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生日宴會
榮依珊覺得,今年的生日,是她有史以來過的最煎熬的一個生日。
想起了去年的那個二十二歲生日,父親一夜破產,她從一個人人稱羨的千金小姐搖身一變成了落魄千金。
然後,然後所有的厄運緊隨而至。
那時候她就覺得,那應該是她人生中最最悲催的一天了。
可是想不到的是,她的二十三歲生日卻更加的讓她備受煎熬。
爸爸不在了,愛人陪在另外一個女人身邊,而她自己,也就將要離開生她養她的這片土地,原赴另外一個陌生的國度。
她的心不在焉怎麽能瞞的過榮母?
老人歎了口氣:“珊珊啊,今天是你過生日,別在家裏守著我了,自己出去玩玩吧,等我們去了美國,就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了。”
榮依珊搖搖頭,出去了又能去哪裏呢!
沒有朋友,沒有祝福,什麽都沒有,還不如就這樣守在家裏麵,至少有母親在身邊,也是溫暖的。
榮母最近身體虛弱,所以一向睡得都很早,今天當然也不例外。
躺在床上的榮依珊卻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
昨天在超市裏,那些個女同事們的話曆曆在目,她們說什麽,說是冷少頃也許會在今天的生日宴會上,和史蒂芬?沛然求婚。
隻是想象一下,應該也是無比浪漫無比溫馨的一幅畫麵吧。
她忽然覺得心裏麵說不出來的難受。
多麽希望,他那個求婚對象會是自己,那麽一定會幸福的一塌糊塗吧!
可是,她知道,不會的。
他和她之間,天壤之別的懸差,注定了他們這一輩子都隻能是兩條不能相交的平行線。
她就要去美國了,不知道去了那邊以後,會是怎麽樣的狀況。
也許三年五載之後,她還會回來,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回頭也不一定。
那麽不是很有可能,永遠都不能再見他了嗎?
眼淚就那麽不爭氣的流了滿臉,左右也睡不著,直接起身,出了臥室的門。
本來隻想著出去轉轉,透透氣,舒緩一下過於壓抑的心情。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那家冷少頃給史蒂芬?沛然舉辦生日宴會的酒店外了。
她自己都給自己嚇了一跳。
不過,在門外遲疑了片刻之後,她還是走了進去了。
因為之前曾在TY工作過一陣子,又因為今天所有的TY員工都有資格參加這次宴會,所以,她很順利地就進了去。
當然是不想給別人注意,選了一個特別特別偏僻的角落,一個人坐下來,用高腳杯有意無意的遮擋住了自己的臉孔,漫無目的的四下張望著。
終於讓她搜尋到了冷少頃的影子。
當然,他是和史蒂芬?沛然在一起的。
兩個人親密相擁,那樣子儼然一對熱戀中的情侶,羨煞他人。
史蒂芬?沛然今天作為壽星老,自然是打扮得光鮮亮麗,奪人眼魄。
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禮服,一頭長長的金色卷發攏了起來,露出來她潔白修長的脖頸,精致的一張臉孔上畫著淡淡的妝,愈加顯得無暇剔透,再搭稱上唇邊淺淡的笑容,真的是很迷人的。
而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鏈,也格外的惹人注目。
這就是冷少頃在美國舊金山的拍賣會上,花了幾億元的天價拍回來的那條項鏈,國際頂級設計師的手筆,上麵的每一顆珠子,據說都是價值連城的。
而且,全世界僅此一條。
而她身邊的冷少頃,依舊是素常的一身黑色西裝,清冷的臉孔上今天罕見的浮現出了一絲溫情,淡淡的笑容也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少了幾分平素的冷冽和薄涼。
他一麵和賓客們親熱寒暄著,一麵還時不時的低頭和身邊的史蒂芬?沛然說上兩句話,那樣子甚是親昵。
榮依珊定定地望著他們,心裏麵針紮一般的感覺。
她收回來目光,喝一口高腳杯裏麵的紅酒,辛辣無比的感覺,很刺激,也很爽快。
遠處,有人在大聲地說笑,挺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她不用抬頭也聽的出來,那是冷自恒的聲音。
想不到,他竟然也來了。
也不怪了,血畢竟濃於水,自己侄子未婚妻的生日宴,他怎麽可能不過來呢!
這個男人已經不止一次的對她無禮,所以,榮依珊也就對他格外的怵頭。
不過,今天他身邊可是沒斷了美女相陪,她也就不那麽擔心了,不過還是時不時地溜過去一眼,看他那裏的動靜。
冷自恒再怎麽說也是一家公司的老總,很多愛慕虛榮的膚淺女孩子倒是不介意他的一副惡心模樣,黏黏糊糊在他的身邊,可是沒少了給占便宜。
榮依珊實在看不下去,索性就避開了目光。
舞池裏麵,冷少頃正在和今天的女主角翩翩起舞,看上去是那麽般配的一對。
榮依珊甚至可以感知得到,四下裏一道道異樣的目光投射過去。
各種的羨慕,各種的嫉妒。
很多女孩子眼裏麵都泛著一股子近似於貪婪的光芒,癡癡的凝望著蕭墨昂一張精致如同刀刻的臉龐。
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這世上,和自己一樣求之不得的人實在太多太多。
心裏反倒平衡了很多。
不知不覺著,一瓶紅酒已經給她喝了個幹淨。
本來就不勝酒力,此刻就覺得頭暈暈的,身體也有些不受控製。
不過還好,理智還在,她知道自己必須要要離開了。
這樣的場合,喝醉酒當然是司空見慣的,提前退席也不至於會引起什麽人的注意。
她半垂著頭,讓瀑布般的長發遮掩住半張臉,刻意地躲避開人多的地方,出了酒店的門。
天色已經很晚,夜風習習,讓她的腦子瞬間清醒了不少。
她站在路邊等出租車,一邊回頭去望酒店窗子外投射出來的一片燈紅酒綠,心裏麵說不出來的悵然。
也不知道,冷少頃最終會不會給向史蒂芬?沛然求婚,不過,她是無論如何也等不下去到宴會結束了。
不過,他們在一起不過是個早晚的問題,根本就是毫無懸念的啊。
她過幾天就要離開了,這一切,也很快就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