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權衡利弊
“園長，最後還剩下的那人醒了。我們要不要把他也……埋了？”石頭走到石昊身邊，做出一個埋人的手勢。
“暫時等一等。我們要學會分辨好壞利弊，有時候我們並不用幹掉所有的敵人。有些敵人僅僅是對手而已。”石昊教導道。
石頭輕嗯一聲，您說什麽都對。
水岩已經醒來，他在承受布的旋轉攻擊之前，還不忘把水箭龜收回精靈球中。
就是他這個動作，說服石昊把水岩留下來。
看到石昊走到麵前，水岩問道：“我的水箭龜了？它怎麽樣了？”
“它在我們手中很好。”石昊的眼光，若有若無的朝著水管和水池的方向看去，說道：“你應該明白，它在我們手中比在你手中會健康快活一萬倍。你願意把它讓給我嗎？”
麵對這次試探，水岩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道。
“好。隻要你們答應我好好對他。讓給你就讓給你。”水岩幾乎是沒有思考的答應下來。
“很好。”石昊應了一句，就把水箭龜從精靈球中放了出來。
水箭龜在精靈球中聽到石昊和水岩的對話，在水和水岩之間，水箭龜也毫不猶豫的走向水岩，擋在水岩的麵前。
甚至，水箭龜低下高高的頭，對著石昊這一方傑尼龜投去祈求的目光。
而水箭龜祈求的，並不是它賴以生存的水，也不是它自己活命，而是請求傑尼龜們看在種族的份上，幫水岩說說話。
“傑尼。”這個人類應該不是個壞人。
“傑尼。”水箭龜都說，這個人類對它很好，他們是建立聯係的夥伴。
傑尼龜們也開始給水岩求情，一個個的把目光投向石昊，請求石昊網開一麵。
水岩也沒有想到，石昊竟然在傑尼龜中有這麽高的地位，傑尼龜們還要向石昊求情。
從剛剛的戰鬥中，石昊已經看出水岩和水箭龜的羈絆，那是正常人和夥伴的相處。這也是石昊留下水岩的命的前提。
“我剛剛活埋了和你一起來的那個男人。”石昊開門見山地說道。
“什麽？”水岩驚叫道，他不敢相信石昊竟然活埋了水流。
頃刻，水岩雙眼通紅，恨不得上前跟石昊拚命。水流可是曾經從大嘴雀嘴下救過他的人，他還沒有回報水流，水流就被活埋了？
水岩不甘心，一雙眸子裏頃刻間寫滿仇恨的看著石昊。
“不過，我是出手幫你料理了他。”石昊繼續道。
“放屁。他曾經救過我命。我怎麽可能傷害他？你看我臉上的疤，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如果再晚片刻，我的頭就沒了。”水岩反擊道。
石昊並沒有因為水岩的反擊而惱怒。
“你現在不相信我，沒有關係。那我想問問你，這個精靈球是從哪裏來的？你清楚嗎？”石昊將手中腕力的精靈球扔到水岩的麵前。
“這……”水岩看著這個陌生的精靈球，一時間被石昊問住。
看到水岩愣神的模樣，石昊知道自己問對了。
從拿到水箭龜和腕力兩個精靈球時，石昊就發現不對勁。
收服水箭龜的精靈球上麵充滿汗漬，即便是小心保存，也能看出歲月的痕跡，這是一件至少是有二十個年頭以上的精靈球。
而收服腕力的精靈球，則是嶄新如初，是最多不超過一年的精靈球。
石昊結合之前陳多多說過，這裏至少有二十多年沒有公司來開過商店，那麽這個精靈球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還有，這隻腕力從哪裏來的，你是一點都不好奇嗎？”
“以及樂康老仙是誰？想必你也不清楚吧？”
“你們村子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怪事？比如多了一個人的飲食？比如多用了一個人的水？比如少了什麽人？”
石昊的話，徹底擊碎了水岩對水流的信任。
是啊！這隻腕力是從哪裏來的？
水岩和水流天天在一起外出找水，他不可能不知道水流有些什麽保命手段。這隻腕力就像是憑空出現的。
還有水流提過的樂康老仙是誰？村子裏是少了幾個老人！我還以為是水太稀缺了，老人們為了子孫後代提前赴死。沒想到，還另有內情！
水岩越想細節越多，甚至想到了從兩個月前開始，水流就是領的兩份水。水岩之前以為水流隻是水分消耗量大，現在想來，很有可能不是水流一個人用的。
“再想想，你那位救命恩人救你的那次，有沒有些蹊蹺？”石昊觀察到了水岩臉上的變化，循循善誘道。
“那個地方是他要去的！中途也是他說聽到了水聲！那個果子是他說水含水量很高！如果我不去摘那個果子，大嘴雀不會攻擊我！”水岩痛心疾首地吼道：“他騙我！我那麽信任他，他竟然騙我！”
石昊看到水岩的幡然醒悟，輕笑了一聲。
信任這種玩意，自古如此。
相信你時，願意為了你把一切破綻合理化。不相信你時，任何一個蛛絲馬跡也能順藤摸瓜找出真相。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石昊。孩子們都叫我園長，你也可以這麽叫我。”石昊伸手解開了水岩身上的繩索。
“我叫水岩。”水岩還沉浸在水流欺騙他的情緒中。
石昊也沒有強迫水岩立刻接受現實，他走到水管旁，接了一鍋水端到水岩的麵前。
“給，給我的？”水岩激動道，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
怎麽可能有人平白無故的給他一鍋水？還是這種純潔的水！要知道這一鍋水，放在村裏就是一家人一天甚至幾天的水量。
“給你的。”石昊擺了擺手，水這玩意地下多的是，他何必拿這種東西騙人？
水岩熱淚盈眶的看著眼前的水，他當然知道眼前這一鍋水可能是陷阱，也猜測他需要付出很多的東西來交換這一鍋水。
可是這是水啊！
是他們水村的命啊！
是眼前水箭龜的命啊。
水岩在這一刻，想到了那些自願去赴死的老人，想到了那些前仆後繼為了水源拚命的年輕人，想到了那些渴死的孩童。
他伸手，摸了摸身旁水箭龜那因為長期缺水而龜裂的龜殼。他終於，終於敢讓自己的眼淚從眼眶裏流下來。
一時間，水岩臉上被淚水劃出一道幹淨的淚痕。
“你喝。你快喝。我們都要活下去。你快喝。”水岩指著眼前這一鍋水，對著水箭龜激動地吼道。
咕！咕！咕！
水箭龜沒有推辭，立馬低頭大口大口的飲水，幾秒鍾之內就把一鍋水全部喝入腹中。
等水在身體裏過了一個循環，水箭龜又當即使用招式水槍，將剛剛喝入身體的水，全部噴灑在水岩的頭頂。
“水。這是水。這是水。”水岩在水箭龜噴射的水中，又哭又笑，手舞足蹈，放聲呐喊。
這真的是水！
我沒有做夢，我沒有做夢。
水岩躺在地麵的泥水中，全然不顧泥水的肮髒，他抬著頭問石昊：“你想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