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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我爹回來過

  戈壁之行算是結束,狼群離開了我們之後我們是再也沒有見到過它,本想著從墨狼身上找到狗石的願望落空,但我得了一個珠子。


  這顆珠子到底有什麽用,我暫時還不知道,目前來說,珠子和狗石有相似之處,但也不是完全一樣,它究竟是什麽,我還得找高人看看。


  這顆珠子是我從戈壁回來的最大收獲。


  馮清的青玉集團到底有沒有回去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和青玉集團的梁子算是結下了,羅山市莞城那邊,老貓也沒動靜,可能暫時沒有人去找他們,因此我也放下心來。


  沒找老貓那就是沒找我,我自然心安,但是這事早晚還得露餡,馮清要是活著,不會饒了我們,因此我還得小心著點。


  從戈壁出來之後,老貓和書生二人帶著楚悠然去了莞城,他們在莞城有產業,養了一百多條藏獒,另外還有其它品種的狗,如果炒作起來的話,狗的總價值在九千多萬,其中有六條藏獒是名貴品種,極其稀有,我隻聽老貓說起過,沒具體見過。


  我回到了南漁村,這裏是我的生長地,我十二歲之後就生活在這裏,算起來,也有二十三年了,這裏也是我和我爹藏身的地方,這些年我們一直都蟄伏在這裏,我爹出事了之後我才離開。


  我也想見一見裴靜怡,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我出來之後就再也沒聯係過他。


  從南漁村出來之後我的神經幾乎都是緊繃著點,談不上一點放鬆。


  裴靜怡是土生土長的南漁村人,父母都是山民,也不是古代那種山民,而是包地養犬,有一個養殖基地,但都是普通品種。


  我和裴靜怡的感情說不上好,但絕對不好,如果我的生活軌跡不是因為我爹而出現岔路的話,我現在八成是和裴靜怡結婚了。


  到了南漁村,我把珠子用鐵盒子包裹了起來,藏在了我家老牆後麵的磚縫裏,再抹了一點大糞,在旁邊種了一顆棗樹,然後去找裴靜怡。


  但裴靜怡不在家。


  她的父親裴家國聽說我回來,把我罵了一頓,說裴靜怡去找過我多次,但都沒有見到我,問起去哪了,沒說。


  我心裏著急,給裴靜怡打了電話,沒接,心裏更加著急,就先回家。


  我一回來的時候不是先回的家,而是把珠子藏了起來再去找的裴靜怡,現在回家打開門,家裏還是和以前一樣,把個牌位還在,狗石被我拿了,我爹留下來的寶貝也就那麽幾樣,除了打狗棍,沒剩別的。


  老貓當初坐的凳子還在,我坐在凳子上,忽然發現,有人到我家來過。


  我以為是裴靜怡,因為裴家國跟我說過裴靜怡來找過我,但是她沒有我家鑰匙進不來,所以到我家裏來的人,隻能是撬開了鎖。


  但是我家的鎖沒有壞,因此我推斷,家裏進賊了。


  南漁村雖然是村子,依山而建,可是交通發達,有一條公路從村子南邊經過,我和老貓逃跑的時候就是從公路上跑的。


  我想,難道是馬三太爺的人。


  在戈壁裏馬三太爺被狼群追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到他,之後我們從狼墓裏出來,到了墜毀的飛機旁也沒有看見馬三太爺的屍體,不禁讓我奇怪。


  但是一想,不太像。


  來的這個人應該是個男人,來的時候南漁村正在下雨。


  家裏有腳印,鞋碼大約在四十二碼左右,和我的腳差不多大。我小時候喜歡赤腳,因此腳長得不受控製,十八九歲的時候已經長到了四十碼船腳,走路啪啪響,每一次我爹都說我他媽是個費鞋的主。


  對此我不屑一顧。


  腳大點沒什麽,但沒想到今天我會用我自己的腳去量一個入室偷竊的毛賊的腳。


  來人到了我家之後,在我所坐過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然後,他開始抽煙,地上有煙頭,這人煙癮很大,煙頭被嘬得隻剩煙蒂,已經燒到了裏麵的過濾嘴。


  因此,我也無法判斷出煙到底是什麽品牌的煙。


  然後,我根據腳印,發現他站了起來,然後在我家屋子裏到處走動,也有可能是他進來了之後便開始四處走動,然後沒有找到他想要找的東西,最終才坐下來思考。


  他到底在找什麽?

  我暫時還不清楚,我把家裏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丟了什麽。


  然後,我根據腳印找到了他去過的每一處地方,廚房、臥室,還有客廳,客廳其實是堂屋,擺了我媽王玉蘭的牌位,另外還有我爺爺等人。


  這人又在牌位前站了很久,點過香。


  這點很值得我深思。


  他為什麽要在我家故人牌位前點香?


  他是我認識的人嗎?


  我暫時也想不到,但心裏開始緊張,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想來想去,我決定到廚房看看。


  廚房的鍋灶沒有開過火,但被人動過。


  有人在這裏吃過飯,沒有動鍋灶,隻是吃飯,應該是買回來的飯菜,或者說他自己帶回來的飯菜,吃完了之後,他把碗筷刷得很幹淨,擺在櫥櫃裏,然後可能去了堂屋,又可能直接離開。


  我沒有發現特別的地方,家裏沒有丟東西,那就說明這個賊也許隻是來我家休息片刻,打個尖,然後離開。他把我家當成了客棧。


  這個賊還他媽挺講究。


  我坐在廚房的凳子上,點了一支煙,然後開始冒煙,嗓子裏有點疼,從戈壁上回來之後,落下了咽炎的毛病,一抽煙,嗓子裏像是帶著沙子一樣,不舒服,我把煙扔了。


  煙頭在地上彈了一下,落在了門後麵,我擔心會引起火災,趕緊過去踩滅,將廚房的門拉開,陡然發現門口麵有塊帶血的紗布。


  嗯?

  我十分震驚,這個賊受傷了。


  紗布是換下來的,上麵帶著血還有膠布,紗布已經被血染紅,粘在紗布上麵的膠布也是,可能是他換紗布的時候,隨手一扔,然後紗布飛到了門後麵,他走的時候,忘記了整理。


  這個賊的性格怎麽和我爹有點像?


  我忽然冒出這個奇怪的想法,連我自己都覺得吃驚!

  突然!


  我意識到我忽略了一點,賊既然進來了,並且沒有破壞掉鎖,而且在我家走來走去,並且還在我家故人跟前點了香,還在廚房裏吃了飯,為傷口換了紗布,那麽……


  這個人是我爹?

  我爹沒事?


  瞬間,許多異樣的情感湧上我的心頭,原本藏在心裏的關於我爹的那些不好的預感全都煙消雲散,受點傷算什麽,我爹能吃能喝!


  他還在家裏抽煙來著!

  但是,我又反應了過來。


  不是,我爹不抽煙。


  我煙不但不抽煙,還限製我抽煙喝酒,看見一次打一次,是真打,不是嘴上說說的那樣。我爹不抽煙,為什麽會在臥室裏抽煙?


  那麽,回來的就不是我爹一個人。


  但是地上隻有一種腳印,是那種水鞋的腳印,水鞋是常見的膠皮鞋,電工朋友會常見到,有的時候,也叫絕緣鞋。我爹回來的時候,沒有抽煙,但是吃了飯,那麽,抽煙的人就不是和我爹一起回來的。


  而是一前一後。我分析一下當時的情況,因為時間無法確定,我大概認為就就是我去戈壁灘的那段時間,我爹先回來了,沒有做飯,而是帶了飯回來,可能是鄰居給的,也有可能是從南漁鎮上帶回來的,總之,他沒在家裏做飯。


  然後,我爹吃了飯,刷碗,準備休息,或者說他給我媽點了香。這個時候,另外一個人出現了,這個人的出現導致我爹和他產生了衝突,衝突範圍不大,也有可能就在堂屋內。


  我迅速來到了堂屋,果然,我的分析得到了驗證。


  堂屋地麵上被清掃過,凳子和桌子的邊角都有血跡。


  我在堂屋大門下麵邊緣發現了血跡,血跡還沒有發黑,也就是這幾天內發生的事情。


  我腦門上都是汗。


  我爹回來了,和別人打了起來,我爹贏了嗎?

  我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如果我爹贏了,那麽他是怎麽處理輸掉的那個人的?

  我忐忑不安,無法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忐忑不是,不安也是,我感覺,我此時的心情要超出忐忑不安的範疇,震驚談不上,總之,很複雜。


  我突然鬼使神差的來到了後院。


  我家這個院子是我爹花了七萬買的,買的是一對要出國的夫妻的房子,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當然,那對夫妻和我家從此再也沒交集。


  買的時候,我爹特別喜歡這個後院,我爹在院子裏種了不少樹,最多的是棗樹,每年我都會吃很多棗,棗吃多了,對牙口不好,所以我的牙有時候會疼,我現在就感覺到牙疼,不是真正的疼,而是上火,心理暗示,或者是其它,總之不舒服。


  我看著院子,因為下過雨,院子內的泥土放佛被重新整理了一樣。


  我仔細地看著,肯定有什麽不同。


  果然,我找到了。


  有一顆棗樹不見了。


  原本那個位置的棗樹長得很好,但是現在不見了,空處來的地麵,凹陷了下去,我迅速拿來鐵鍬,抓住鐵鍬的手心都在冒汗。


  我想,千萬不要讓我挖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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