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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招(一)

  小王確認夏嵩山不是跟他開玩笑後,一臉古怪,“夏工,那啥,你們忙著,我就不跟這添亂了,先回家了,”


  說完就匆匆離去。


  倒是柳秀紅有些納悶,“這小王瞧著不像是開不起玩笑的人,”居然有種落荒而逃的味!

  夏嵩山眼神有些閃躲,“他是去年才從下屬的農科院調過來幫忙的技術員,沒見過你,”


  “是麽?”柳秀紅似笑非笑,拎起包兒,“行了,東西也給你送到了,你去上班吧,我們先走了,”


  夏嵩山急了,“你要去哪啊,”


  “我來是幹嘛的,當然去談進貨的事,趁著琛子還在,早談好了早放心,”


  “這大中午的,到底地人家也要吃飯了,哪有心情跟你談事,不如吃了中飯再去,老劉那還欠我幾個班,我讓他幫我帶幾天,陪你和孩子們在京都好好逛逛,好不好,”


  “別,剛請了半個多月的假,這才回來又要找人帶班,人家該怎麽說你,以前每年來,都是我自己呆著,今年也不用你陪,進貨的事談好後我就回去了,行了,你去上班吧,琛子,沅兒,咱們走,”


  夏嵩山將她攔住,“才來就走,再歇會吧,”


  “二嬢,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二叔,衛生間在哪,”顧元琛問。


  “出門左手走到底就是,”


  顧元琛拉上一臉等著看戲的夏沅出了門,走出老遠,夏沅小怨懟地說,“我肚子舒服著呢?”


  “我摸摸,”顧元琛樓上她的腰,朝小肚子摸去。


  夏沅嫌癢,嗬嗬笑地閃躲著,“壞蛋,不給你摸,”


  小嬌嬌樣,顧元琛顧忌樓道還有其他住戶在,也不敢鬧她,隻將人帶著朝樓梯口走去,自己背靠著牆,將人樓在懷中,親了親她因笑而滿麵紅嫣的臉頰和小嘴,捧著小臉,喟歎道,“我家寶貝真好看,”


  夏沅小臉越發紅了,啐他道,“你這個以貌取媳的色中餓鬼,”


  顧元琛倒也不否認,他初見夏沅時,的確是因她的美貌對她起了興趣,這是男人的通病,沒有男人不愛色,那些叫喊著隻重內涵不重皮相的男人,不是因為他們性情高潔,而是因為他們沒有能力或者沒有運氣得到內外兼修的女人,要知道女人內涵和皮相並不衝突。


  他是愛極了寶貝的顏色,但他家寶貝可不是那種空有臉盤和身材,但腹內草莽,腦袋空空的花瓶美人,他家小乖是極品金絲古玉瓶,要時時嗬護,刻刻盤養,才能養的跟他心神相依。


  其實也不光光是男人,女人也重貌,他要是醜點,也抱不的美人歸!

  “放開我,有人來了,”


  “那去車裏?”


  “你個臭流氓,”


  “你才是小色女,不過是去車裏坐坐,給點空間讓他們好好談談,你可是答應我,不跟著攙和的,”


  “我是答應不攙和,可是沒說不看戲啊,”


  “你在屋裏,也看不到好戲,他們不會當著你的麵說什麽的,”


  說話的功夫,就帶著人上了車。


  樓上,待兩人走後,柳秀紅環顧下房間,“你這屋子挺幹淨的,想來也用不著我幫你打掃了,這麽多東西你也吃不完,給左右鄰居的都送上一些,這些緞子我先放你這兒,走時,我會來拿的,”


  “什麽叫走時來拿,你晚上不回來了麽?”


  “回來幹嘛?還真跟小媳婦似的,看著你和那女人在我跟前秀恩愛麽?”柳秀紅冷哼一聲,找出自己的行李包和裝綢緞和布匹的布包裹,一手一個拎著往門外走,夏嵩山將她攔住,順手將門關上,“什麽小媳婦,什麽秀恩愛,沒有的事,那小王沒見過你,才說錯話的,”


  “他是沒見過我,可不代表他沒見過別人,”


  夏嵩山一下子緊張起來,月前他陪繆娟逛街買衣裳時,正好遇到同樣去給女兒買生日禮物的小王,那時繆娟正在男裝店幫他挑衣裳,還拿著一件襯衫跟他身上比劃著,然後小王就誤會了,上去就叫嫂子,他想否認來著,就見繆娟衝他搖頭,他反應過來,一男一女逛男裝,若不是夫妻,就是作風問題,想著小王的關係還在原單位,項目做完後就會回原單位,他沒有見過秀秀,便想先混過去再說,就沒有解釋,後來給大女兒買衣裳時,又碰上了,就隨便聊了兩句,然後繆娟不知怎麽的就說漏了嘴,說衣服是給女兒買的,大女兒已經二十歲了,恐怕小王記住了,這才將柳秀紅誤認為他女兒。


  而今天柳秀紅穿著一件粉色蝙蝠袖針織衫,下搭月白色闊腿褲和同色小高跟涼鞋,妝容清淡,除了手腕上帶著的一個玉鐲外,脖子上還帶著一條繞三圈的珍珠粉紗項鏈,頭發盤成蜈蚣辮窩在腦後,這麽鮮嫩的顏色是夏沅在家時給搭配好的,二伯母原是不願買的,她的衣裳多以深色係為主,比較符合她中年婦女的形象,但夏沅以女人要嚐試多種穿衣風格為由,硬是給她挑了好幾套不同風格的衣裝,她眼光毒,看著挺嫩的顏色,隻適合年輕人穿的衣裳,被她搭配出來,倒是一點都沒有不合時宜的感覺。


  要說裝嫩,若是真的四十歲的大媽穿上這身衣裳,肯定有裝嫩的嫌疑,但問題是二伯母保養的好,皮膚白嫩水潤,身段纖細妖嬈,這身衣裳穿在她身上,倒是為她增色減齡不少,比先前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年齡還顯嫩多了,不說小王,就是顧家兩位夫人見了,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並問她是怎麽保養的,用的是什麽護膚品和化妝品。顧夫人比她大個幾歲,顧小嬸同她年歲相當,兩人保養還算精心,但跟她一比,老了十歲不止,尤其是顧夫人,早年因為大兒子的緣故,心力交瘁的不行,就算現在燕窩、靈蜜天天吃,也隻是比同齡中年婦女稍顯年輕些,在同齡貴婦中都顯不出她來,臉上撲再多粉,都能看到眼角的皺紋,所以,兩人雖然不喜夏沅,但對二伯母還是討好的很,來時顧夫人回贈的禮物是一條queen的真絲紗巾,顧小嬸回贈的是一瓶雙C經典五號香水,二伯母覺得這禮有點重,就給了兩人一人一瓶玉肌膏,鑒於這東西太貴了,她都改用小瓶子裝的,一瓶也就三個月的量,用完後,自然要花錢買的,定價就按夏沅賣給夏澤的來(一瓶一萬)。


  這話扯遠了,回來說夏嵩山,他是真慌了,使了裝醉死纏爛打的手段才讓兩人臨近冰破的感情稍稍有些和緩,還打算趁這幾天同住好好暖回媳婦的心呢?


  哪裏肯放她走,真走了,就真沒機會了,等到半年再回家,那是什麽菜都涼了。


  怕柳秀紅一氣之下走人,他幹脆將門從裏麵反鎖了,“秀秀,你聽我解釋,”


  “夏嵩山,你混蛋,你若要離婚便離婚,用不著跟我耍這些手段,”柳秀紅毫無預警地將手中的包朝他身上砸去,“是不是逼著我像潑婦一樣跟你吵鬧,才能顯出她的高貴高雅,你的無奈悲哀,你們的情不自禁和情有可原,無恥,你們這對做婊|子還立牌坊的無恥之人,真是讓我惡心,惡心……你都帶她登堂入室,承認她是你的妻子了,作何還這樣對我做出一副舊情難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的作態,你太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


  “秀秀,我沒有,”


  “沒有什麽?沒有帶她登堂入室,那這是什麽?”從臥室裏拿出一件女士外套丟到他麵前,“你別說這是給我買的,這麽老土的外套我是不穿的,”


  夏嵩山愣住了,這外套還真是繆娟的,去年她生日時,他陪她買的,這麽說,繆娟來過?她真來過?

  可是他並沒有給她過宿舍的鑰匙啊!

  秀秀一年總要來個兩三回的,院裏見過她的人真不少,他和繆娟都是知識分子,最看重的就是名聲,自然不會讓她來這,給別人造謠說嘴的機會。


  那麽她到底是怎麽進來的,還將外套和手絹留了下來,依他對繆娟的了解,她不可能這麽大意的,那麽就是故意留下的,她想幹什麽?

  難道真如秀秀所說,她故意留下衣服,逼著她發飆?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依著秀秀那火爆的性子,肯定會生氣發火的,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還有這房子,你請了半個多月的假,可這房子,哪裏像是半個月沒住人的樣,明明是有人才打掃過的,你敢說你沒有給她你宿舍的鑰匙,夏嵩山,你欺人太甚,你們不就是怕我死纏爛打的不願跟你離婚麽?不就怕離婚後我跟你鬧麽?不就是怕因作風問題別人會對你們指指點點,甚至給領導留下不好的印象,影響你們的前程麽?所以你們是商量好的,你做出一副對我戀戀不舍,忘懷不了的樣,待我心軟了,對你有了奢望之時,又讓我看到她早已登堂入室的畫麵,挑釁我,激怒我,逼著我同你大吵大鬧,做出潑婦惡態,讓別人可憐你們,同情你們,最後祝福你們,是不是?你們兩是無可奈何,是真愛無罪,是委曲求全,是成全他人……就我是無知潑婦,是惡毒女人,是活該被人搶了老公,活該被人踢下堂的惡婦,對不對,夏嵩山,你怎麽可以這麽欺負人,怎麽可以一次又一次的騙我欺我傷我……你真是太過分,”柳秀紅說完後,便像是失了力氣般,踉蹌後退,站不穩身子。


  夏嵩山也顧不得去猜繆娟的意圖,幾步上前將她扶住,柳秀紅抬手欲推開他,卻是雙手無力,推了幾下也沒推開,頭暈目眩的連站都站不穩,隻能被他抱在懷中,麵無血色,氣虛無力地說,“不用你假好心,夏嵩山,你們不必這樣算計我,欺我氣我壞我名聲,你要離便離,不用等半年,我現在就簽字,簽字後絕不糾纏於你,更不會到你們兩人的領導那去告你們,壞你們名聲,你們若是害怕這個,大可不必,咱們夫妻多年,就算你對我沒有夫妻情誼,我總念著當初咱們一起上學,大雨漲水時,你背我過河的情分,念著你是孩子們的父親……”


  “秀秀,你別說了,先喝些水,”夏嵩山見她被氣成這樣,也是心疼的緊,抱起她走到沙發前,放她坐下,端水喂她喝。


  “不用你管,”柳秀紅撇過臉,“這樣去了才好,也趁了你們的心,如了你們的意,也不用被你們費勁巴力地來逼辱我,”側身躺下,抓起一個沙發靠枕趴在上麵,將整張臉蒙在裏麵,這大熱天的,她原就是被氣的呼吸不暢,再這麽將自己整個地蒙住,還不得憋壞啊,夏嵩山不敢硬抽那靠枕,家裏的沙發是實木的,抽去靠枕,臉砸在實木上,就算不疼,也咯的慌,所幸他手長腳長,三兩下,將人帶靠枕抱了起來,怕她掙紮又躺回去,就直接橫抱在腿上,反正也沒多重,也沒外人,將人固定好後,才將靠枕抽去,丟到一邊,然後就見柳秀紅眼圈紅紅,眼裏還有沒有被抱枕吸去的淚花,下唇處還有一圈深深的牙印,被她那張白嫩的臉一襯,特別的觸目驚心,讓他很是心疼,“你心裏不舒服,衝我打罵都行,幹嘛咬自己這樣狠,”用指腹摩挲她的牙印。


  “我疼不疼的,跟你沒關係,”說話的震動引的努力圈著的眼淚簌簌落下。


  “怎麽沒有關係,你是我媳婦,打著骨頭還連著筋呢?你血糖低,吃塊糖吧,”夏嵩山從口袋裏摸出一塊夏沅給的菠蘿糖,剝開糖紙,送到她嘴邊,柳秀紅撇開臉,不吃!

  夏嵩山便將糖放到自己嘴裏,捏著她的下巴,硬是嘴對嘴地喂了進去,柳秀紅嗚嗚地要吐出來,他就拿嘴堵著不給吐,並伸著舌頭往裏頂,一頂二頂地就變了味,嘴唇貼上的瞬間,酒店那晚的旖旎一下子竄入他的腦中,媳婦的嘴可真軟(一直用護唇油),媳婦的嘴可真甜(廢話,嘴裏還含著糖呢),然後喂變成了吻,且有越吻越凶殘的趨勢,原本就有些低血糖的柳秀紅徹底缺了氧,隻軟軟地靠在他懷裏,由著他肆意掠奪。


  待一吻結束後,柳秀紅喘著嬌氣地罵道,“夏嵩山,你混蛋,”


  這話卻是一點氣勢都沒,反添幾分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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