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有沒有愛過我？
韓君岑舉起的劍又放了下來。
偷偷向幕布後麵搜尋起徐紫雙的身影，可是並沒有，徐紫雙不在！
王俊凱慢慢走了過來。
怎麽辦？他要幹什麽？韓君岑在他炙熱的目光中無處可逃，閉上了眼等待著他的下一句台詞。
“我有句話要問你。”
“大……大王請講。”
王俊凱深呼吸，他心裏對徐紫雙說了一萬個對不起之後，終於任性地改台詞了。
“你愛過我嗎？”
“從開始到現在……告訴我，你有沒有愛過我？”
“真心的…哪怕一天，一分，一秒，都算，哪怕隻有一瞬間，有沒有？”
“隻要你說有，我就絕對不會放手，我錯了，我會改，隻要你說，你愛過我，這輩子，下輩子，我都不會放手。”
“我不能沒有你。我不能把你讓給別人。”
“所以，”
“你愛過我嗎？”
韓君岑手裏的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她張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現在是王俊凱在問她？還是作為霸王在問虞姬？
她就那樣用呆若木雞的眼神盯著王俊凱的臉，他渴望的眼神，擰在一起的眉頭，雙雙張開的唇瓣囁嚅著想聽到她的回答。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
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她什麽都沒說。
千璽在幕布後麵聽著王俊凱的一番話，好吧，王俊凱終於敢卑微耿直地麵對自己的心了，他早該承認，他對韓君岑的感情，隻是他，每一次都以絕對性的氣場壓製著韓君岑，不顧她的感受，霸道地，強迫她對自己俯首稱臣。
可惜這世上有個成語，物極必反，樂極生悲，他以為他可以用自己的傲氣征服韓君岑，但是韓君岑隻要表現出一丁點的退縮和失望，都能讓王俊凱失去控製，實則，是韓君岑完全征服了他。
隨著台下不斷騷動的竊竊私語，韓君岑的眼神越來越慌。
她不能回答，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心裏話沒辦法在舞台上說，因為她現在還是虞姬。
在近乎失控的狀態下，她果斷從地上撿起了劍。電光火石之間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啊！”她應聲倒地，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為什麽會這麽疼！
她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脖子，溫熱的液體正在往外湧，不對，不對，這不是道具，這不是血袋，這是她自己的血……。
糟了，她剛才糊裏糊塗地把劍從脖子左邊割了過去，而徐紫雙給她的血袋，是放在了右邊！
隨著虞姬的死，鮮血染透她純白色的舞衣，台下觀眾看得真真切切，這一出霸王別姬真是精彩絕倫！尤其是項羽到最後那幾句深情的表白，雖然聽起來怪怪的，但虞姬沉默的自刎還是給了所有觀眾心靈上重重的震撼，這種說不清道不明，帶著遺憾的悲劇，會永遠被世人銘記，不是麽？
還沒等觀眾反應過來，幕布緩緩拉上，整場劇都結束了，韓君岑聽見台下響起的掌聲，她倒在地上，想掙紮著起來，可隻要一動，脖子上的血就往外湧。她看見王俊凱居高臨下的身影走了過來。他的眼神那樣絕望，帶著她無法體會到的悲痛和深情。
“韓君岑，你為什麽不回答我？”
“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是……是寧可死都不想回答我嗎？嗬，沒愛過對嗎？你為什麽要這樣騙我……”王俊凱的眼淚生生地從眼眶裏砸了下來，一滴，又一滴，徑直落在地上，像是砸開了朵朵水花。
韓君岑微弱地張開嘴想說話，卻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她就那樣躺在地上，麵對著王俊凱高高在上的，哭泣的臉。
“真的沒有愛過我嗎…難道你說的都是假的嗎……。”王俊凱轉身想走，韓君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拽住了他的衣擺。
這一次，絕對不能讓他再跑掉了。
那柄劍並沒有開過刃，隻是為了能順利地割破血袋，徐紫雙交代道具店裏的師傅稍微打磨得鋒利些，而且正常的自刎動作都是右手拿劍抹在脖子的右側，隻不過韓君岑異於常人，反手抹向了左邊，這才導致了悲劇。
“韓君岑？韓君岑！怎麽了？你怎麽了！！”王俊凱衣擺被拽住，看見韓君岑被燈光照射下，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閉著眼，氣若遊絲。他終於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伸手去摸她脖子上的血，溫熱而黏稠，還飄著淡淡的血腥味，根本就不是道具血袋裏那種假的紅色的顏料！
場下的觀眾還在熱烈地鼓掌，藝術節主持人還在幕布前陳著最後的詞，台上台下誰都不知道，韓君岑此刻命懸一線。
他查看了下韓君岑的傷口，還好沒有割傷大動脈，不然真的會有生命危險，傷口很深的在鎖骨和斜方肌之間，王俊凱用力地扯開她的舞衣下擺，撕成布條捂在她的脖子上。
抬眼環視了舞台周圍，終於在舞台側麵瞄到了千璽，他想都沒想，大喊著叫他過來幫忙。“易烊千璽！快過來！”
“韓君岑受傷了，快打120！”
千璽睜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但他什麽都沒有問，飛快地掏出手機，穩重的樣子讓王俊凱定了定神，他扭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韓君岑，試圖叫醒她，眼角的淚還沒幹，此時他的樣子看起來無助又驚慌。
千璽叫了一個同學去找老師、徐紫雙和王源，如果過五分鍾救護車還不來，就隻能把韓君岑送往醫院。
“韓君岑？你醒醒，能聽到我說話嗎？醒醒…。別睡，你別睡好不好，求你了，”王俊凱握著她冰涼的手，“不要嚇我，醒醒，求你了，別這樣……你是我的命啊，你不可以有事！”
徐紫雙捂著嘴，無聲的眼淚洶湧而下，她一瞬間認清了王俊凱對韓君岑的愛，她抬頭看了一眼千璽，千璽抿著嘴不說話，王俊凱趴在地上，顫抖的呼喚著韓君岑的名字，那樣子震撼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你不能出事，你不可以有事，哪怕你不愛我，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你隻要醒過來，一切都依你，好不好，求你，你別睡，你別睡啊！”
韓君岑，你看見我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很得意吧？你贏了，我輸得一敗塗地，你睜開眼看看我，看我還是那個王俊凱嗎？
韓君岑隻是短暫地失血缺氧，周圍的噪音又亂人又多，她被持續不斷的呼喚叫醒，艱難地睜開了眼睛，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那隻手。
王俊凱感受到她指尖的力量，見她呼吸困難，抬頭紅著眼吼著，“你們都給我往後退！”
他穿著低調華麗的帝王的服製，仿佛還是剛才台上不可一世的君王，黑白分明的眼神布滿了血絲，犀利得能殺人，從沒見過他如此狂怒的樣子。而一轉頭，又滿目柔情地看著韓君岑。
“你聽到我了嗎？韓君岑，你睜開眼，你和我說話，別睡，求你別睡！”
“王俊……凱……。”
“我在，我在這，你不要怕，你隻是血流的多了些，沒事的，一點不嚴重，再堅持下，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看著我，乖，你別睡……”
王俊凱握著她的手，兩隻手分不清誰的更顫抖，更冰冷，王俊凱整顆心都死死地揪著，韓君岑氣若遊絲，幾近休克的狀態，他心疼得不忍心再看了，根本不想去在乎周圍人的目光，他把她輕輕擁在懷裏。
韓君岑耳邊聽到了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慌亂得毫無節奏可言。她甚至露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在這一刻，她終於知道王俊凱的心。
“愛。”
“什麽？”王俊凱把耳朵貼近她毫無血色的唇，“你說什麽？”
“我說……愛…你。”
混亂，焦急，王俊凱已經記不清韓君岑是怎麽被送到醫院的，他隻知道在看到任嬌嬌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的大腦在那一刻是懵的。
“你們三個，跟我回去！”任嬌嬌不客氣地甩下這一句，轉身就走。
這一次，王俊凱，王源，易烊千璽三人不是被叫回了一起住的別墅，而是直接被帶回了公司，任嬌嬌的辦公室。
三人麵麵相覷，已經意識到嬌姐可能是知道了什麽，所以心裏都在打鼓，坐在沙發上不出聲。
等了近半個小時，任嬌嬌卻也沒進辦公室。
王源首先沉不住氣，起身要出去。
“王源，你幹什麽？”千璽立刻叫住他。
“嬌姐肯定是去找雙雙的麻煩了，我要回學校去阻止！”
王源這麽一說，王俊凱立刻也站了起來，如果嬌姐會找徐紫雙的麻煩，那麽韓君岑估計也逃不掉，不管嬌姐會不會因為韓君岑現在在醫院就不去找她，但是至少她會找老蘇說這件事。
“我也去！”
“你們兩個都回來，冷靜一點！”易烊千璽看不下去了，出聲吼道。
“這個時候你倒是可以冷靜了，明哲保身，千璽，你根本就沒那麽愛君岑！”王俊凱轉身推了千璽一把。
千璽退後一步，順勢揪住王俊凱的衣領：“你確定你現在走得出這間辦公室嗎？你確定你出得了公司嗎？你確定，回學校，能阻止得了嬌姐嗎？你確定不不會添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