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遭報應?”她問。
“去去去,沒工夫跟你們這些小孩子聊天,你要找童桐就自己去找。”童父陰森一笑,“如果你能找的到她。”
“錢爺?”她想起昨夜那些人對男人的稱呼。
童父一怔,“你怎麽知道?”
“昨晚酒吧著火,他已經死了。”她說,“你的交易做不成了。”
“你說什麽!”他激動起來,臉上全是愁容:“他怎麽會死了!什麽時候?”
盛珍珠一陣心痛。
這個男人先關心的竟然不是自己女兒……
“你知不知道昨晚童桐經曆了什麽?你一點良心都沒有嗎?”盛珍珠氣憤難忍,質問道:“你為什麽不問童桐!你不配做父親,不配做人!”
“沒工夫跟你說。”
童父拿起手機撥號,沒好氣的說:“我還有事,她死了就死了。你們再不走,就喊人趕你們走了!”
盛珍珠氣的渾身發抖。
抓起桌上的煙灰缸往童父腳邊重重地砸了過去。
他被嚇的跳腳,隨即瞪向盛珍珠猛撲過來。
陸靳言將她攔到身後,冷冷看向童父。
童父被他的氣勢一震,下意識退了兩步。
然後就被陸靳言重重兩拳將其打倒在地。
童父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還想說什麽時又被陸靳言冷冷的踩住胸膛。
“怎麽處理他?”
陸靳言看向盛珍珠,那淡薄的口吻,好像在問一件無關重要的事。
可落在童父耳裏,不亞於閻王索命。
“大侄女,我可是童童的父親啊!”
這話一出,讓盛珍珠更加惡心。
“跟這種人說話就是在浪費時間,我們走!”
她本來想來看看童父的態度。
如果他有一絲悔改的意思。
那就重新考慮怎麽處理童桐的事。
不過現在看來,她根本不需要手下留情。
童父的下場,她自有安排。
憋著一肚子的火盛珍珠回到車上,恨不得現在有一個出氣娃娃讓她捶上幾拳。
這時,陸靳言將一份文件遞了過去。
她愣了愣,打開看了後直接驚住。
酒吧失火身亡的女性,通過DNA檢測身份結果是——童桐!
她沒看錯吧?
“你可以決定用不用。”
盛珍珠久久凝視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從來不了解陸靳言,上一世她也僅僅是知道他很忙,以及他對自己很好。
他竟然在昨晚就想到了這一步……
做這些也隻為幫自己。
可,可是那個在火中死掉的女人呢?
像是猜到一樣,陸靳言開口:“那個人本來就死了,本該火化,給了家屬一筆錢。”
聞言,盛珍珠鬆了口氣。
她剛剛差一點以為……還好,還好。
她隻需要堅信陸靳言是為了她好,其他的都不需要擔心。
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把算計用在她身上!
“決定權在童桐手裏。”盛珍珠恢複平日裏的笑容,對著陸靳言真誠的說:“謝謝,謝謝你阿言。”
兩句謝謝,讓陸靳言心裏說不出的複雜與壓抑。
他想到秦晧。
珍珠有事時,想到的是秦晧,而非自己。
“以後不用道謝。”陸靳言啟動車子,冷冷地目光直視前方,“我不喜歡你說這兩個字。”
她抿嘴噤聲,偷偷觀察他的臉色。
記憶中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可總是讓她覺得陌生。
“你是不是在生氣?”盛珍珠拽了拽他的衣服,“你別生氣好不好,我不是故意離開別墅的。如果發生這件事……”
剛剛啟動的車,又熄火停下。
陸靳言轉頭,眯起雙眸,問:“電話卡?”
盛珍珠咬了咬嘴唇,在他的注視下老實交代,“我求他的……你總是忘了,沒了卡手機在手裏就像塊板磚,一點用都沒有。”
“你們偷偷接觸了多久?”
“沒兩天,就見過一麵,他給我送卡。”
她心虛的解釋,現在這場景怎麽像是出軌被抓?
她猛然醒悟,頓時理直氣壯的說:“我啥也沒做啊,幹嘛要心虛!還不是怪你不讓我出門,我又不會跑。下雨能躲雨,天黑了會回家,人又不傻。”
這反應,讓陸靳言劍眉一蹙。
珍珠因為別的男人,跟她頂嘴。
他眸光微暗。
但語氣未變,對她,仍是難得一見的耐心。
“外麵危險,我擔心你。”
“阿言,我都是個大人了。”盛珍珠解開安全帶,偏頭湊上去,親昵的說:“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隨時出現陪著你。”
上一世欠他的東西,這輩子加倍補償。
見陸靳言冷峻的麵容沒有變化,盛珍珠眨了眨眼睛,軟下語氣懇求到:“靜壁思過的生活能結束了嗎?”
他麵上神色平靜,心底卻有淡淡的憂慮劃過。
向來做事雷厲風行殺伐果斷的陸靳言,竟然也會又猶豫的時候。
他猜不透她的心思,刻意的示好到底是因為什麽?
隻是經曆過差點失去後,他仍心有餘悸。
“可以。”他同意了。
又加了一句。
“但是以後做什麽,都要報備。”
“行。”盛珍珠痛快答應。
陸靳言能有讓步就已經很不錯了,以後再商量其他的事,“我就知道阿言對我最好了。”
她忍不住飛速再他臉上輕啄一口。
陸靳言身子繃緊卻依舊裝作淡定。
“接下來去盛言?”
“回家。”她說。
沒想到這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也不知道現在她父親怎麽樣了。
陸靳言將她送到大門外。
本要一同進去。
但盛珍珠拒絕。
她要成長!
不能一直依賴阿言!
所以,她決定自己一人進去。
畢竟因為前段時間的事情,陸靳言的出現可能會引起一些矛盾。
事情需要他一件件的解決,她不想傷害陸靳言。
剛走到門外,盛家老大盛世輝像是掐好了時間似的打開門。
“大伯,我找……”
“珍珠啊……你現在來的不是時候。老爺子在呢。”
盛世輝為難的說,“上次老爺子特別生氣,還說你隻要回來就讓你跪一天,我們在一旁勸了好久。你先去外麵躲躲,等哪天老爺子氣消了,你再回來也不遲。”
她看著盛世輝苦口婆心的樣子,心裏並沒有感激。
她不是小孩子,大人之間的矛盾多多少少能看懂一些。
盛大伯一直怨恨她父親得到了管理盛家的權力,也討厭她壓著盛柔的風頭。
“珍珠……聽大伯一句勸……啊!你這孩子怎麽……”
盛世輝看她跪下,不禁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