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新的任務
聯軍潰敗之際，被辛巴克救起的賽文，原本是要堅守在索倫城的。隻有等到腓特烈的調任文書下達之後，才可以返回奧德帝國。可是？由於連續倆戰受挫，導致信心受到嚴重打擊的賽文，仗於腓特烈的寵愛，身為索倫城的最高指揮官，卻是拋任城塞不管，直接通過各個魔法陣返身而回。
奧德帝國帝都，腓特烈就寢的臥室內。
看著跪倒在腳下痛哭流涕，由於倉促趕路的關係，身上仍穿著被戰火蹂躪戎裝的賽文。原本就要安寢的腓特烈被這可憐人的突然造訪，竟然破天荒的沒有生出絲毫不滿，反而雙目中流露出些許的心疼、些許的失望、些許的期待、和堅決的肯定。
端身坐在龍榻上，身上寬大睡袍敞開，坦胸露乳，肚子上滿是贅肉的腓特烈伸出倆隻極為肥胖的雙手，異常親情的拉扶起腳下的賽文，語氣平和說到：“我都知道了，賽文啊。你還是太年輕了，用兵之道，虛虛實實、兵勢地形、軍形軍爭你都還太過稚嫩。。。唔，我以前說過什麽？即使是你身邊的親衛，你也不可全然把後背交付出去。”
立在腓特烈跟前的賽文，絲毫感覺不出奧德帝國的高層，各位大佬們口中的陛下是何其嚴厲，自打自己十一歲第一次進宮麵聖開始，陛下始終都是和顏悅色，甚少凶言厲語。
如同受到了別人欺負的孩童般，賽文擦著滿臉的淚水說到：“陛下，情報。。。情報失誤，不是賽文不盡心呐。您知道麽？麵對帝國的敵人，賽文向來都是以身作則，戰場上，衝鋒陷陣賽文也從來沒有退縮過。。。我。。。”
腓特烈伸手打斷賽文繼續的訴說，搖頭歎息道：“自你十六歲，第一次隨我出征東線戰事的時候，當你第一次舉起發抖的利劍殺死一名倭人，而被猶如屠宰場的戰爭引發嘔吐的時候，我知道。。。這一切都需要一個過程，是的。。。征討周邊公國，抵禦凶殘倭人的進攻，你都衝在最前。但是？賽文啊。。。托雷城不是那些一見女人就精蟲上腦的倭人，也不是周邊那些擁有垃圾軍隊的公國。情報？嗬嗬。。。戰前你在做什麽？嗯？當你準備率領著我們奧德帝國近三十萬男兒出發之前？你在做什麽？”
賽文語結，其身後保護他歸來，身上紅色的戰甲布滿了鬥氣劃痕的辛巴克惶恐回到：“陛下，是卑職的錯，是卑職的失職，行軍打仗賽文將軍畢竟年幼。。。”
腓特烈本就極小的眼睛眯起猶如消失一般，臉上的肥肉顫抖，低聲訓道：“辛巴克先生，在後生麵前，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愉快的心情，我不想因你而在賽文的麵前顯露出不好的狀態。。。唔，錯？你當然有錯，十五萬人馬，你征戰大陸二十餘年，被幾個小子耍的團團轉，你知道什麽叫做恥辱麽？”
辛巴克心驚，把腰肢深深彎下：“陛下，開始我和賽文將軍也曾有疑，為此，我們多方試探。我不是在為自己狡辯，陛下。。。諸多方麵顯示，他們沒有一點不符合漠國與出雲帝國人的特質啊。”
隨同倆人共同進宮，一名身材瘦瘦高高，滿身儒雅氣質的中年人嘲諷道：“辛巴克，你還是老樣子，曾經隨同陛下為奧德平反叛亂，滅蘭斯，征討四方的那位偉大的聖騎士，難道說在十七年前的帕米爾平原因斷了一隻手，就變成了如今這副德行了麽？難道說，你的腦漿隨同你的手掌一起都被卡羅特砍掉了麽？”
辛巴克轉身望著奧德帝國的財務大臣，亦是腓特烈的謀劃智囊，語氣變調，淡淡冷哼：“麥斐斯，連陛下都承認卡羅特是個人物，最起碼我敢於向他揮劍。您呢？奧德帝國尊敬的國務大臣，我們的麥斐斯大人，您除了隻會紙上談兵以外，請問你最後一次握劍是在什麽時候？是在十七年前麽？是哆嗦著殺死那個被我們聯手擊傷，完全殘廢、毫無反抗之力的蘭斯金龍騎士托德麽？哦天呐，悲哀的騎士，死在一個殺雞都會嚎叫的人手裏，恐怕很不甘心吧？”
站在奧德帝國財務大臣麥飛斯身邊，一名身穿勁裝，體態魁梧的老年騎士，麵帶不屑的說到：“陳年往事，何必再從箱子裏搬出來？辛巴克，我奧德帝國偉大的曾向大陸第一勇士揮劍的聖騎士大人，您的戰果呢？揮下那一劍，結果卻丟失了自己的左手。”
辛巴克甩動身後在托雷城守衛戰中破損的紅色披風，麵帶怒意盯著軍務大臣，奧德帝國上一輩皇室直係元老腓格魯說到：“尊敬的腓格魯叔叔，奧德帝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務大臣腓格魯大人。至少？當我麵對卡羅特的時候，不是那個被嚇得雙腿發抖，手中戰劍被嚇得丟在地上差點就要跪倒求饒的無能騎士。。。”
聽到辛巴克說起自己生平最不堪的往事，腓格魯抖動著枯瘦的老手，怒指辛巴克：“你。。。”
龍榻上，腓特烈的臉皮因三人的爭執而引發劇烈抖動，一隻肥厚的巴掌狠狠的拍打在床鋪上，震得床榻發出“吱呀”的呻吟聲：“夠了。。。先生們，你們是想讓我發脾氣對麽？是想讓我在奧德帝國最優秀的年輕驕子麵前。展現出我最凶殘的一麵對麽？卡羅特。。。卡羅特。。。好，很好。。。剝奪你們三人未來三年的俸祿，沒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就是這樣，先生們。。。服不服氣都由我說了算。”當聽到自己最不願意提起的人名，腓特烈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左手下意識朝著臉部的那道疤痕摸去。
龍榻下方，三人冷汗直流，小心肝如同發春時被家長逮到亂蹦亂跳，三腔聲調齊聲聲應道：“臣。。。應服。”
乍然見到腓特烈臉上的疤痕一陣扭曲，賽文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如同見到惡魔一樣，嚇得大氣也不敢喘。
似乎注意到賽文微弱的表現，腓特烈平緩舒氣，換上一副和暖的口氣說到：“好了，責任必須要有人去承擔的。但是？為此，我不能失去賽文，也不能失去在座的每一位。所以？從索倫城，調回幾個在戰場上幸運生存下來的人。記住，軍職不能太高，我不能讓優秀的指揮官們送命，職位也不能太低，那會無法平息我們民眾的怒火。副師團長之類，帶幾個人回來。。。影刺？這件事你去辦。”
龍榻一側，陰暗的角落裏，影刺如同鬼魅般飄來：“諾。。。”
望著飄身而出的影刺，一旁呆呆聽著腓特烈命令的賽文猛然如同注入一針雞血，一個箭步衝上去，揪起影刺緊身黑衣的脖頸領口，怒道：“該死。。。是你，就是你。。。害人前線二十萬將士的儈子手，影刺，你既然知道漠國人和娘炮的陰謀，為什麽不把情報提前送來？你還敢在我麵前出現？好哇。。。陛下就在這裏，我要你跟我當麵對峙。。。陛下，影刺這個混蛋。。。”
當著國務大臣、軍務大臣、以及軍隊最優秀戰將的麵，賽文竟然如此無禮，哪怕腓特烈再寵愛這位青年將領也不能坐視不管。生平第一次，肥胖的手掌朝著賽文揚了起來。
“啪。。。”如同魔法般，隔空朝著賽文揮了一記，發出一聲脆響：“放肆。。。影刺是你可以直呼的麽？他代表著我的意誌。賽文，你太令我失望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麽？你告訴我，如果不是影刺，你發誓吧，你根本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如果不是那四名奧德帝國隸屬巢穴的傑出英才，辛巴克根本就無法順利從戰場把你帶回奧德帝國，回到你的家，來到我的麵前？第一次失利是個教訓，第二次，你連同辛巴克盲目信從陌生的夥伴，這就是恥辱。。。一個是奧德帝國最優秀的青年將領，被吾寄予厚望，另一個是征戰長達二十多年，實力達到聖階巔峰，有望是成為奧德帝國第一個晉入神階的偉大騎士。。。你們。。。你們太令我傷心，太令我失望了。。。”
腓特烈第二次出現情緒波動，如同第一次一樣，臥室內瞬間出現四隻受到驚嚇正瑟瑟發抖的老母雞，寂靜的臥室如同地森獄般，令人生寒。
被賽文辱罵的影刺，臉龐依舊被黑巾遮擋，看不出麵容和此刻的心情，隻是眉頭的皺起說明了此刻他的不滿：“陛下，年少無知。盡管連戰失利，可是？賽文將軍是我們奧德帝國最為重要的培養將才，帥才。他還需要曆練，這理所應當。能夠為陛下分憂，這是影刺的榮幸。。。”
扭身看著賽文，影刺繼續說道：“賽文將軍，你確實錯怪影刺了，同時你也真的傷了陛下的心。這一切的一切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麽？陛下用心良苦啊。。。”
看著影刺朝自己眨巴著眼皮，賽文的腦袋迅速運轉起來，就當他堪堪想到腓特烈的用意時，那令人敬畏，愛戴，膜拜的陛下再次發出話來。
“好了，我亦不是當初的熱血青年，我老了，經不起折騰。腓格魯叔叔？軍部的下達令你直接代我執行，索倫城鎮守你去全權負責。麥斐斯？擬布詔書，把前線戰況宣告全國民眾，當然？告訴他們，我們成功拿下埃森特帝國全境。至於托雷城？你知道該怎麽宣揚，你是個好智囊。辛巴克？把紅蠍騎士團的人手從軍部抽人補齊，這件事依舊由我們親愛的腓格魯叔叔去辦，希望你們的關係會融洽起來，別在提那些陳年舊事。至於你？”
腓特烈站起臃腫的身體，邁動著肥厚的腳掌，一步一步朝著賽文踏出，那每一步的氣勢都讓賽文感覺到整個皇城都為之顫栗：“賽文啊。。。我最寵信的年輕人，記住！隻有我才可以直言影刺辦事的利弊。另外？交出你軍部首席指揮官的印璽。”
一聽腓特烈讓自己交出奧德帝國首席指揮官的印璽，賽文不禁慌恐起來。腓特烈當然看在眼裏，肥厚的手掌拍打在賽文的肩膀，腓特烈語重心長的說到：“不要質疑自己的能力，再我沒有放棄你之前？你更應該想著如何讓自己振作，交出印璽隻是暫時。因為？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要讓你去辦。”
賽文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自己的前途並沒有因此而斷送。小心詢問道：“不知陛下讓賽文執行什麽任務？”
腓特烈望了影刺一眼，肥臉輕笑：“聽說過大陸第一院麽？五年一度，恰巧，現在還趕得上。”
未等賽文開口，腓特烈繼續說到：“不不不。。。別用那種虛榮的目光幻想，我不是讓你去奪得名次，去充當什麽虛假聲勢的大陸第一人。我要你去開拓眼界，去結交朋友，去結識盟友。當然，如果你樂於參賽，我會讓皇室學院的院長把你舉薦為奧德帝國的種子選手。如果出現意外，比如說你帶回了賽事的第一名？嗬嗬。。。賽文啊，我恩賜你皇室尊姓。”
未等賽文從“皇室尊姓”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影刺補充道：“陛下的意思是讓您結交一切對我們帝國有利用價值的人。賽文將軍，要知道，能夠參加大陸第一院的年青一代中，包含了大陸各界，不僅僅是各個帝國的皇室子弟，和所有帝國權臣的長孫嫡子，商業界，隱流界。。。等等所有的潛在龍鳳都會出現，您明白，這是一個艱巨的任務。因為？倆百年前，休納劍神就是在大陸第一院中一個脫穎而出，卻是出身並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是？他老人家曾受我們奧德帝國太祖陛下的恩典，至今仍護佑著我們帝國百年不衰。”
腓特烈重重的點點頭：“所以？賽文啊。。。看你的了。。。好了，先生們。。。我的腰椎病又犯了，我需要侍女們為我暖床。今天會是一個美好的夜晚，為我們奧德帝國年青一代的驕子賽文將軍慶祝吧，慶祝他再次凱旋而歸，是的。。。屬於你們的慶祝，一切開銷去帝國財務部結算，唔。。。我就不參加了，我會在這床榻上和侍女們進行一場慘烈的肉搏鬥。。。都退下吧。”
“諾。。。”
聽到腓特烈要安寢，所有人都拱起脊背，深深彎著腰肢，抖動著自己的屁股朝著臥室外移動了過去。。。
“大陸第一院？比打仗更有意思麽？”把自己連戰失利的慘況早已甩開，正抖動著屁股朝後方移動，腦袋即將拖拉到地上的賽文在心中不禁有點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