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害人之心！
水鬼好像想到了什麽傷心的事情，那張臉很快就暗淡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就像喉嚨裏有什麽東西堵住了。
“事實上，我當時也不理解，我爹隻是告訴我，我們三代人必須要守在這裏，不能離開。”
“我當時也問了什麽原因，但是我爹沒有明說。”水鬼現在想起來也很奇怪。
“但是我知道，太陽落山之後，就不能繼續下水，也不能撐船。”
水鬼顯得很無奈的樣子，“但是那一天……我……”
看來這家夥應該是犯了禁忌。
也就在那一天，這家夥成了真正的水鬼。
“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你膽子還真是夠大。”我隨口一說。
“但是……”
水鬼深呼吸一口氣，現在想起來，這個家夥腸子都悔青了，“但是他出價很高，我甚至都沒有想到。”
倒也難怪，有幾個人能夠抵擋得住金錢的誘惑？
“那個人好像急著要趕路，必須要穿過水庫，還有好幾箱的貨，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箱子裏麵是什麽東西。”
水鬼有些想不明白了，“而且看他很著急的樣子，答應給我五千塊錢。”
“這麽多，當時你就沒覺得很奇怪嗎？”這天上掉下來的可不是餡兒餅，是陷阱。
“我也知道……”
水鬼聲嘶竭力，雙手死死抱著自己的腦袋，像是在抽泣，“但是我家裏還有一個老母親，八十多了，常年臥病在床，還有未過門的妻子。”
“彩禮要……”
水鬼聲音越來越沙啞了，顯然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我需要錢。”
水鬼突然抬頭，我看到那一雙眼睛變得腥紅，不知道是因為貪婪，還是心有不甘。
“所以我就答應了。”
現在他總算平靜下來了，“剛開始還好好的。”
“畢竟我的水性很不錯，別說隻是一個水庫了，就算在大風大浪裏，我也不在乎。”
水鬼對自己很自信，一來一往運送箱子到對岸去，大概有一兩個小時。
倒也平安無事。
當時水鬼也沒有想那麽多，隻是最後一趟，烏篷船上除了那些箱子之外，還帶上了那個委托的男人。
但現在水鬼好像對那個男人的印象有些模糊了。
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那個人的容貌，就好像有一段記憶被刪掉了似的。
他們到了水庫中間的位置，突然水麵好像出現了一個漩渦，剛開始隻有拳頭大小。
水鬼也沒有在意，繼續撐船。
水鬼為了安全也躲開了漩渦，並且還加快速度朝著對岸劃過去。
可眨眼的功夫，前麵的漩渦越來越多了。
乍一看，就像是一隻隻眼睛從水庫下麵冒出來，死死盯著水鬼。
水鬼當時一怔，趕緊就蹲下來查看到底什麽原因。
可沒有想到，他看到水庫裏麵的漩渦，好像有一個人，仰著腦袋就這樣死死盯著自己。
“當時我嚇壞了。”
水鬼想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那張臉幾乎扭曲了，顯然被嚇得不輕。
“你看到什麽了？”
他說得很認真，以至於我腦海中好像都浮現出了恐怖的那一幕。
“那漩渦下……”
水鬼頓了頓，似乎現在還不敢相信當時看到的畫麵，“那張臉，好熟悉，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甚至我都看清楚了那人嘴角的一顆痣，好像就是我……”
水鬼說到這裏，渾身顫抖，縮在石碑旁邊，依舊恐懼著什麽。
什麽？
這家夥居然看到了漩渦下麵的自己？
水鬼努力平息自己的恐懼，這才緩緩點頭：“我當時很驚訝，正準備湊上去看，沒想到，漩渦裏伸出來一隻手，抓住了我的頭發，使勁兒將我往水下拽。”
水鬼告訴我，後來他拚命在水裏掙紮，但無濟於事。
水鬼整個人的胸口憋著一團氣，實在是難受，就像是水下有無數雙手拽著他的腳，根本就上不去。
那個時候水鬼的意識漸漸模糊了，後來就沒有知覺了。
“可沒有想到的是，我好像再次醒來了。”
“但是這一次，我覺得很奇怪。”
水鬼想了想，繼續說道，“我那時候隻想著趕緊回家，因為水下太恐怖了。”
然後他拚命掙紮，奇怪的是，這一次他居然從水庫裏遊了出來。
他大喜過望，顧不上濕漉漉的身體，就往村子裏跑。
也許人在最恐怖的時候才會想到回家，甚至包括鬼，正所謂要落葉歸根。
“真是怪事兒。”
水鬼到現在還沒有琢磨明白。
水鬼回到村子裏的時候，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覺得自己是倒黴透頂了。
當時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
可回去之後，才發現了村裏的人就像是沒看到他一樣，沒有任何人對他打招呼。
發現自己完全像透明一樣，水鬼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甚至回到家裏，他老母親也看不見水鬼本人。
就算水鬼到了他母親的麵前，喊了好幾聲，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水鬼有些慌了，再想到下午發生的事情，他才感覺到了後怕。
就這樣，水鬼在水庫周圍遊蕩了七天。
就在一個晚上，水鬼發現好像有人能夠看到他，隻是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水鬼腦海裏根本就沒有印象，那個人隻是告訴他，想要繼續活下去，就必須聽他的。
“然後我就跟他走了。”
“但是我也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後來就遇到了那個小丫頭，我就被那個人封印在她的身體裏了。”
“他還告訴我，不能隨便離開她的身體，否則就會魂飛魄散。”
“後來的事情，你就……”
水鬼一臉苦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之前你在鋪子裏出現過，是吧？”
我沉默了一會兒，想到當初劉薇中邪的時候，在鋪子裏發生的那件事情。
當時正是半夜，我看到後院進來一個女人就警惕起來了，之後劉薇身上的鬼好像半夜打算來害我，還好被那個女人給嚇跑了。
“是你吧？”
水鬼點點頭，沒有否認。
“說說吧，為什麽要害我？我們之前好像也沒有什麽仇怨吧？”
“這……”
水鬼麵色一怔，支支吾吾，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