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記憶裏最深情的畫麵
仟沐然冷哼了一聲:"安嬤嬤，今時不同往日，本小姐既然敢提前回來，就有能力對抗一切，包括整個仟侯府！
所以，嬤嬤，你隻要知道，你曾是我娘親身邊最親的人，現在也是我最親的人！你若相信我能護你周全，安享晚年，那你便一切都按我說的做！
還有，不論你心中有什麽疑問，都不要問我！仟侯府欠我娘的，欠我的，還有你在仟侯府這三年來所承受的一切，本小姐也會一點一點討回來！"
仟沐然一口氣說完所有，不待安嬤嬤有任何表示，就離開了房間。
安嬤嬤楞在了那裏，半天都沒將仟沐然說的話整理過來。
少頃，之畫來傳話:"嬤嬤，小姐說，如果你想留在靈蓮苑和小姐身邊，那麽就要在心裏和侯府劃開來。
如果你舍不得侯府，那麽——"
意思很明顯了，仟沐然不需要心不在自己這邊的人。
隻是安嬤嬤……她想給她自己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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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爺!你猜屬下今天看著誰了？！"落閆興衝衝的直奔離塵閣而去。
"嘭～"剛推開離塵閣門的落閆，腳都沒來的及抽回來，直接碰了一鼻子灰！
"嗷～好痛"落閆捂著被撞的鼻子，差點眼淚要掉出來了。
冰愆問聲匆匆趕來:"怎麽了？怎麽了？！"
"你猜，我今天看見誰了？！"落閆激動的顧不上鼻子痛，就想把今天見到的奇人奇事說出來。
冰愆白了一眼落閆，不樂意道:"見著誰了？不會撞見鬼了吧？"
看到落閆這迫不及待，完全不顧被王爺爆扔出來的樣子，顯然——見鬼了或是中邪了……
"不是！我見到咱未來王妃回仟侯府了！"落閆瞪大了眼睛，臉上的驚情一點都沒有卸下。
"啊？～你是說，侯府嫡二小姐沐然小姐？她不是要在普陀寺呆三年麽？"三年期限還差些時日。冰愆心裏是有些疑問的：“你怎麽確定你見到的就是侯府嫡二小姐？我們王爺的未來王妃？”
“這正是我要跟你們講的，而且，最奇怪的是，這個未來王妃跟我們家王爺可有的一拚哦~”落閆小聲的對冰愆說道，還不忘輕輕的一挑眉，以示神秘。
"啊？～你是說，侯府嫡二小姐沐然小姐？她不是要在普陀寺呆三年麽？"三年期限還差些時日。冰愆心裏是有些疑問的：“你怎麽確定你見到的就是侯府嫡二小姐？我們王爺的未來王妃？”
“這正是我要跟你們講的，而且，最奇怪的是，這個未來王妃跟我們家王爺可有的一拚哦~”落閆小聲的對冰愆說道，還不忘輕輕的一挑眉，以示神秘。
“額……落閆，你這話說的，一會王爺聽到了，又會賞你些好果子吃。‘冰愆輕笑道。
落閆可不這麽認為，他認為他今天是發現了一個有趣又神奇的人物，碰巧又剛好是王爺未來的準王妃。
落閆將今早路過侯府所見到的人和事都細細的講給冰愆聽，包括仟沐然在靈蓮苑和仟蓉雲的對話，無一不讓他覺得今夕的侯府嫡二小姐今非昔比了。
冰愆聽後，輕輕的摸了兩下下巴，表示對其也很新奇，卻微微有些蹙眉。
嫡二小姐小時候的性子他也略有耳聞，但與今日落閆所講，這嫡二小姐性子出入還挺大，隻是這以後若成為璃王妃，對王爺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落閆糾結的撓了撓頭道：“那你說，我到底要不要跟王爺講，畢竟這關乎著咱們王爺未來呢。”王爺不喜歡聽一些閑七雜八的瑣事，他究竟要不要講？
冰愆也覺得有些為難，想了想便說：“暫時先不要跟王爺講，算來馬上就是那嫡二小姐笈笄的日子了，皇上當初一直那麽看好那嫡二小姐，她笈笄的時候一定會讓王爺前去送禮的。”
“哦~，我明白了，還是你有腦子！”落閆長哦了一聲，笑哈哈的拍了拍冰愆的肩膀，表示佩服。
冰愆聞言，額頭不禁滑落三根黑線。表示為落閆深深的擔憂道：“落閆，你又何曾長過腦子？”
離塵閣裏，青璃塵依舊懶散的仰臥在紫竹藤床上，精致完美的側臉讓人一眼就陷了心，淡紫色的眸子猶如琉璃般，閃耀迷人。聽見閣樓外冰愆和落閆的對話，朱唇傾動卻不言語，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看不出他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麽。
——
仟沐然回府，侯府上上下下也沒人在意她的到來，至少這兩三天來，仟沐然沒有出過靈蓮苑，仟常山和林氏等人都沒有來找過她。
對仟沐然來說，沒人找麻煩這可不算什麽好事，況且，她也不會讓侯府生活的這麽安寧——！
靈蓮苑的紅蓮池，在仟沐然回府的那天，竟是開的格外美麗，尤為靚麗鮮紅。
仟沐然這幾天最多的時間都是靜坐在紅蓮池邊，記憶裏小時候，安淺夫人曾每天都抱著她坐在這裏，她是那樣的一個溫文秀雅的女子。
紅蓮朵朵爭豔，那關於安淺夫人和她大哥、她小時候的畫麵似是印在眼前：
苑裏的搖籃內，“嚶嚶嚶~”繈褓裏的女嬰哭咽著嗓子。女嬰眉心的朱砂花骨印記為那稚嫩的小臉上增添了一份靈氣。那不就是原尊小時候麽。
身著藍衣的女子是那樣優雅又焦急的從屋內快步跑出來，正是當年的安淺夫人，把她抱在懷裏，溫柔的蹭了蹭女嬰的小臉。女嬰馬上就喜笑顏開，不再哭鬧。
“然兒不哭，然兒乖，是娘親不好，不該把我的然兒一個人留在苑子裏。”女子臉上洋溢著幸福溫暖的笑容，笑的那麽甜，那麽美，那麽動人。
從另一屋裏跑出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手裏端著水杯，邊跑便喊：“娘親，妹妹醒來了嗎？“
“妹妹醒了，炎兒剛剛去哪了？怎麽不幫娘親看著妹妹呢？”安淺夫人並不是責怪男孩，而是關切的問道。
男孩笑嘻嘻的跑到女子身邊，女子蹲下身，另一隻手也溫柔的將男孩摟在懷裏。
仟沐然知道，那便是原尊的哥哥——仟沐炎。
“娘親，我看妹妹還沒醒，就去換了杯溫水，等妹妹醒了，渴了就可以喝到溫水了。”
“我的炎兒真乖，炎兒長大了，知道疼妹妹了。”女子一手抱著女嬰一手拉著仟仟沐炎坐在這紅蓮池邊，暖暖的風拂過母子三人的臉頰。
仟沐炎使勁各種搞怪的花樣，將繈褓中的女嬰和女子都得逗得咯咯大笑，紅蓮隨風搖擺，畫麵別樣溫馨可人。
畫麵又跳換到了約三、四年後。
依舊是靈蓮苑，那女子臉色蒼白如紙的躺在苑裏的藤椅上，雙眼空洞無神，病入膏肓之態。
當年繈褓中的女嬰已經長高了，會走了，她趴在女子身邊，一個勁的搖晃著女子無力的手臂，嚶嚶的哭泣：“娘親，你快起來呀，你看……紅蓮又開了，好漂亮呢，娘親，你看看啊……”
女子的眼珠轉了轉，看向她，縱使她明明隻剩一口氣，如此有氣無力，還是竭盡全力的展開笑臉。
仟沐炎還像當初那樣，從屋子裏急急的跑出來，不過個子長高了些，手上端著一碗藥蹲在女子的藤床麵前，眼裏閃著光，卻還是堅強的隱忍著：“娘親，你快把藥喝了，喝了藥你的病就會好了。“
女子緩緩的伸出手，摸著仟沐炎的頭，眼角的淚水奪眶而出，輕輕的搖搖頭緩緩說道：“炎兒，娘親的…病，不會好了。我的炎兒…已經長大了，以後…要替娘親好好…好好照顧好…妹妹，答應娘親好嗎？炎兒？“
仟沐炎握住那雙冰冷的手，紅彤彤的雙眼已經出賣了他這個年紀，想隱藏的難過：“娘親，你會好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說過，要帶我和妹妹去找天下第一佛師修佛悟道，你忘了嗎？娘親……娘親“仟沐炎忍不住的撲倒在女子懷中。
小小的她見哥哥哭的那麽傷心，也抱著女子的手臂，嘴裏叫著：“娘親……然兒不要娘親生病，然兒要娘親趕快好起來。然兒去找爹爹，去找安嬤嬤回來。讓爹爹找人救娘親。“
她的哭聲，讓女子原本帶著細細笑容的嘴角，和雙眸都失了顏色，明明沒有力氣，雙眉間卻是緊緊蹙起。
憑著最後一口力氣，緊緊的握著兩個孩子的手，放在心口，道：“不要去找你們的爹爹，他…..他….“女子的閉了閉眼，努力的隱忍著內心情緒中的苦澀。
“炎兒，娘親……娘親恐怕不行了，答應我，不要去找…找他…最好…永遠不要去找你們的爹爹， 一定要替娘親…照顧好妹妹，娘親相信，炎兒一定…一定能做到的。“
女子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幾乎都用盡了力氣。
“娘親，炎兒答應娘親，一定…一定會照顧好妹妹，可是娘親，炎兒不要娘親走，都怪炎兒……都怪炎兒沒有照顧好娘親，讓娘親生病…..” 仟沐炎的每說一句話都帶著他不該承受的責怪，讓女子的心揪痛的快要窒息。
她不想離開啊，如果可以，她多想把下輩子的壽命都借到這輩子，讓她好好的陪著她這兩個孩子，可惜——上天總是事與願違。
女子的聲音越發的虛弱，她的不舍全在那淚眼朦朧的雙眼裏。
"我的孩子…然兒，炎兒，娘親…對不起你…們，…你們一定……要平安的……長大……" 女子撫摸在她眉心朱砂印記的手，也隨著最後一滴眼淚潸然落下，僅存的一絲留戀的氣息也漸漸消失。……
隨後所見的是女子清簡的喪禮。隻有安嬤嬤抱著她，牽著她哥哥，喪禮上也沒見到他們口中的爹爹出現……
畫麵又轉換了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