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防患於未然

  柴灃偷瞄了一眼李二，發現這家夥嘴角微微上揚。


  悶騷！


  “屍體暴露在野外，會引起瘟疫，挖個深坑，把它掩埋，而且那個大坑要離水很遠，免得水源被感染了邪毒。”


  “雖然這個辦法也有危險性，但好就好在不會讓人反感。”


  “長安是國都，一旦爆發大型瘟疫，後果不堪設想。”


  假設長安這邊爆發了瘟疫，很大概率會給皇帝舅舅扣個黑鍋，然後找借口謀反。


  這樣的事情若是發生，對目前極度需要休養生息的大唐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喲，小鬼，你學得夠雜的啊，居然連瘟疫都知道。”程咬金詫異極了。


  柴灃翻了個白眼，那舉動仿佛在說瞧不起誰呢。


  “這又不算什麽大事，武將之家誰還不懂。”


  “其實比起埋，最好是將這些屍體全燒了，這樣發生瘟疫的概率會小很多。”


  程咬金半信半疑。


  “真的假的？！”


  柴灃聳聳肩。


  “隨你愛信不信，反正在我看來將危險消滅在萌芽階段，便可以避免很多麻煩事。”


  李二一聽，頓時上心了，二話不說招禦醫來詢問。


  禦醫叭叭叭地說了一通.……

  事關瘟疫，大多數人都聽得挺認真的。


  柴灃不禁一歎。


  專業術語實在是太多了，恕他見識淺薄，實在是聽不懂。


  太醫說到最後，也承認柴灃的推斷有很大可能。


  柴家公子對於瘟疫的看法，宛如給他推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醫者治病，最重要的就是防患於未然。


  但是……

  有人讚同，自然就有人反對。


  反對者說，“人死萬事休，就該入土為安”，“焚燒之舉有違天和”.……雲雲。


  李二被這些人吵得頭疼，心情指數斷崖式下跌。


  可就在這時，他的餘光卻是瞥見了柴灃那嘲諷的笑容。


  李二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太謹慎了？


  “灃兒，你讚成燒？”


  柴灃爽快地說道：“對啊！”


  “這個問題舅舅不妨問問百姓，我想百姓的選擇也是挫骨揚灰。”


  “若是將會發生瘟疫的擔憂公開，百姓就更不會有意見，畢竟什麽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不是？”


  說罷，他拍了拍柴紹的肩膀，示意老爹將他放下來。


  “至於那些反對的，我有些懷疑他們是純粹認為不應該，還是……心懷不軌。”


  反對者們大驚！

  “陛下明鑒，臣絕無此意。”


  “臣隻是就事論事，並沒有私心的。”


  “……”


  這些人是真的嚇壞了。


  哎嘛，這位柴三公子是魔鬼本鬼嗎？


  張嘴就給人扣一頂“心懷不軌”的帽子，這還能不能好了。


  李二見狀滿頭黑線，感情事關烏紗帽，你們立馬就急了。


  沉吟須臾……

  李二點頭說道：“如此就按照柴灃所言，立即派人走訪調查百姓的意見，此事交由魏征來辦，傳朕口諭命京兆尹協辦。”


  “臣遵旨。”魏征連忙應聲說道。


  “喏！”負責傳旨的嚴內侍，也馬上應了一聲。


  一場瘟疫會死很多人，魏征隻覺得肩膀上的擔子很重。


  那可是瘟疫，誰都不敢堵那個萬一！


  一個時辰之後.……

  魏征協同京兆尹做完走訪調查回來。


  “回陛下，百姓們的意見是燒毀，大家都害怕瘟疫爆發。”


  “那就燒！”


  民意如此，李二下了決斷，這一回再沒人反對。


  當官的.……特別是文官，這群人極為愛惜羽毛。


  他們敢背地裏耍手段不假，但是當著皇帝的麵罔顧民意卻是不敢的，除非官不想做了。


  除了一些需要留下來處理後續的官員和士兵，李二領著剩下的人返回長安城。


  回到長安，天色已黑。


  長安的街道之上，卻是燈火通明。


  自從大捷的消息傳回城裏，百姓們就翹首以盼，等待著英雄們凱旋。


  所以李二等人一進城，沿街的百姓立即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柴灃看著聽著百姓們的歡呼聲，看著百姓們興奮的笑容，隨即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曆史改變了真好，沒有了憋屈的渭水之盟，國庫裏的金銀也沒有便宜突厥，那麽有些事情必須提上日程了。


  柴灃可沒忘記，皇帝舅舅登基後，連續很長一段時間的天災，某些計劃也該提上日程了。


  隨後李二帶著好幾個朝廷重臣進宮商議事情。


  至於他.……

  柴家有柴紹代表柴家去就好了，他自己則在護衛的護送下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