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人偶師
這先天震卦到底如何，今天就要看看！
“三敕，震雷動天兵，太極兩儀鎮中央，六十四卦排布陣、妖邪鬼魅化為塵，六丁六甲左邊守、天兵天將右側護，吾奉老君真敕令、敕下神寶八卦劍！”
隨著口訣的念動，貼在那金錢劍上的空白黃符瞬間顯示除了“震”卦印，隨後瞬間分散開來，將那張剛圍在中間。
金錢劍上麵跳動著黃色雷電，硬生生的抗下了張剛的一尺。
那張剛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驚訝。
“先天震卦，敕！”葉楓怒吼一生，那八張黃符瞬間收緊，葉楓金錢劍上麵的震卦之力瞬間爆發到了最大。
“轟”的一生，無數的身體零件全都飛了出來，葉楓挽了個劍花。
他心中十分的驚喜，在沒有罡氣的情況下，這先天震卦的威力已經到此，實在是令他意外。
如果罡氣恢複，恐怕這先天震卦恐怕不會比上清雷法差。
那自己的凰火之力再次蘇醒，是不是還能開啟先天離卦？
想到這，葉楓更加驚喜。
隻是獲得了黃帝陰符這一門絕技，竟然與自己的茅山術有如此多的重疊之處，甚至還能夠開啟先天八卦。
葉楓隱隱覺得，茅山術上清雷法不入七絕技，好像並不是因為不入流的原因……
沙平愣愣的看著地上的零件，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求兩位放過我的女兒……我隻想做一些小買賣，和我女兒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啊……”
“你女兒？”葉楓看向那如瓷娃娃一般的女孩，那女孩隻是呆愣愣的看著這場景，似乎沒有任何的反應。
卻是在瞬間，她的女兒猛地向葉楓衝了過來，葉楓本能持劍格擋，沙平卻是大喊了一聲：
“不要！”
她的女兒停下了，葉楓也是輕咳兩聲。
其實就算他的女兒真的攻擊過來，葉楓在沒有罡氣的情況下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求求你們，不要殺我女兒……”沙平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我們本來也沒想殺你的女兒。”葉楓聳聳肩，“我想知道，偃師家族的大本營，到底在哪裏？”
“偃師家族？”沙平愣了愣，“你們是來找偃師家族的？不是來殺我女兒的？”
“當然。
如果你包庇他們，下場一定不會好到哪裏。”
沙平看著葉楓和衡星耀，似乎在決定，最終吐出了一口氣：“你們能夠保證除掉偃師家族嗎？
如果我告訴了你們，他們報複我和我的女兒怎麽辦？”
葉楓亮出了自己的天師牌：“茅山天師楓微子，用茅山天師牌起誓。”
沙平愣愣的看著，歎了口氣，“好吧。不過你們要先等我一下，我先喂我女兒吃飯。”
隨後他站起身，先將收發袋打開，抓起一把頭發，喂那個小女孩吞咽了下去。
她的嘴蠕動著，鼓起的腮幫子一下一下的，嘴角還有一絲碎發。
吃頭發這種行為，真的是讓葉楓都有些不理解，還有那一絲絲的惡心。
可是小女孩卻是甘之若飴，一團團的頭發就像是什麽人間美味一樣，不停的咀嚼著。
似乎這些都不夠用，那沙平無奈的走到那些肉屍跟前，將一些長的還不算長的頭發剃下來，繼續喂這個小女孩。
“對了，這些肉屍，是我在亂葬崗找到的，做成肉屍之後，可以保持頭發和指甲的生長，我女兒需要吃這個。
這個店的生意很一般，有些時候，根本不夠我女兒吃的。”
沙平解釋道，鄭重的看著葉楓：“我沒殺過人。
剛才，我隻是怕你們殺掉我的女兒……
因為偃師家族的人曾經和我說過，我的女兒本就是不應該被天地所容，如果不加入他們，那早晚會有一天人間法師一定會找上我，殺掉我的女兒。”
葉楓點了點頭：“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是偃師？”
“我不說您也猜到了，其實我的本職不是理發。”
沙平的聲音忽然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自信和驕傲，整個人也仿佛高大了許多，他直著身子，踱著方步，把手背在身後。
“我其實是一位人偶師。”
他的眼睛完全睜開了，冒出令人敬畏的光。
“那不還是偃師？”葉楓愣了愣，還以為沙平能放出什麽屁來……
“偃師是中國古代的一種職業，其實如果要細分的話，他們更偏向傀儡師一些。
就比如當年周穆王的那偃師，其實也隻是更偏向於用一些秘法控製巧夫而已。
而人偶師，則是更偏向製作人偶一些，而且流傳於國外更多一些。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麽跟您解釋，就像是茅山和龍虎山，修煉種類都不同，但是所有人都可以叫他們道士。”沙平努力的解釋道。
葉楓點了點頭，看來自己是理解錯了，原來他們內部的劃分還這麽明確。
葉楓指著這個小女孩：“這和你害怕女兒被殺有什麽關係？
她吃頭發，是怎麽回事？
你女兒，隻是一個巧夫？
或者說，隻是一個人偶？”
沙平走到了這個抱著娃娃的女孩麵前，在她的腦後撫摸了一下。
那個女孩瞬間放開來了手，就如同一個失去動力的機器一樣癱軟了下來，頭也歪向了一邊。
沙平輕輕抱起了那個娃娃。
“其實，這才是我女兒。”
他戀愛的摸了摸那個葉楓自認為是人偶的臉龐。
原來剛才吃頭發的，才是巧夫！
“我知道你誤會了，不過也正常，我的女兒患有一種天生的疾病，她的神智經常會陷入無意識中，自然看上去和人偶一樣。”
他又看著那個葉楓以為是理發師女兒的那個人偶。
“這是我的心血，其實說它是我女兒也不為過。”
沙平頓了頓，又伸手在女孩腦後晃了一下。
結果人偶一下又恢複了先前的樣子，隻是看著理發師手中的女孩，默然不動。
“我的妻子無法忍受我作為一個人偶師而離開了我，其實連我自己都覺得不是個正常人了，沒有誰會喜歡和一個整天不說話，擺弄一些人體四肢模型的家夥呆一輩子。所以她提出離開我也沒有勸阻，因為我一直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事。
她沒有帶走女兒，這也是我感激她的一點。雖然我知道她其實知道女兒患有疾病，怕成為她的負擔罷了。
我一個人照顧起我的女兒，這對於一個沒有穩定收入的男人來說非常困難，雖然我可以靠幫一些收藏家製作人像和人偶，但畢竟不是長久的維持生計的辦法。
而且由於我這種職業往往被周遭的人所恐懼和厭惡，我不止一次被警察提審，原因大都是我把廢棄的人偶部件丟棄的時候嚇壞了我的鄰居，所以我以後我學乖了，所有的部件都統一在偏僻處銷毀，而且經常搬家。
我要活下去，還要照顧我女兒，忽然我有了種想法，能不能製造一個從未有過的人偶，甚至可以賦予它人類才有的知覺和動作。
這個想法其實也是所有人偶師的夢想，製造出真正的人，而不是人偶，本身這個行當就是一種帶著詛咒色彩的職業。因為我們已經威脅到了神的地位啊，隻有神才能創造人。
不過我還是開始做了。
但是麵對的困難可想而知，我翻閱大量的古典，請教了行當裏的著名人物，但換來的都隻有失敗的挫折感。
房間裏堆滿了失敗的製作品。
不過還是在偶然間，我發現人的頭發是一種很好的製作材料。
在頭發裏充斥著人的精魄，我產生了一種想法。可不可以製造一個讓人的意識控製的人偶，一種類似機器人的人偶。
很快，它被製造出來，並且我把它和我女兒的思想結合在一起。
我無法和你解釋這是如何做的，隻能說是一種秘術，一種類似於轉移思想的方法。
很快，這個人偶完全被我女兒接受了。
從沒有任何表情的女兒居然對著這個人偶笑了。
我一直擔心女兒的成長過程中沒有姐妹和母親這樣的女性親人會影響到她，不過現在放心了。
這個人偶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已經可以代替我為女兒做很多事情了。
隻是有一點，它必須進食大量的人發，就如同消耗汽油的汽車一樣，頭發是它能繼續行動的能量。
所以，我隻好學了手理發的技藝，可惜每到一個地方，還是遲早會被當地人誤會，所以我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而且，現在願意到我這種小店來理發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沙平把女兒放回人偶的懷抱，人偶則把他女兒抱起，走回到旁邊像是睡覺的一個房間。
“我女兒已經比以前好了很多，或許是老天少許憐憫了我一些，雖然還無法說話，可是已經開始慢慢成長了，因為腦內的毛病，她幾乎沒有發育過，身體一直保持著小孩的狀態，而且不會說話，隻能靠用人偶得嘴形來表示。
我多想就這麽過下去，一直過下去就好了……”
沙平看著，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
人間疾苦，大多如此，葉楓知道沙平的經曆，應該是比聽上去還要悲慘的。
就像吉普賽人為什麽看上去總是喜歡歌舞，總是帶著微笑，總是讓人覺得放浪形骸。
因為他們沒有家，這是最大的悲傷。
“可是有一天，肖家的董事長肖白找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