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為什麽受傷的總是女人?
入秋的天還有些寒意。
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盛珍珠忙不迭的上前,眼裏全是心疼。
“你怎麽在這裏?”
她不是讓陸靳言在車上等?
上次因為林錦書的複仇計劃,盛家老爺子對陸靳言有些成見。
現在陸靳言又被陸氏除名了。
她很難想到爺爺對他的態度。
這可能也是陸靳言沒有同她一直回盛家老宅的原因吧。
這個男人總在細節上,讓她暖心又難受。
“擔心你。”
短短三個字,讓盛珍珠鼻子一酸。
她抽了口氣,才克製流淚的衝動。
“我沒事。”
陸靳言伸出手,想牽她。
盛珍珠因為剛被打過手心,下意識的躲開。
“珍珠?”
“外,外麵好冷,我們還是趕緊上車吧。”說著,盛珍珠怕他誤會,幹脆雙手抱住陸靳言的手臂,撒嬌道:“走啦。”
沒想到,陸靳言居然垂下俊眸。
一眼便瞄到她紅紅的手掌。
陸靳言牽起她的手,眉頭皺了皺。
“怎麽回事?”男人臉色微沉,身上的氣息很冷:“為什麽不告訴我?”
“怎麽會呢?”
看出男人要生氣的預兆,盛珍珠趕緊撒嬌起來。
“隻是被打了幾下手心,爺爺就不怪我了。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劃算的?”
陸靳言仍是沒說話。
盛珍珠無奈極了。
這個男人這點上,真是太固執了。
她隻好裝出受冷的樣子,“外麵好冷了,阿言~”
果然。
陸靳言最受不了她這樣。
一起上了車。
陸靳言直接發動車子。
盛珍珠下意識詢問:“我們去哪?
還未等陸靳言回答,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醫院打來的電話。
電話裏的人說童桐剛才準備跳樓。
“什麽!!!”
盛珍珠握緊了手機,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阿言,我們去醫院。童桐出事了!”
聽到這話,陸靳言眉頭一鎖。
他原本就打算帶她去醫院,處理一下手心上的傷。
正好。
一刻鍾後。
兩人到達醫院。
盛珍珠直奔童桐的病房。
“童童!”
隻見身穿病號服的女孩兒正垂著頭坐在窗邊,寬大的衣服,將她本就瘦弱的身體襯托的更加幹癟,好似一個幹枯易碎的物品。
隻一眼,盛珍珠就難受極了。
往日的童桐活潑機靈,總是‘珍珠姐’的叫著,還動不動就跟陸靳言爭奪她的關注力。
而現在……
像是沒有魂兒一樣。
盛珍珠眼淚‘涮’的一下流了下來。
“童桐,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不要嚇我好不好?”
盛珍珠試圖握住她的手。
手很涼,像是冰塊一樣。
而且,袖口處的皮膚上有幾道抓痕。
袖子拉上去,鮮紅的抓痕越來越多,有些已經結了血痂。
在領口處也發現了同樣的抓痕。
觸目驚心。
“怎麽回事?!”
麵對盛珍珠焦急萬分的詢問,童桐好像失去知覺一樣,沒有任何回應。
一邊的護士替她回答。
“我們發現病人洗澡的時間過長,強行闖進淋浴間,發現她在抓自己的皮膚。”
說到這,護士臉上浮現不忍。
她見過太多這種經曆淩辱後的女生,常常會覺得自己很髒,然後自虐。
可問題是。
明明做錯事的是那些壞男人。
為什麽受傷的人卻變成她們?
哎。
盛珍珠哪裏不懂。
越是明白,她越是心疼,越是自責。
如果,如果自己早一點!
再早一點。
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她哪裏知道有些人的父親不是父親,而是禽獸啊!
一次不行,還要再來一次。
想到這,她恨不得衝進童家,把童父狠狠揍一頓。
可隻是揍一頓,太便宜他了!
她發誓,一定要讓童父後悔,痛苦!
把童桐身上所受的苦傷,全報在他身上!!
可眼前。
重要的是童桐。
盛珍珠輕輕上前,將童桐抱在懷裏。
“童童……”她輕輕搖了搖童桐的手,聲音微顫,“為什麽要這樣?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
所有的壞結果她都設想過一遍,卻不曾預料到命運還有更加惡毒的捉弄人的手段。
盛珍珠此刻什麽辦法都想不出來。
隻能是輕輕握住這隻冰涼的小手,生怕自己稍一使勁就將其骨頭捏碎。
“你跟我說句話,心裏有什麽都可以告訴我。童童……”
“讓我靜一靜。”
童桐幹裂的嘴唇翕動,細微的聲音飄出。
這一句,讓盛珍珠仿若看到希望。
她還想再說些什麽。
沒想到下一秒,她被陸靳言拉住。
“阿言,你幹嘛……”
“讓她一個人待一會兒。”陸靳言皺眉。
看出童桐沒有生機的雙眼,所透露出來的厭世。
同時,也看清楚盛珍珠有多看重童桐。
要是童桐真出事了。
盛珍珠估計能自責不已。
所以,陸靳言沒辦法,隻能介入這件事。
他拉過盛珍珠。
“你跟我來。”
盛珍珠不知道他要幹嘛。
還是不放心的轉頭看了童桐一眼。
現在這個狀態,讓她怎麽安心,目光離開一秒都不行!
可陸靳言還是強行拉走她。
直接帶她來到醫生辦公室。
正在喝水的老醫生見到她便放下茶杯,抬手說:“你們是童小姐親屬?坐吧。”
“醫生,童童她……”
“童小姐是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現在還處於應激階段。現在自傷自殘得風險極高。”
醫生神情凝重,歎了口氣說:“後期需要做好長期修複心理的打算,但是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盛珍珠的腦袋一空,下意識木訥的轉頭看向站在身後的陸靳言。
什麽叫最壞的打算?
現在這還不算最壞的情況?
“像童小姐這樣遭受精神刺激的人,後期會演化成不可逆轉的精神疾病。後半輩子可能會在醫院住院中度過。”
醫生的話一直在她腦海裏回想。
她魂不守舍的從辦公室出來。
來到病房前。
靜靜地看著仍坐在病床邊的童桐。
曾經天真活潑的童桐已經死了……
“珍珠……”
“阿言,我想一個人靜靜。”說著,盛珍珠慢慢的蹲下身子,雙手捂臉,裏麵全是淚水。
是她的錯。
是她的錯。
陸靳言還想說什麽。
可盛珍珠根本不想回應,甚至一直讓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