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那個女人(二)
“有本事你們打過來啊。。。有本事你們打過來。。。”托雷城城牆上,守軍附和著卡紮菲狂吼起來。
看著因幫拉斐爾出頭助陣,而被對方死死壓製的賽文,文森特與達法展現出了盟友的重要性。
就在賽文氣的暴跳如雷,卻又找不到有什麽可以有效反擊的話語時?
“嗖嗖。。。”倆人飛身而出,與距離托雷城倆千尺的位置停頓在半空,渾身被一團白金色鬥氣所籠罩的文森特大聲嗬斥到:“托雷城的士兵們,少逞口舌之爭,如你們所願,我。。。光耀帝國聖劍騎士團長,聖騎士文森特與普米達帝國劍聖達法大人在此向你們提出決鬥。是的,我們過來了。。。那麽?有人敢接受我們的挑戰麽?或者說,你們根本就隻有躲在城裏裝孫子的本事呢?哈哈哈。。。”
身上一件土灰色舊袍無風自動,被達法包裹著渾厚聖鬥氣的聲浪滾滾的朝著前方湧了過去:“我。。。劍聖達法,連同聖騎士文森特大人代表奧德帝國的賽文將軍向托雷城的各位將軍提出決鬥,我們與奧德帝國的友誼神聖而堅定,來吧。。。托雷城各位實力強大的將軍們,你們畏懼了麽?你們剛才囂張的嗓門哪裏去了?”
看到文森特與達法幫自己出頭,下方,營地陣前的賽文手舞足蹈的嚎叫道:“是啊,你們剛才囂張的嗓門哪裏去了?唔?那個叫做卡紮菲的,你不是很強麽?你不是什麽虎賁營的首領麽?哈哈,那請接受倆位大人的挑戰啊?你們怕了麽?還是說托雷城裏就是一群廢物呢?”
“哈哈哈。。。廢物。。。”賽文身後,聯軍士兵們捧腹而笑,一個個推推攘攘著,或是直接摟住同伴的虎軀嚎啕起來。
城牆上方,麵對對方的嘲笑卡紮菲沒有升起半點怒焰,他的嘴角朝著臉側彎起了一個弧度。把倆跟粗大的手指塞進嘴巴裏,“呼。。。”一聲尖銳的口哨聲響起。。。
“咻。。。”一抹光流由托雷城的城內拔地竄上了高空。。。
“唰唰唰。。。”百道槍芒像是由天空激射而下的傾盆暴雨,隔著近三千尺的距離朝著文森特與達法的頭頂爆射而去。中途,白金色的槍芒凝聚成一個個仿佛猶如實質般的金鋼槍頭,暴雨傾盆的槍流由中間一分為二,化作倆道接憧而至的繁星鋒光,如彈雨般朝著倆人轟擊了過去。
縱橫法爾特大陸多年的文森特與達法何其老練,隻是一眼便斷定了對手的身份。
“槍神巴爾紮克。。。”話語出口,倆人的手上便直接閃現出一把劍,隨身的佩劍與戰劍。
“戰技:光輝普照。。。”
“戰技:生命結錯。。。”同為聖階,倆人卻施展出了性質異同的戰技。
文森特出身光耀帝國,上古時期蒙受光明神的眷顧,所以光耀帝國的戰士都有著一個共同點,就是“光”屬性尤為明顯,就如同漠國人獨有的高大身板一樣,這是一種象征。
手中戰劍被文森特在頭頂劃出一輪“日”的形狀,然後鋪天蓋地的炙光由“日”瀑射而出,朝著上方槍芒幻化的彈雨迎了上去。
瞬間,“叮叮當當”的聲響大作,炙光與彈雨在空中纏綿,猶如一對對分離多年備受思念的戀人,每一道流竄中的炙光或是彈雨皆找到了心中渴望已久的妙人兒。它們發出了‘肌體’間尤為猛烈的碰撞,甚至有幾顆彈雨或是炙光在硬生生摧殘死自己的戀人後,狂性大發的它們開始接二連三的找起了‘小三、小四’。
另一邊。
由傾盆暴雨分離出的另一道鐵流,則與達法劈出的‘生命結錯’交織在了一起。‘生命結錯’顧名思義‘結錯’倆字。
普米達帝國是上古生命女神所祝福的地方,所以,與其他帝國的聖階相比,出身於普米達帝國的達法,渾身上下,每一丁每一點,甚至連毛發和腳趾間都充斥著強大無比的生命力。他所斬出的劍光不像是普通聖階揮出的劍氣一樣堅韌,而是如同章魚的觸手一般,一種纏繞、一種雜亂、一種密密麻麻猶如無數的線頭朝著彈雨包裹起來。
炙光與彈雨的碰撞,觸手與彈雨的合圍與突圍,在天空互相膠著著,發出倆道聲響不同的狂吼聲。。。
下方,數以幾十萬計的士兵抬頭仰望著天空激烈而華麗的戰技對決。於他們而言,這種場麵實在是太震撼了,這種站在巔峰層次的強者交手,他們這輩子也見不到幾回。通常在大規模的戰場上,這些聖階都不會當著他們的麵進行戰鬥的,因為聖階對決的餘波,可以很是輕鬆的就能幹掉幾萬像他們這樣的渣渣小兵。
數分鍾後,隨著半空冒出的倆團青煙“叮叮當當。。。”與“嘶嘶砰砰。。。”的響聲終於停止了。
文森特與達法懸浮在半空的身體略發出輕微的顫抖,那是為對手的強大而不自覺所發出震撼所致。。。
“哈哈哈。。。”震天的狂笑聲響起,一名身高七尺,手持一柄長達近四米長槍的大漢由高空化作一個黑點,與倆人身前的十米處眨眼閃現。
“文森特、達法?嗯?。。。我還以為你們聯手可以把我的‘凝槍雨傾盆’反擊回去呢?看來倒是高看你們了。。。”
文森特單手持劍的右手不停的顫抖著,幾滴血珠由破裂的皮膚下拖出一道道血痕,順著胳膊流淌了下來。看著麵前的雄偉漢子,文森特咬牙到:“二十年前,槍挑大陸無數槍王,被讚譽為槍中之神的巴爾紮克,可是閣下?”
巴爾紮卡頷首而笑,點了點頭。
身上土灰色舊袍被破了三四個洞的達法心有不甘的說道:“老夫於四十八踏入聖階,與我交手的人大多都已成了我的劍下之鬼,今日能有幸與槍神一會,達法才算是真正的大開眼界,哼。。。閣下的槍技令在下佩服,那麽?老夫再來討教幾招如何?”
看著舞出一團劍花,欲又動手的達法,半空中,巴爾紮克漠視的說道:“有的是機會,不過?現在我們要把時間交給芭芭拉小姐。。。唔?文森特?你可認識傑古麽?”
沉浸於震驚巴爾紮克槍技的文森特聞言點頭說道:“光耀帝國的槍神傑古,我自然認識,嗬嗬,我們還算有點交情。嘖嘖。。。難道你們也認識麽?”
巴爾紮克的嘴角彎起一個弧度,淡淡說道:“認識,當然認識。十七年前我曾與他一會,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唔。。。他的槍技倒也算過得去。如果哪天見到他,就請代我問候一聲,不知道十七年前,我在他臀部留下的槍傷好了沒有。。。唉。。。”
巴爾紮克搖頭歎息一聲,身形一扭,氣息已經到了托雷城的城牆上,直到此時,站立在文森特與達法麵前的殘影才緩緩消散。
“好快的速度。。。”倆人異口同聲,震驚說道。
文色特的臉色很是難堪,‘聖光槍神’傑古,那可是光耀帝國最接近於神階的人物,十七年前居然被巴爾紮克刺傷了臀部?這簡直是。。。
一想到實力強大的傑古,居然被人刺爛了屁股,文森特的嘴角不自覺的翹了上去,但是?心中暗暗算起“自己比起傑古差了不止一線,而傑古居然敗在過巴爾紮克手中,難道說,這巴爾紮克的實力已經是。。。?”
心中被那倆個潛在字眼所震撼的同時,一聲來至托雷城城牆上的優雅腔調,極為無禮的打斷了文色特的思緒。。。
“芭芭拉小姐到。。。”
這聲看似優雅輕柔的吆喝,這聲魅到了骨子裏的呼喚,所產生的巨大魔力,不僅拉回了陷入思索中的文森特。就連城牆前方,數十萬被方才三人打鬥所震撼的聯軍,亦是強行扭轉了腦袋把目光盯向了城牆。
就連正在看熱鬧的賽文、辛巴克、魯斯夫、肖維這些聯軍最高的指揮官和聖階強者都被這一聲吆喝扯住了心弦,令他們瞬間忘卻了剛才熱血沸騰的激戰。
眾人身前的拉斐爾更是激動的難以自拔,他痛哭著,掙紮著,手腳並用撕打著阻攔了自己的泰森,他發出了就連神靈都為動容和同情的喊叫。
“我的芭芭拉,我的女神。。。我可憐的人兒。。。你就是黑暗中照耀在我心頭的曙光,你就是我活著所追逐的信念,你是我的心、我的肝、你就是我全部的全部,沒有你,我的心髒會停止跳動,沒有你,我的血液都會交通堵塞。。。沒有你,我找不到活下去的任何理由。。。”
隨著這聲淒慘無比,堅貞忠誠的表白,數十萬計的聯軍士兵,數以萬計的高貴騎士和法師,聯軍數百名將軍,數十位最高指揮官和聖階強者,不約而同的把腦袋探出有一尺多長,他們散發著如同蒼蠅盯向大便的迫切欲望。他們推推攘攘,擠擠壓壓著,在這一瞬間足足把陣營朝前挪動了有一千米的距離而毫不知情。
成堆成堆在後方,因為同伴的阻礙,因為某些在隊形中突兀而起的大塊頭而無法奉獻殷切眼神的士兵,他們一個個的開始攀沿起同伴的身體,或是站了他們的肩膀,或是踏上了他們的頭頂。瞬間,這些突然拔高的士兵感覺到內心一陣舒暢,猶如是站在山巔上的一個個絕世隱蔽的強者一般,他們禁不住發出了尖銳刺耳的嚎叫聲,他們絲毫未察覺到腳下已經口吐白沫的同伴即將有一命嗚呼的跡象。。。
隨著幾十萬人流的擁擠,就在賽文這群指揮官們差點就要被後方的士兵擠推到托雷城城牆腳下的時候,就在賽文驚恐的看著一個個麵目猙獰的托雷城守軍拿起弓箭對準他們而即將發出驚嚎的時候,那位‘芭芭拉小姐’終於現身了。
她就如同一位真正的女神,就這樣從九天降臨到了凡塵,她高高的站立在托雷城城牆的上方,放佛已經不屬於這個塵世般。
身穿一襲一塵不染、毫無丁點瑕疵的白色長裙,束頸的長裙在高挑近一米七之多的身材上,玲瓏的勾勒出倆處明顯傲人的女性凸起,這長裙一直拖延到城牆的石板上,盡管如此,礙於如此神聖的她,就連緊緊貼著裙尾的塵埃都絲毫不敢侵犯。
她的臉蛋是如此精致,精致的五官中隱隱流露一絲巾幗氣韻,她的氣質如此惹人,哪怕是放在數以萬計的傾城佳麗中亦散發著奪眼的絢光。
她的美是安寧的,她的美也是神聖的,深藍色的眼睛裏流露出放佛已經曆經萬年的冰霜,她就這樣站在那裏,卻如同黑夜的璨星那麽絢麗,亦就如一朵恰恰才才露角的水蓮花,是那樣的婉轉柔腸。
她不像那些高高上上,一出生就備受寵溺的貴族小姐,不像那些視若掌上明珠的親王皇帝手心的郡主公主。那隱隱流漏出巾幗氣韻的臉蛋上滿是一種柔和,一種親切,她就像是在自己身邊生活了十幾年而未曾注意到的人一樣,那感覺既熟悉又如此陌生。
她臉上那平靜如一汪清水的神情涵蓋著一股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冰冷,一句柔和,卻又鏗鏘得充滿了韌性的話語響起,令趴地痛哭的拉斐爾瞬間充滿了鬥誌。。。
“拉斐爾,是你麽?你為何直到現在才回來找我,可是?這一切都晚了,你我已緣盡在一年前的別離中,殿下。。。回去吧,我已經不再是當初的芭芭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