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下滑
裂縫很大,但人並沒有完全掉下去,有人卡在了洞口,掉下去的人落在了下麵一層的石台上,大呼小叫。
青玉集團在地麵上的人趕緊組織人營救,將纜繩放了下去,靠越野車上的絞索機,把掉下去的六七個人拽了上來。
為首的是個三十來歲的黑臉男人,具體姓名不知道,隻知道裴靜怡叫她梭子,這個名字有意思,絞索就是他想出來的注意。
裴靜怡覺得這裏的地形和當初來的時候不太一樣,我便聽出來她曾經也來過這裏,在戈壁灘一線天下麵的那處藏寶洞內的情況,她也了如指掌,因此在把人救上來之後,裴靜怡重新指定了一個新的計劃。
她要求我們不在一線天下紮營,而是在一線天之上。
如果這樣,我們就地重新尋找路,爬到一線天上麵,但是那上麵是個湖泊,難道裴靜怡知道上麵有湖?
我沒有多說,其實到現在,我還是擔心人麵禿鷲會再回來。
“要不要重新再考慮一下?”
我想讓她改變注意,在哪裏紮營不是兒戲,萬一在山頂上再出現麻煩,我們就沒有退路,人麵禿鷲飛過來的時候我們作為目標,更加明顯。
但裴靜怡有她的考慮。
“人麵禿鷲飛過來之後,就證明山裏出了事,如果我們能提前過去就能早點接觸,並盡可能解決問題,眼下我們在一線天下麵麵對如此的的洞窟,不了解不探索,進去之後貿然死人,我擔負不起這個責任。”
我十分好奇:“那你對誰負責?”
“我對你負責!”
這個回答令我非常意外,梭子等人看見聽見我和裴靜怡吵架也沒有過來聽過來看,其實我也不是和裴靜怡吵架。
我冷靜了下來。
洞窟陷下去很深,下麵有很明顯的人工建築痕跡,很深,有風從下麵吹上來。到了冬天,尤其是現在,氣候幹燥,戈壁灘內的土層幾乎全都是凍土,上麵封了一層厚厚的血,到了第二天春天的時候,才能融化。
現在上山,時機和時間都不對,萬一出事,真沒地方跑。
裴靜怡沒生氣,在一旁將人點名好,安排成六個組,一個組十個人,剩下來的四十多人,全部在外圍警戒,一旦有危險靠近,迅速報告。
他們帶著槍。
青玉集團想要在大山中尋找狗石的舉動變成了對整個大山的探險,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能猜到這一點,萬一真讓他們找到了那個能夠讓人長生不老的秘密,那他娘的該怎麽辦?
老貓對此不以為然:“你以為真能找到,我反正是不相信,我隻想找到書生和你爹他們,完成我對他們的承諾,我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我問他:“那你對我爹他們承諾什麽了?”
老貓嘿嘿一笑:“天寶,你就別問了,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現在你爹像是孫悟空一樣,會七十二變,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個地方的他們是真的,我跟你說天寶,別相信別人,就得相信你自己。”
話是那麽說,但做起來很難。
梭子帶來的人開始在外圍收拾,剩下來的七頂帳篷和壞掉的三十多頂帳篷全都被收了起來,回頭還有用,越野車要不要,裴靜怡拿不定注意,過來問我。
“我也不知道,不要,我們真沒退路,要,無法帶上山。”
裴靜怡黛眉輕蹙:“那就沒好的辦法了?”
“你上次來的時候,是怎麽做的,就按照你上次的方法來,你是領隊,我們聽你的,我們就是個顧問,別的不敢說,山裏哪裏有危險,我們知道,至於越野車要不要,你決定。”
老貓的話有一定的指向性。
裴靜怡稍微思考一下便下了決定:“不要了!”
她的這個決定還是下得比較草率的,從目前的情況來說,扔掉車輛,會給我們帶來很大麻煩,首先在戈壁灘中毫無規律可眼的暴風雪,以及我們已經損失大半的帳篷,就決定著我們不能夠上山。
所以在裴靜怡下了決定之後,我又來道了洞口看了一眼。
這一眼我便看出了問題所在,下意識地望向了老貓,老貓其實一直都在關注我,等我看向他的時候他迅速走到了我的身邊,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問,同樣向下看。
洞窟下麵是一處石台,石台上有痕跡,那裏落滿了灰,之前有人掉下去過,因此灰塵上有腳印,可我在另外一處地方看見了不一眼的痕跡。
那個痕跡向下,旁邊還有手抓的痕跡。
要麽是有人掉了下去,要麽是有人偷偷的滑了下去。
“你怎麽看?”我問老貓。
老貓擺擺手:“我不知道,你自己決定。你要下去,我就跟你一起下去,不下去咱們就跟著裴靜怡一起上山,上還是下,你決定,別問我。”
我說:“我不確定是有人下去,還是滑下去,這是兩個不同的結果,若是那個人提前發現了什麽呢?”
下麵的洞口深不見底,因為是裂縫,狹窄的通道口處隻能看得見光線照到的部分,剩下來的都是黑暗,下麵有風就證明這裏肯定通向哪裏。
我認真考慮了一下,但憑我們兩個人下去,危險重重,沒有必要冒這個險,但不下去心裏也他娘的好奇難受。
“有結果了嗎?”老貓問,“你這個人就是,大侄子,別優柔寡斷,下去就下去,不下去就不下去,怎麽跟選媳婦似的難受?要不這樣,你先到下麵的石台上看看?”
我覺得這樣倒是可以。
我們找來纜繩,梭子見我們要纜繩,嚴詞拒絕,叫來裴靜怡主持公道,老貓說:“跟你他媽拿根繩子,你整得興師動眾,還得打報告,我他媽今天非得拿!”
梭子大罵,就要和老貓打起來,老貓趕緊衝我眨巴眨巴眼,我迅速明白,拿起繩子衝都了洞口處,將繩子固定在越野車的保險杠上,直接跳了下去!
下麵的確是一處很大的空間,裂縫是因為地下空間的支柱倒塌了不少,再有上麵那麽多車輛壓,受力不均勻,才會出現裂縫。
幸好現在是冬天,土層很硬,否則這一片地又得和我們上一次來一樣,整個塌陷下去。
遠處的柱子是石頭所走,白色的,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同一個又一個天神支撐著地麵,下麵的落差在三十米,再向下就是地麵,四周有許多和柱子一樣高的雕像,無規則排列。
我定睛看,果然在遠處的地麵上,看見了一個人,打著手電筒,正在向裏麵摩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