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話題是可以轉移的
時間和空間的奇妙之處,在於有些你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是其實它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另外你認為理所當然的理論,也許在別人眼裏卻是無稽之談。
趙寂然看著桌上精致美觀的茶壺,微微發愣。
“你應該能猜的到,是誰給你下的這個蠱蟲吧。”
青滄看著趙寂然,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麽。
“哦。”
趙寂然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青滄有些驚訝。
“你不生氣?你還相信言沐這個人?”
“我說過了,我相不相信他,是不是他給我放的這個蟲子,跟你沒有關係。”
要吵要鬧,也是她跟言沐吵鬧,青滄莫名其妙的跑來要帶她走,帶不成了就來揭別人的短。
她就一定要上當嗎?
笑話,她又不是無知的十八歲少女?
“我是你父親,這條蟲子也是言沐放的。你可以找言沐去問。”
青滄起身,走向門口,趙寂然沒有起身去送。感覺到一股氣流從身邊劃過,空氣中散發出一股甜膩的味道,再看向門口,青滄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小姐,你稍等,我去打水。”
“恩。”
小綠這個丫頭清醒過來了,似乎沒有任何意識自己剛才那段時間被人迷魂了。
好像趙寂然她剛剛醒過來,讓她端水去洗漱。
使勁的在空氣中吸了吸,那股甜膩的味道,已經沒有痕跡了。
小綠看著趙寂然,這位三小姐已經坐在軟榻上看著麵前的茶壺已經整整三個時辰了。
“言沐什麽時候來,不是說下午來嗎?”
“可能被什麽事情耽擱了吧。”
耽擱?還是知道她知道了茶壺的秘密,不敢來了?
“你就這麽想我嗎?”
門口響起言沐的聲音,人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
“公子。”
“恩。”
“小綠,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跟你們公子說。”
小綠似乎有點為難,沒有回話,看著言沐。人不是自己的,果然不可靠。
“去吧。準備晚膳。”
“是。”
小綠退出房間,輕輕帶上門。房間裏隻剩下趙寂然和言沐兩個人。
“小然,你想說什麽。”
“這個茶壺怎麽回事?”
言沐拿起桌上的子母壺給自己到了杯水,手一頓,接著喝完了杯中的水。趙寂然盯著他的臉,沒有錯過他臉上的細微的表情。
那是一種害怕和恐懼的感覺。
害怕?害怕什麽了。恐懼,又在恐懼著什麽。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她再厲害也不過是言沐這些人手中的一隻螞蟻。
忽然不想去追究什麽,她和言沐之間,總是剛開始好一點點,就會讓她發現一些不願意發現的事情,然後進入了死循環。
“算了,你不用說了,反正這水我也不喝了。就當我不知道這件事情。”
想離開軟榻,可是坐了太久,腿已經麻了。剛站起的身子又軟軟的跌了回去。
該死的。不順心的時候,任何事情都洶湧而來。
“別動。”
言沐起身坐到趙寂然身邊,給她按揉著腿部酸麻的地方。指尖力道均衡,不會痛卻很舒服。
“你不用來討好我,我說了這事情就當我不知道。”
言沐沉默半響, “小然,這個水,你還是要喝的。不然你的會暴露你的身份。”
“至於那個蟲子,也一定要用到。”
“為什麽?”
“你害怕我逃跑?還是害怕我以後會威脅到你?”
“如果以後有人拿你來威脅我的話,我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你。。。什麽意思?”
趙寂然按住言沐給她揉腿的手,微微發顫,
“如果有人拿我來威脅你,你就下毒殺了我?”
手指忍不住顫抖,即使言沐給她下過那麽多的套,即使每次她都被他下的藥給迷倒,可是,她從來沒有在心裏認為,終有一天,言沐會真的對她起了殺心,她以為這些就像電視劇裏麵的生離死別,就像社會新聞版裏麵的無可奈何,這一切,都不曾真的認為會發生。
而現在的言沐,說的是真的,如果她成為威脅,成為包袱,他真的會殺了她。
真的。
就在她不知不覺之間。
答案不需要肯定,已經呼之欲出。
“憑什麽?我為什麽要為你而死?你說?憑什麽?”
不可抑止的憤怒吞噬了趙寂然,她奮力的想要推開言沐放在她腿上的手,卻不能動搖絲毫半分。
“你以為你是誰?你會比我的生命重要,你憑什麽決定我的生死!”
每生每世,她好像總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像是走不出來的怪圈。
“我沒有決定你的生死。”
言沐低著頭,終於開口,為什麽聲音聽上去會如此悲傷。
“如果有一天,我沒有能力去保護你,改變你的命運,那麽我寧願你是被我親手殺死,也不願意看到你落入別人手中。”
“子母壺是相互的,如果我在母壺中下毒,我必須喝下母壺的毒水,相應的子壺中的蠱蟲才能感受到威脅,釋放出劇毒毒素。”
“你不是一個人,不用害怕。”
言沐拉過趙寂然的手,輕輕的握在手裏,他的手心裏,一片濕濡。
生死與共?可笑的是,她趙寂然從來就沒有跟任何人生死與共的想法,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
“可是我不想。”
“我知道。”
“你有沒有想過別人知道你是青女會怎麽樣?”
“我為什麽會讓別人知道?”
“因為李軒已經知道了。”
“什麽?”
“李軒已經知道皇後不是青女的,是我安排的人。”
這個消息轉換的太快,趙寂然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那個女子偽裝的很好,怎麽會被發現?
“漂亮的女人,總是不安全的。”
趙寂然瞬間無語,原來這就是言沐身邊從不用美女的原因啊。
“那個女孩愛上了李軒?”
“說愛上也不一定,她的心思很多,大抵是想要得到利益。”
“她也是你們青密族的人,隻不過,是被青密族當作叛徒處死的人的女兒。”
言沐放開趙寂然的手,繼續的給她按摩腿部的肌肉。
“我本不想用她,即使當時的情況下她是最好的選擇,是言之堅持,我才用了她。”
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