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回到現世

  灰曆已經走火入魔，他見充炎如同一個木頭一樣杵在那裏，心生歹意，又向充炎攻去。


  “嗬嗬……嗬嗬……”


  充炎突然笑出聲，猛的一回頭看向灰曆。我看向充炎，發現他的先天冥瞳再一次暫化地獄冥瞳。


  “灰曆，我要你在萬鬼窟生不如死！知道寒煙回來，親手殺了你！”


  說完，雙手一揮，整個萬鬼窟抬起。


  充炎一掌將灰曆打進萬鬼窟，用地獄冥瞳設下結界與封印。


  “啊——充炎！”


  灰曆一聲慘叫。


  我看著充炎整個人頹廢地跪在地上，抱著沐寒煙一動不動。而不遠處，劍塵趕了過了。


  小山坡變得一片狼藉，劍塵在看見沐寒煙的屍體時，整個人變得瘋狂。


  “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會護她周全的，為何她變成了這副模樣！”


  劍塵一拳打在充炎的臉上。


  我滿臉淚痕。


  “不是的，這不是充炎的錯……”


  充炎依然緊緊地抱住沐寒煙，一動不動，任由劍塵打著。


  “你說過得，會護她周全……”


  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劍塵此刻竟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是啊，我要護她周全……”


  充炎麻木地站起，我看著他的眼角劃過一滴淚，頓時我心如刀割。


  我知道，被灰曆黑球打中的人會魂飛魄散，沐寒煙沒了轉世重生的機會。


  充炎一隻手抱著沐寒煙，另一隻手竟挖進自己的眼睛。


  “充炎！”


  我大喊。


  “我充炎，自願獻祭雙眼，匯聚沐寒煙之魂，換他轉世。”


  隻見天空升起一陣血柱，沐寒煙的屍體化作了漫天熒光消散，充炎的雙目留著血淚。


  “充炎！”


  我奮不顧身的跑過去，抱住他。


  “詩雨……”


  我一愣，吃驚地看著充炎。


  他剛剛叫了我詩雨，而不是寒煙……


  血柱之中，我感覺到充炎將我緊緊抱住。我在這個時空，不再是透明的了！


  突然間，血柱裏出現一團亮光，將我層層包圍，它太過於刺眼，我不得不閉上眼睛。


  隱約間，我感覺到有一個光芒碎片刺進我的腦海。


  “不要！”


  我驚呼，猛然睜開雙眼，印入眼簾的是劍塵一張憔悴的臉。


  一時間，我有些懵。我環顧四周，才發現我回到了現世。


  “喝點水，壓壓驚。”


  劍塵遞給我一杯水。


  我接過水，喝了一小口，感覺眼睛非常不舒服，伸手一抹，滿手淚水。


  “你作為靈魂在時空裏的感情，現世的身體會感受到，並通過一定形式表現出來。”


  劍塵看我呆呆的樣子，柔聲的解釋。


  我想起回到現世時，與聖言天軸時空裏的充炎分別的那一刻，充炎喚我的名字，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劍塵，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們如何認識，如何相愛，還看到了你如何……”


  我突然說不出話來。這個世界對劍塵來說，太不公平了。可我很自私，就算我同情他又如何，我永遠也不會放棄充炎，不會拿出什麽行動去幫助劍塵。


  因為劍塵與充炎，隻能選擇一個啊……


  “嗯，很好，做的很好，恭喜你收集到了充炎迷失的第一個魂魄碎片。”


  劍塵對我露出了微笑，可我知道，那個微笑事多麽不甘，蘊含了多少痛苦。


  我選擇了沉默，將注意力轉移到我手中緊握的聖言天軸上。


  我打開聖言天軸，發現我離開時本是空白的卷軸上多了一些金色的文字。


  突然聖言天軸亮起一道光，一個白色手環套在我的手上。緊接著，卷軸上金色的文字化作一點血色注入我的手上的手環上。本是全白的手環，多了一處血色的地方。


  “這血色就是充炎的魂魄碎片，當這個手環完全變成血色，就代表著你將他所有的魂魄都搜集齊了。”


  劍塵站在一旁開口，我望向他，眼底多了一絲悲憫。


  “詩雨，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被他看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別過頭去，將他遞給我的水一飲而盡。


  “謝謝你劍塵。”


  “不用，”劍塵收回杯子，繼續說“好好休息，否則魂魄會不穩定。”


  “好。”


  我回答後，朝準備休息，劍塵遲遲沒有離開。我將他的糾結盡收眼底。


  “怎麽了？”


  “詩雨，如果救了充炎，你會死，你……”


  “沒關係，我的命是他救回來的，就當我還給他。”


  “……晚安吧。”


  劍塵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拿著水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