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死了一個惡人
那人一進來就朝著皇帝跪下,哀嚎道:“陛下,求您為小人做主啊!”
秦雍皺眉問向秦姝兮,“怎麽回事,他是誰?”
秦姝兮道:“其實在聽到京都流傳的詩詞後,我就怕牽連母親,便派人打聽根源,想看看到底誰在搗鬼,無意間查到了這個人,可是發現他的時候,他身上已被捅了數刀,差點就死了,我便將人救了回來,悄無聲息地安置在百草閣。”
秦姝兮轉向那人,“其他的事,你自己來說吧。”
李娟麵色青白,手不可抑製的抖了起來,楊嬤嬤也立刻腿軟,險些癱在地上。
宋莊毓的目光投向李娟,好像隱約猜到了什麽。
那人立刻朝著皇帝道:“小的名為章尹,認識不少京都街頭的混子,前些日子,侯府李夫人的手下突然來找小的。”
章尹突然轉頭看向跌坐在地上小廝,臉上滿是憤恨,他一揚手就指向了小廝的臉,“就是此人來找的我,他給了小的一筆錢,說是李夫人讓做的,授意小的在京都傳播出一首詩詞,若是小的不做,恐會連累家人,沒想到小的做完,卻險些被殺人滅口!”
小廝頓時麵如紙白,抖若篩糠。
章尹又感恩地看向秦姝兮,“幸虧小的命大,得了譽王妃搭救,小的才撿回來一賤命。”
秦姝兮淡然補充道:“兒臣得了這個人證,本想請求麵君,卻沒想到此人傷勢過重,昏迷到昨夜才醒來。未等兒臣進宮言明,便發生了母親的事。“
聞言,屋內眾人頓覺巧合,卻又覺得挑不出什麽錯。
一時間,除了楊嬤嬤與那先前誣陷宋氏的小廝,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李娟,皇帝的臉色陰沉至極,秦雍心中如過刀山火海,又氣又急。
李娟竭力克製住眼底的慌亂,厲聲道:“你休要血口噴人,本夫人何時下過這樣的命令!”
秦姝兮淡淡抬眸,早就料定了李娟會這樣說,她微微勾唇,看向章尹,“你可有什麽物證?”
章尹忽然像想起什麽,立刻從身上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呈遞給王公公,“陛下您看,這就是當時找我的人給的詩詞,讓我把這個詩詞四處傳揚的!”
王公公恭敬地將紙張呈給皇帝,道了一句:“陛下,的確是京都傳唱的詩詞。”
章尹又道,“當時這個人來找我的時候,我那茅草屋後麵還有幾個兄弟都聽見了,陛下若不信,可以把他們叫來對證,看看是不是聽到他說是李夫人指使的。”
皇帝冷聲道:“不必了。”他看向先前誣陷宋氏的小廝,小廝不遠處的李娟與楊嬤嬤。
小廝被天子目光一掃,頓時就怕極了,他抖得不成身形,突然砰砰砰地使勁磕起頭,“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是李夫人,是李夫人逼我替她做事,我母親病重缺錢,實在熬不住了啊!小人為救母親,不得不上了李夫人的賊船,求陛下饒命啊!”
聞言,李娟跪著的腿不由一軟,楊嬤嬤亦是滿臉心如死灰。
李娟拚命喊道:“我沒有,不是我。”
楊嬤嬤狠狠地閉目,猛地一咬牙,站了起來。
她自知已無活路,此刻已經什麽都不怕了。
她是李娟的乳母,自己的孩子生下來便死了,她照顧李娟多年,將李娟視如己出,此事絕不能牽連她的娟兒!
“皇上息怒!此事都是奴婢一人所為,斷與夫人無關!是奴婢看不慣宋氏!眾人都說她溫柔賢淑,不愧是侯府夫人,卻忘了我們夫人兢兢業業的持家,才是府中最委屈的那一個,所有美名都是宋氏擔了,隻享好事,不擔惡名。所有惡事,都由我家夫人擔了,還被眾人看不起。所以,我就買通了這個小廝,命他在京都散布這個詩詞,想著此事隻有宋氏才最有動機,絕對能至她於死地!”
李娟看到楊嬤嬤如此,眼中頓時泛出一抹濃鬱的痛惜,眼淚險些滾了出來,她死死地攥緊拳頭,克製著幾近崩潰的情緒。
秦雍狠狠的一踹楊嬤嬤,“大膽刁奴,你簡直罪該萬死!”
秦雍說著看向皇帝,“陛下,臣懇請將該刁奴五馬分屍。”
皇帝意味深長地看了秦雍一眼,但想起曾經舊事,已經讓他殘暴的名聲在外,斷不能再讓舊事引起更大的波瀾。
他麵容上浮現濃濃的不悅,“府中一個刁奴都敢拿當年的事情做文章,侯爺操心國家大事時,也別忘了管好自己的後院。”
“是,是。”秦雍如何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楊嬤嬤被帶下去前,忽然抬頭望著秦雍,瞠目喊道:“侯爺,夫人對您一片赤誠,望侯爺不要辜負她!”
說著,楊嬤嬤深深的看了李娟一眼,眼中泛出一股決絕凜然,“夫人,老奴隻能陪您到這了!”
話落,她突然掙開侯府下人的手,狠狠的撞向了屋中的柱子!
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