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說話的人
我一摸墓井內壁,感覺軟軟的,就知道不對勁,還沒來得及提醒,老貓竟然直接踩在了台階上,一腳下去,台階忽然動了!
老貓還以為我在下麵害他,低頭一看不是,原來是內部上附著著一個又一個臉盆大小的蜘蛛,剛才槍聲響起來的時候沒動,現在被老貓一踩,全都炸了窩!
我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本來我就怕這些毛茸茸的東西,現在數量如此巨大,看得我渾身直冒寒氣,手一鬆,頓時掉了下去。
就在我要摔死的時候,大胡子伸說接住了我:“小心點!”
我趕緊抓進了繩子,穩住身體不敢亂動。
蜘蛛炸窩了之後,像四麵八方沒有規則的到處亂爬,把我看得渾身不舒服,我抓住繩子的時候也發軟,而老貓在上麵一直在往下滑,大胡子在我身下滑的速度特別的慢,我趕緊催促大胡子快一點,要不然我得死在這,不是被你們害死的,就是被蜘蛛嚇死的。
書生和臘肉姑娘也看見了蜘蛛,因為數量龐大,不少蜘蛛已經順著繩子爬到了繩子上,隨後順著繩子開始向下移動,蜘蛛個頭大,重量也不輕,我們幾個人的重量正好是繩子支撐的極限,當蜘蛛再爬來之後,繩子突然發出了輕微的斷裂聲。
繩子是在專業的尼龍登山繩,應該是在洞口處摩擦的位置出現了斷裂,果然,隨著蜘蛛數量的越來越多,繩子終於哢嚓一聲,斷了!
我眼一閉,心道就此玩完,從此這個世界和我無關。
繩子斷裂之後急速下沉,就聽老貓在上麵快速念叨著一串誰也沒聽懂的語句,語速特別的快,跟念咒語似的,還沒念完,我就聽到耳邊風聲很大,知道是墜落了下來。
可就在我準備魂歸天庭的時候,繩子忽然停了下來,固定在原地未動,隨後,從上麵流淌下來許多紅色的液體,聞著一股血腥味,再一看,原來是血。
鮮血從繩子上流下來之後,讓繩子更加的滑。
紅纓槍頭部為什麽有櫻子?
因為那櫻子不是紅的,是白的,戳死人之後血把白色的櫻子染紅,才叫紅纓槍。櫻子的作用是防滑,因為血液粘稠,人的手沒有任何附著力,越抓越滑。
我們繼續下墜,但是繩索卻開始向上移動,速度雖然慢,但卻讓我們有了一線生機。
老貓剛才念叨一句,現在又開始像唐僧一樣喋喋不休。
“哎?這是怎麽回事?怎麽上去了?哎哎哎?”
我聽著心煩,看看下麵,卻有一雙綠色的眼睛在注視著我們,仔細一看,原來是頭狼!
我心道不秒,立即對大胡子說:“看見下麵的狼了嗎?”
大胡子自然看見了,就要開槍,可是那頭狼很快從排水的洞內鑽了進去,消失不見,而繩子繼續向上移動,蜘蛛因為血液的緣故全都重新回到了內壁上,附著在上麵一動不動。
我心想這到底是什麽地方,有狼有蜘蛛,不管什麽人下來,光是嚇就能嚇死。
因為繩子剛才急速下墜,已經快要到達地步,七十多米的繩子從六十多米處斷開,上升了一會兒之後,又開始下墜,慢慢的落到了底部。
我們都鬆了口氣,可還沒正式地搞清楚是怎麽回事,就見一頭白毛的狼蹲在了我們不遠處。
大胡子瞬間拿起獵槍要打,我即刻阻止:“別動,它不害我們。”
“你怎麽知道?”書生問。
我見書生問了,解釋道:“這是狽,有狽出現的地方,肯定有狼群,我們五個人重量加在一起有一千多斤,上麵狼群的數量還挺多,要不然是誰把我們拽住的?”
大胡子一想也對,這一開槍,我們必然會遭到狼群攻擊。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麽不避開狼群?
狽有八牙,就蹲在我們的麵前,看其毛色,已經成了精,它的眼睛直溜溜的,發著綠光,也沒有攻擊我們,也沒指揮著狼群攻擊我們。
我心想這是怎麽回事?
“你家親戚嗎?”老貓問道。
我說:“是你二大爺,大胡子,你見過狼群救人的嗎?”
大胡子搖頭:“沒有,隻見過吃人的。”
“可是這狼群似乎沒有打算害我們。”
我說完了之後,臘肉姑娘說:“他們是在養我們。”
“什麽意思?”老貓緊張了起來。
“就是說,它們食物匱乏,沒打算現在吃掉我們,那些蜘蛛足夠它們活一段時間,等蜘蛛吃完了,它們就得吃我們。”
臘肉姑娘拿出了她的看家武器銀針。
我立即說:“先別動,不對,狼群吃人還要養,我們又不是三歲的小娃娃,就算是,一口也就吞了,再說了,狼群既然食物匱乏,拿什麽養我們?”
臘肉姑娘的話站不住腳。
大胡子還拿著槍,因為他很不放心。
現在看看,我們身處險境,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先站起來看看周圍。
因為我們耽誤的時間條長,頂部的天光已經變暗,很快太陽就要落山,蜘蛛怕光,所以把自己全都蜷縮在了內壁上一動不動,這是我們的機會。
現在上去是不可能了,繩子也掉了下來,書生把繩子收拾好,帶上東西,我讓他們跟著我,暫時先離開。
但是眼前一頭狽蹲著,守著通關要道,一狼當關,我們幾個人想要過去還得冒險,可就在此時,又一頭狼走了出來,這頭狼背部的毛發是紅色的,嘴角流著綠色的液體,看來是剛吃過蜘蛛。
它抬眼瞧了瞧我們,我忽然看見狼眼裏也有眼環,看來這頭狼在風**上待得時間久了,受到了點影響,還沒想到什麽,狼忽然要離開,三步一回頭,竟然沒傷害我們。
“什麽意思?”老貓緊張地問。
我說:“先跟著,它不害我們,就是好事,快點。”
我們迅速跟著狼走,要離開的時候,我再一次回頭看了一眼墓井,心想這裏到底是個什麽所在,怎麽那麽邪乎?
我們跟著狼走進了通道內,再向裏麵走了一會,忽然發現進入了一條十分狹窄的甬道,是否要鑽進去,我們的意見不同意。
狼還在前麵等著,狽已經鑽了進去,幸好這些畜生不會說話,否則的話一定會說:“大家別客氣,當自己家一樣。”
我想了想都覺得毛骨悚然,腦子裏已經有了那個可怕的畫麵。
就在我們猶豫的時候,在通道內,突然有個聲音真的開口了:“進來,當自己家一樣!”
我以為這是我的幻聽,但不是,因為書生他們也都聽見了。
我感覺不對,連忙問:“誰?”
“進來啊,進來就能出去。”那個人又說了一句。
大胡子實在忍不住,砰得一聲放了一槍,然後說:“誰?出來,單挑!”
我說:“現在誰還跟你單挑,都什麽世代了?你讓開!”
大胡子迅速讓開。
“不行,我們得回去,狼群見我們人多沒敢傷害我們,若是落單了,誰都跑不了!”大胡子說。
大胡子說得有道理,我們若是有人落單,肯定會成為狼群的腹中餐。
我有心提醒,但沒說出口。
這時候,狼群已經在我們身後出現。狼群數量龐大,一百多頭,密密麻麻的蹲在我們身後,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們肯定是打不過這群狼的,如果它們發起進攻,隻要三十秒,我們連個喘氣的都留不下來。
但是狼群並沒有發起攻擊,可是這巨大的震懾力,讓我們喘不過氣來。
老貓思路奇特:“它們是怎麽下來的?肯定還有其它的路!”老貓說,“我就在想,不可能沒有路,難道當年修建墓穴的人是飛下來的嗎?”
大胡子說:“你別說話,讓牧天寶說。”
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前救了他一命,又或者是他救過我一命,我們兩人彼此之間建立了了某中特殊的默契,我說什麽他聽什麽,他說什麽,我自然也聽。
“不管怎麽一樣,我先進去看看,反正我們現在已經沒辦法回頭。”
“你小心點。”他提醒我,並且把手電筒交給了我。
我說:“知道,我先進去看看,有危險你們就別進來了,我有打狗棍,上麵有狼血,沒事。”
是否要鑽進去,我還在猶豫,但是大話已說了出去,不鑽進去實在沒麵子,剛要鑽,那頭狽忽然走了過來。
一人一狼,互相對峙,這種場麵不是沒見過,可是距離太近,味道就變了。
我不知道狽到底要做什麽,但好像是要跟我交代什麽。
最終,狽什麽都沒說,它也不可能說話。
但是,我卻看見它的嘴角,露出了好像是人一樣的微笑,我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通道內,那個詭異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別怕,進來。”
既然裏麵的人都不怕,那我怕什麽?
於是,我迅速鑽了進去,剛鑽到一半,我才發現,這裏麵的通道十分的狹窄,隻能夠允許一個人蹲著慢慢的移動進去。
後麵的狽和那頭狼已經跟著我鑽了進來,但是當我鑽到裏麵能狗直起腰的時候,拿手電筒照了照,這裏就是一處兩三米長寬的墓室,中間放著一個平台,上麵躺著一具骸骨。
沒有人!
那麽剛才說話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