚紅袖,冰愆就被攤開數米遠……
冰愆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卻依舊不顧一切挺起身板朝她襲來,不過被男子製止住了:“住手!去?——把剛剛抓到的黑衣人,交給這位公子!”
是不是傻啊!明看到人家和你家王爺相談甚歡,怎麽會是刺客呢,再說,如果她是刺客,還能等到你家王爺叫你進來啊!
仟沐然瞥了冰愆一眼,但沒有鄙視的意思,隻是看他是不是真的什麽都不問,就去執行主子的命令。在她的規矩裏,這樣的手下最是忠懇。
……
冰愆雖有不解,但是看到自家王爺微蹙的眉,卻不得不執行命令。
“是,王爺”冰愆悻悻退下去。走的時候眼神裏對仟沐然充滿了警示。
待冰愆退出去,靑璃塵便冷聲開口趕人:“你也該走了。”說完就起身準備朝主臥室走去。
他高大修長的身子走過仟沐然的身邊,卻停住了腳步。蒙著紗帶的眼睛似是在打探著她。
仟沐然被他打探的也是有些愣住,當他傲人的身姿走到她的麵前,帶著那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清香,感覺要把她的心,都給俘獲了一般。
她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但又有著不一樣的新鮮感,可能是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審視般的樣子直視她。
即便對方的眼睛是蒙起來的,卻依舊讓她感覺那雙深藏在紗帶後麵的紫瞳,帶著極為疑慮的目光朝她臉上掃過。
在這樣的氛圍下,仟沐然咳咳的站起來,少有尷尬的挪了挪椅子道:“作甚這樣看著本公子?”
聞言,靑璃塵微微抿唇,那紗帶下的紫瞳漏出一絲冷色,隨即轉身,留下不屑一顧的鄙夷氣息隨著清香飄到仟沐然的鼻息裏。
“又臭!又醜!——帶著人趕緊離開”
什麽!他說什麽!又臭!又醜?!
“醜……?”這又是被他嫌臭,又被他嫌醜,仟沐然真是有些語塞,她醜?那天下就沒有人能和他般配的!
仟沐然在確定靑璃塵身份後,默默地在心裏補了一句。
隻不過如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血帝的秘密身份,所以她自打天下樓出來就完全是自己的性子,氣息,並沒有把血帝的嗜血冷情的氣質帶進這裏。
其實仟沐然的擔心是多餘的,靑璃塵並沒有猜測她的身份,甚至一點都不感興趣,其實在仟沐然追著黑衣人到他殿府時,他就已經在這高樓之上看見了,隻不過他這個人的性子就是這樣,好像什麽事都不關他的事,隻要沒人肆意的去打擾他,他都可以不去在意。
門外,冰愆叩門而入,“王爺,屬下已經將人扔在府外,派人看著了”。
然後側頭看見仟沐然還站在那裏不動,冰愆的目光裏依舊透著敵視、記仇。
靑璃塵正要拂開簾紗,準備進主臥室,聽到冰愆的稟報,停下了腳步,揚手示意他知道了。
“王爺,他——”冰愆見仟沐然不動,便開口問道。
“帶這位公子出去!”靑璃塵冷聲道:說完便撩開簾子進了主臥,留下一臉茫然的冰愆和杵在一旁仟沐然。
冰愆不禁暗自傷神,聽自家王爺的聲色,本還想說點什麽,卻戛然而止,今晚這二十大板終究還是逃不過了,。
見那個紫袍背影快要消失在視野,仟沐然本是想攔住的,但是一想,傳聞中的璃王竟是這樣深藏不漏的一個人,術隱說,璃王身患隱疾,病態纏身,常年深居簡出,性情冷漠,看來術隱先前跟她說的資料是有差誤的。
她現在也不能在此多留,以免日後要對著這麽一個精明的人,會露出破綻。
“這般直勾勾的看著本公子?莫非你看上本公子的容貌了?”仟沐然轉頭看見冰愆那一臉戒備,又帶著仇視疑惑的樣子,不禁有些笑靨。“還不帶本公子出去。”
冰愆眼神一溜,冷哼一聲,便不多言,帶著仟沐然下樓出府。
果然,出了門,冰愆那一臉不滿和記仇的樣子雖然有些顯露出來了,但卻在心裏還是有些顧忌仟沐然的,畢竟剛剛人家僅用兩指就夾住了他長劍的襲擊,甚至輕輕拂袖一掌就震懾到他的內力。
他自信武功除了他家王爺以外,暫時也沒有遇上什麽對手,而今晚的這個人,給了他不小的打擊。但是看王爺對她都沒有不滿,冰愆也不好冒犯。
待到璃王府門口,一個黑衣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是死了,兩名侍衛一左一右看守者。
冰愆指著地上的人,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冷靜的朝仟沐然抱了抱拳道:“公子,這就是你要的人”
如若是落閆的話,對給自己打了一掌的人,一定不會這般容易冷靜釋然。
仟沐然看了一眼地上的死掉的黑衣人:“人都死了,要來也審問不出什麽了,你們自己處理吧。”
說完就捷步離開,本來以為黑衣人的主子是靑璃塵,看樣子並不是,這也沒什麽好在乎的,暗牢裏不是還有兩個活的麽。
仟沐然打了一個哈欠,好困,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想必蕭伯已經給她收拾好了房間,是該回去好好睡一覺了。
仟沐然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看見仟沐然就這樣走了,冰愆好像倒是聽清楚了一點,她是追著黑衣人才來到這裏,至於怎麽就避開了所有人的眼睛,包括在樓下的他,不動絲毫聲響進到王爺的房間,到底是什麽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也難怪,人家的能力超過了他好幾倍,不過,今後必須要更加努力練功,不然下次如若還有這樣的高手,王爺一定會認為他們內用,那他屁股不得開花啊。
想到這裏,冰愆由剛剛仇視變成了哀怨。
離塵閣內
“王爺,那位公子已經走了。”冰愆見仟沐然確實已經離開了,便上樓稟報。
原本進了主臥的人,又躺回了藤床。
聽到冰愆的回稟,正閉目仰坐的人,悠悠睜開了眼,望著窗外那一片黑寂,那淡紫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冰冷孤傲的眼瞳仿佛沒有焦距,又猶如深夜的大海,深黯的眼底卻又顯現著與世隔絕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