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回到家之後陳培堯就給遠在漠北的褚白露寫了一封信。


  唐嬌就在旁邊,看著陳培堯寫完信問:“褚白露就能把二皇子喊回漠北?”


  “褚白露既然能說服他回來就能讓他回去。”


  “這麽肯定?”


  陳培堯點頭,把信封好之後忍不住笑了,說:“你就沒想過,二皇子喜歡褚白露?”


  “啊?真的啊?”


  之前也隻是猜測,竟然是真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好在我在漠北軍營裏麵有人,當初褚白露以性命救下二皇子之後他對褚白露的感情就不一樣了。”


  “太子那邊知道嗎?”唐嬌問。


  若是太子知道,定然是不會放過二皇子回漠北的吧?


  “自然是不能讓他知道的。”


  陳培堯把默聲喊進來,讓他把信送到漠北那邊。


  “太子選側妃之事如何了?”唐嬌突然問到這事上。


  “朝中那群老東西比較滿意張家小姐,不過張家小姐也是一個狠人,把之前她被司馬具綁架之事散播了出去,自然就排除了太子妃側妃人選。”


  唐嬌也詫異道:“張家小姐那柔柔弱弱,而且把名聲和家族顏麵看得如此重的人竟然能做出來這種事,看來是對成為太子側妃是真的排斥。”


  陳培堯笑得意味深長。


  唐嬌看他這模樣忍不住問:“你笑什麽?難不成著裏麵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知道張家小姐被司馬具綁走之後關在哪裏嗎?”


  “司馬家?”


  “對,和青詹關押在了一個院子裏,青詹那樣子你也知道,彬彬有禮,又會賣弄點文采,自然是讓沒見過幾個男人的張家小姐愛慕。”


  唐嬌可沒想到這一會就聽到了兩個八卦。


  “兩個人不是在一起關了沒幾日嗎?”唐嬌問。


  陳培堯聳肩,說:“這也是我猜到,若是夫人想要證實,改日大可以和張家小姐見麵聊聊。”


  頓了一下陳培堯又說:“也不用,青詹在咱們府中,若是我的猜測是真的,那過不了幾日張家小姐就會過來咱們府上了。”


  事實證明,陳培堯猜測的沒錯,第二日張家小姐就過來了。


  打著是來感謝陳培堯幫助的名義。


  可這種事哪裏用得著她一個小姑娘親自登門啊。


  唐嬌接待的張家小姐,兩人說了沒大會兒張家小姐就問青詹在何處,上次說到一位大家的畫作,張家小姐帶過來了,借給青詹看看。


  唐嬌讓人帶著張家小姐去了青詹所住的院子。


  隻道是緣分來的真奇怪。


  關於張家小姐和青詹談了什麽唐嬌就不知道了。


  當天晚上唐嬌給陳培堯說起來這事,卻隻是換來陳培堯一笑。


  “不過是張家小姐對青詹有意思罷了,我瞧著青詹沒那方麵的想法。”


  “還有,就算他們兩情相悅,可他們如今身份懸殊,張家也不會允許張小姐下嫁青詹。”


  唐嬌掛在嘴角的笑意慢慢消了下去。


  原本還覺得有意思,被陳培堯這樣一說,瞬間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子冷水。


  “萬一他們就能在一起呢。”


  看出來了唐嬌對他們感情的期待,陳培堯笑著揉了揉唐嬌的臉頰,說:“對,就像我們一樣,隻要想在一起總會有辦法的。”


  唐嬌這才滿意點頭。


  *

  而司馬家那邊,已經不是一般的忙。


  司馬具的人去了陵墓,都已經快把陳家祖宗的墳墓挖一個底朝天了,可依舊沒找傳聞中的那枚丹藥。


  陳培堯不在乎什麽陳家祖墳,可陳家那群人就開始不滿意了。


  陳家那邊的人不敢找司馬家的麻煩,就叫囂到了陳培堯這邊。


  他們似乎對陳培堯也要顧忌,所以專門挑陳培堯不在家的時候過來。


  他們或許是覺得唐嬌好欺負。


  可陳培堯跟唐嬌說過陳家的事情之後,她對這群人恨得牙癢癢,如今他們自己找上門來,她怎能退縮半分?

  王管事過來稟報說陳家那邊過來人,是否請到前廳時,唐嬌直接冷笑。


  “他們也配進我們家門,就讓他們在外麵等著。”


  王管事看了一眼唐嬌,或許是沒想到平日裏總是笑意盈盈的夫人還有這樣的脾氣。


  陳家那群人被攔在了外麵,一個個臉色鐵青。


  他們都是陳家的老一輩,哪裏受過這樣的待遇?

  本次過來除了祖墳一事,還希望和緩和和陳培堯的關係。


  可如今被唐嬌攔在了外麵,他們也不想裝了,直接拿陳家的組訓和家規來。


  王管事把這些稟報給唐嬌,唐嬌直接讓人關上了府門。


  “他們來做什麽的?”唐嬌問王管事。


  雖然已經知道這群人過來不是什麽好事,可聽王管事說完為了祖墳之事她險些笑出來。


  這時候他們顧及起來什麽祖墳了,當初陳培堯家遇害,不就是他們幫助的司馬家嗎?明知道司馬家的目的就是他們陳家祖墳的。


  如今這又是過來裝什麽正義?

  “不用理會,他們若是要臉麵等會兒就走了。”唐嬌說。


  王管事應了一聲,隻讓人去加強府中護衛。


  外麵那群人確實也丟不起來人,在大門被關上,街上行人往這邊張望,他們就走了。


  陳培堯晚上回來知道這事,直言讓人去給他們警告。


  “這事你就別管了,他們中也不是沒有在朝為官的,你若是因為此時和那邊鬧得不好,他們被人利用在朝堂上狀告你不敬先祖那就得不償失了。”


  隻要陳培堯不出麵,陳家就拿司馬家那邊沒辦法,陳家那邊也挑不出來陳培堯的錯處。


  陳培堯按壓眉心,“那這事交給夫人?”


  “可以啊,以後家裏的事情都交給我。”


  陳培堯看著唐嬌,忍不住親吻她的臉頰。


  “我家夫人真好。”


  “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


  陳培堯抱住唐嬌的腰,手開始不怎麽老實,唐嬌趕忙製止他。


  “別亂動,我這邊還忙著呢。”


  “忙什麽呢?”陳培堯翻看著唐嬌手邊的冊子。


  都是一些房屋的圖紙,他問:“夫人這是要買宅子?”


  “嗯,想著近來舅舅也在京城這邊,有他幫忙我想在京城弄一個織造坊。”


  如今緙絲生意做得大,京城這邊生意也比想象的好,在這邊建織造坊很有必要。


  “需要我幫忙嗎?”


  “等需要你的時候我自然不會客氣。”


  陳培堯揉了一下唐嬌的腦袋,“來,我對京城熟悉,我給你選選地方。”


  在陳培堯的建議下唐嬌挑選了京城城外的一處宅子。


  次日帶上管事打算去看看,剛出了門就碰到了又找上門的陳家那批人。


  唐嬌不認識,還是王管事提醒。


  “夫人,您看您要不要先進去?”王管事看著一群人來者不善,生怕他們做出什麽衝動之事傷害到唐嬌。


  “不用。”


  唐嬌站在台階上看到對麵這群人走上來。


  “正好碰到了,那就跟我們好好談談吧。”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蓄著胡子,看著唐嬌的眼神也不是很耐煩。


  唐嬌掃了他們一眼,冷淡說:“何人?敢來我陳府門前叫囂?”


  中年男子頓了一瞬,然後就斥責道:“我是你二叔,你竟然敢這麽跟我說話!”


  “二叔?我那個不爭氣的二叔或許早就死了,你冒充一個死人何必呢?”


  這人被唐嬌氣得眼睛都瞪大了。


  “我是陳培堯的二叔!”


  唐嬌狐疑問王管事。


  “王管事,咱家大人有二叔嗎?”


  “是的,夫人,這位確實是大人的二叔。”


  “這樣啊,原來陳家還有親戚啊,那當年陳家遭難,為何陳培堯流落到了碧城縣?那個時候你們這些親戚哪裏去了?”


  唐嬌是笑著說的,可這話無疑不是巴掌一樣打在麵前這人臉上。


  “豈有此理,我是陳培堯的親叔叔,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我是陳培堯的夫人,這家的女主人,如何就不能對你這麽說話?”唐嬌眼神倏地變得清冷。


  “我以前隻知道窮山惡水出刁民,可沒承想,這天子腳下竟然也有你這樣的人存在。”


  “這裏是陳府沒錯,可這是陳培堯靠自己考取功名皇上賞賜的宅子,跟你們沒關係,以後你們也別舔著臉上門,這一次我好言相勸,下一次直接讓府中護衛趕人。”


  唐嬌這一番說話,不僅是這個中年男人,跟著他一同來的人也都羞紅了臉。


  當年他們是為了利益出賣了陳培堯的父親,可那也是迫不得已的,畢竟司馬家他們不能得罪。


  如今不一樣了。


  陳培堯是皇上眼前的紅人,以後也指不定什麽樣子。


  就說他手中有一成銅礦,就足夠他們這些人眼紅的。


  那些東西原本也是有他們一份的。


  “陳家何時是女人當家了?陳培堯在哪裏?讓他出來,我倒要看看,他不敬祖先,連我這個二叔都不當回事了?原來朝廷命官就可以這樣肆意妄為的嗎?”


  這老東西一吼,街上看熱鬧的就過來了。


  “大家給評評理,如今陳家祖墳被人侵占,陳培堯作為陳家的子孫應不應該出一份力氣?”


  “我這個二叔都求到他府上了,他竟然連我的麵都不見,大家說,這樣的陳家子孫我有沒有權利逐出陳家族譜?”


  一群看熱鬧的不知原委,隻知道看熱鬧,被陳二叔這樣一問齊齊應是。


  陳二叔得意看向唐嬌,繼續說:“既然逐出陳家,那是不是把陳家的東西交出來?”


  唐嬌雙眼微眯,冷聲問:“交出什麽?”


  “當年陳培堯父母被害,你們是幫凶,搜刮了陳家所有財產,連陳培堯母親的嫁妝都沒幸免,他逃離京城什麽都沒有,你讓他交出什麽?”


  陳二叔厚著臉皮,“你說沒有就沒有,他當初就拿走了,江南礦山的地契,那些原本是我們陳家的,把東西交出來!”


  “對,交出來,既然都不管祖墳的事,那就把東西交出來。”


  陳家一群人應和,看熱鬧的人還不明所以。


  唐嬌冷笑道:“還真好意思厚著臉皮說出這樣的話。”


  “你敢發誓說那礦山的地契是你們陳家的?”


  “我當然……”


  “你好好想清楚,這麽多人都看著呢,大家長了耳朵,你說的每一句話等會兒都將成為公堂上的證供。”


  陳二叔臉色果然變了變,問:“你什麽意思?你要把我告上公堂?你敢!”


  “如何不敢?反正理虧的不是我。”


  陳二叔氣得胸口起伏。


  “怎麽,這會兒害怕了,怎麽不繼續說那礦山是你的了?”


  眾多看熱鬧的人注視下,陳二叔眼神底氣就不足了。


  如今也不能完全得罪陳培堯,他隻是想把事情鬧大一些,讓陳培堯礙於麵子給他們這些人一些好處。


  可沒成想陳培堯的這個夫人不是一個善茬。


  看來以後還是以後再想辦法。


  “咱們走著瞧。”


  扔下一句狠話,陳二叔帶著人離開了。


  王管事看向唐嬌,問:“夫人,可要告訴大人,讓大人解決?”


  唐嬌搖頭說:“這點事情我還是能處理的,沒必要事事都讓他費心。”


  “是,夫人,我們今日還去城外看宅子嗎?”王管事問。


  “自然。”


  唐嬌是完全沒有被這群人給影響到,帶著王管事出了城。


  一切都很順利,唐嬌當場就定下來了宅子,至於織造坊的管事,唐嬌讓王管事找兩個可靠的。


  等他們回到家已經到了晌午,陳培堯在等著她吃午飯。


  陳培堯先是問了唐嬌去看宅子的情況。


  “就是你說不錯的那個宅子,已經定下來了。”


  陳培堯給她夾菜,又說:“那些人若是再來找你麻煩,你就別出麵了,讓府裏的護衛趕走他們就是了。”


  “沒關係,我能應付,他們隻不過是想在咱們這裏討一些好處,你就別插手了,為了這種人而搭上了自己的名聲不值當。”


  陳培堯笑著點頭,“知道了,我會聽我娘子的話。”


  “就貧吧你,司馬具那邊如何了?那沒丹藥找到了嗎?”


  “沒有,哪裏有什麽丹藥,估計司馬具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這兩日見他臉色都不怎麽好看。”


  “既然沒找到,那他的人該離開陳家祖墳了吧?”


  陳培堯輕哼道:“以司馬具那偏執的性子,東西沒找到不會善罷甘休。”


  “什麽意思?難不成他還真的把陳家老祖宗的陵墓給翻個底朝天?那這樣你若真的不管不問,怕真不怎麽好看。”


  畢竟是陳家祖宗的墳墓,而且還是當過文祖皇帝的禦醫。


  墳墓也不能這樣被胡亂挖掘。


  想到這裏,唐嬌頓了一下,詫異看向不急不緩的陳培堯。


  “你是故意讓司馬具動陵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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