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終於動了手
想一想都不行，我會瘋掉的……
程真看著周錦生，她感覺現在的自己也要瘋掉了，她搖著頭，眼淚奔湧而出：“不會的，我不信，你為什麽愛我……”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周錦生回：“我一直太過冷靜與理智，你也一樣，程真……”
他們太像了，他們一直避免著碰觸到感情問題，甚至，他們刻意地拉開彼此的距離。
“我不信……”程真向後退了一步，她一點力氣也沒有，所有的，之前訓練過的動作，她肢體的暴發力等等，此時都化為了零，此時，她隻是一個女孩子，一個被異性表白，而不敢置信的女孩子。
“我也不信，程真，但它就是發生了……”周錦生說道。他見程真後退，見她軟得要摔倒的樣子，他匆忙地伸手，拽住程真。
“你說你愛我……”
“是，你沒有聽錯……”
“我不信……”
程真後退著，後退著，周錦生扶著她的肩，用力地扶住她，她的唇帶著紅酒的芬芳，她的眼神迷離，像午夜裏的玫瑰，濃烈，陰鬱……
周錦生向前一把摟住程真，隨後，他深深地吻下去……
兩個人的心，都悄然地落下來，剛剛都揪起來，現在，隻覺天旋地轉後，塵埃落定一般。
“可是，你害死了我的哥哥……”程真努力分開，嘴裏吐出來。
周錦生抱著她，吻著她的唇，再向下，吻她的脖頸，他說道：“我愛你，去他的世俗，去他的恩怨，我們為什麽要背著它們活著……”
我要你，程真，這輩子，我隻要你……隻你一個女人，就好……
雙肩背心很好撕落，瘦弱的身體，瑟瑟發抖。
床心微顫，因承受了兩個人的力量。
不，程真想喊，但一聲也喊不出，周錦生的吻，像雨點一樣落下來，密密麻麻，深深淺淺……
渾渾噩噩中，一陣銳痛，將程真分成兩半一般，她有一瞬間的清明，她在心裏叫著，不可以，但很快，她就失了意識，雙手攀著周錦生的肩，她用牙齒，咬出了他的血……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
都痛得可以，不論是心，還是身體！
但熱氣隨之而起，海上氤氳霧氣升起。
玻璃窗上，半掩的窗簾縫隙裏，瞧得見大床上，糾纏的兩道人影。
——
程真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
她有些失神，手在旁邊摸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
頭疼欲裂，她勉強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的竟然是光著身子的。
而且，很疼，她突然就想起來了。
一切的一切，都想了起來。
昨天夜裏，她跳進海裏後，周錦生也跳了海。
兩個人從海邊，到家裏，再喝酒，吹蠟燭，周錦生叫她許願。
我希望，過去的一切，都忘掉，一切重新開始。
可是，程真大力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她披上睡袍，下了床。
一路的衣物，身子的疼痛，都提醒著她，昨夜裏發生了什麽，錯亂的吻，腥紅色的酒，還有，她咬在他肩上的，腥紅的血……
血！
程直回頭，見到大床的床心，赫然一抹已經變成烏紅色的血跡。
程真踉蹌了下，不是做夢，昨天夜裏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不但沒有殺了周錦生，還和他上了床！
程真每走一步，不適感都在提醒她，發生了什麽，她的第一次就這樣的失去了，還給了周錦生。
啊啊啊……
程真抓狂了，她想起來了，為什麽沒有摸到手機，因為，昨夜裏，她把手機扔進了大海裏，因為，那手機上，有她不想看到的東西。
哥哥臨死時的視頻！
再沒有借口，哥哥就是周錦生害死的，程真蹲下來，雙手死命地拽著自己的頭發，發狂之後，她慢慢起身，痛苦讓她咬緊著唇，都沁出了血來。
地上的衣物零亂，從床邊，一路零零碎碎，兩個人的衣物，一直到外麵的走廊，再到樓梯上。
她一步步地走過去。
她聽到樓下的動靜，周錦生的聲音從廚房的位置傳過來。
程真一步步走下樓梯，在樓梯的轉角處，她看到了自己的那塊手表，哥哥送給自己的那塊手表。
程真走過去，拾起來，重新戴回到自己的手腕上。
這時，程真聽到電話鈴聲，不是她的，是周錦生的，聽到他在講電話：“是的，我們今天就回去，不用擔心，沒問題的，我做我的私人飛機，不會暴露行程的，你就放心吧！”
程真一邊向下走，一邊想到哥哥，心裏的恨意與悔意更甚。
就在這時，聽到了周錦生的聲音。
清晨的空氣是清新的，他此刻的聲音是慵懶的，有著他一慣的從容不迫，沒了平日裏的清冷，又多加了些許溫柔：“你醒了！”
從程真這裏，隻能見他一個背影，他穿著白色的晨縷，站在廚房的料理台前，晨光從四麵的窗子照進來，晨起的光影帶著暖意，這是夏天裏最熱的時候，這海上不熱，但光線卻足，周錦生整個人似沐浴在晨光中，他挺拔而修長的身姿，光一個背影，也看得出驚豔絕絕來。
水流聲起，他略彎了腰，在切著一塊青檸，略回了下頭，他笑著說：“我煮了粥，你去洗漱，然後過來吃飯！”，說完又扭回頭去，繼續切著檸檬，他似乎在做早飲，手腕溫和，手指纖長有力，剛剛那一笑，似春花搖曳，一個男人，長得那樣的美，本就反常，偏他又有著綿忍的性子。
很少有人看到他失控的樣子，程真是例外吧，她此時記起昨夜裏，他腥紅的眼角，他脖頸上的青筋，他俯下身子時，唇邊的那抹絕然。
隔得不遠不近，程真看著周錦生那完美的側顏，她慢慢地走過去，赤著腳，沒有聲音，但她知道，以他的敏銳，他能覺察到她的靠近。
怎麽能有這樣完美的男人，英俊，溫柔，高貴，又富可敵國，可是，又怎麽有他這樣的，冷血與殘酷的男人，他的商業帝國裏，有多少肮髒見不得人的東西，他尊貴的外表下，又是搭進了多少人的血與淚。
其中，就有程真的哥哥程宇。
想起哥哥的慘死，程真的心，就疼得無以複加，而昨夜裏，周錦生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又成了她新的恨意，他怎麽可以這樣的對她，明明知道她不願意，明明知道她恨他，卻還奪走了她的一切。
清白嗎？無所謂，程真並不是視那層膜有多重要的女子，隻是，她不想給這個男人。
走到了周錦生的身後，程真看到島台上，一排光閃閃的刀具，某個知名品牌的刀具，削鐵如泥，她輕輕的抽出一把窄窄的尖刀來。
她的手很穩，比她自己想象的還要穩，十餘年的訓練，她肌肉的記憶遠勝於她自己身體的下意識。
離得周錦生隻有半米遠了。
聽到他在哼著歌。
“如果讓我遇到你，而你正當年輕，用最真心的心換你最深的情…………”他的聲線，低迷而布滿磁性，程真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唱歌，真好聽，他許是感覺到了她的靠近，隨而直起身子，端著那杯他剛製好的早飲，轉過身來。
“嚐嚐……”他笑，晨光裏，他的眼睛裏有星星在閃爍，他唇角的笑意，逸出的紋絡，都是那樣的完美好看。
不過就這一瞬，程真出手了。
刀刺入肉體的聲音，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