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九、缺乏曆練的在讀博士

  1996年5月30日，農曆丙子年四月十四日，這天係夏天的生日，夏天如約請全科同事吃飯。


  事先，夏天叫李朝陽到市煙酒公司的專賣店買了一瓶瀘Z老窯和一瓶貴Z茅台；叫汪洋到超市買了六瓶花雕加飯酒。你別以為這加飯酒度數低，價錢又不貴，就看它不起眼。其實，在夏天那麽多應酬中少有的幾次醉倒的經曆中，有兩次都是因為這花雕加飯酒導致他大醉而回的。


  待李朝陽買酒回來，他又交帶李朝陽和舒光榮一起到玉鳳金龍大酒樓，跟劉經理訂一個房，條件是要比較寬敞、空氣好，大家吃完飯後能盡興地唱唱歌、跳跳舞的。消費的標準嗎，酒水自帶，菜飯大概3000元左右的幅度。李、舒二人喏喏而行，辦了此事。


  下午，計劃信貸科會議在支行會議廳召開。……


  散會後，全科同事稍作休息，待行裏其他員工陸續離開支行時，諸位便向玉鳳金龍酒樓走去。


  夏天開完會後，打開電腦，看看總行有沒有交辦事項。忙了一陣子，看著電腦上的時間已是六點了，便關了電腦，打開抽屜，拿了五千元裝在公文包裏，關了門。


  正準備下樓，這時，任爾為和舒光榮也從辦公室出來，他們快步走到夏天跟前，與夏天打過招呼，任爾為說：“夏經理，我幫你提。”隨即拿過夏天的紙袋，提著那裝有馬爹利藍帶洋酒的袋子走在前麵。


  “李朝陽在哪？”夏天問。


  “他先將酒送到玉鳳金龍酒樓去了。”舒光榮回答說。


  夏天“哦”了一聲，便和他們兩人下了樓，直奔玉鳳金龍酒樓走去。


  到了酒樓，早有小姐在二樓的門口等著，笑容滿麵地說了一句：“歡迎光臨！”便把夏天三人引導到總台劉經理處，劉經理見到夏天立即起身，笑容滿麵地說：“歡迎夏經理前來指導工作。”


  夏天笑著說：“我們是來吃吃喝喝，麻煩你們了。”


  “哪裏，哪裏，你們是財神爺，請都請不來。”劉經理隨即出了櫃台，領著夏天等人到了金龍廳。夏天來到金龍廳，部下們起身歡迎並麻利地點上蠟燭，起身唱道：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在一陣鼓噪聲中，人們鼓動夏天吹滅了蠟燭，大家隨即找了座位坐下。


  大家坐下後，夏天說：“一年中難得大家一起放鬆的聚一聚，吃個飯，交流一下，我從不做生日，今天我是提供一個平台讓大家放鬆，酒有四種九瓶，希望大家都能醉。從現在開始放下規矩，不要客氣。”


  這時，張波說：“夏經理，你先前說請我們喝藍帶，這是不是藍帶啊？”


  夏天隻是笑著不答話，舒光榮踩了一下張波的腳，打圓場地說：“今天晚上，是男人的可以喝三種酒，質量都是有保證的，夏經理專門到煙酒公司買的。來，大家開了先幹一杯。”說完，就把那瓶馬爹利藍帶開了，倒給各位男士。


  雖說讀了大學，年齡也有了三十開外，但還沒有見過什麽世麵的黃華林先嚐了一口馬爹利，覺得這酒跟百士可樂沒有什麽兩樣，便對夏天說：“夏經理，我感謝與你一起共處，這樣，我喝這馬爹利，你喝一杯，我喝三杯。跟你奉陪。”


  夏天聽了覺得奇怪，一是我喝三杯不就可以把他灌倒嗎？二是想喝洋酒的部下不就沒有酒喝了？

  正在躊躇之際，舒光榮與李朝陽耳語了幾句，李朝陽走了出去，而舒光榮則故作公正地說：“黃華林年青，夏經理從不喝洋酒，我看這個比賽可以。大家說是不是？”


  這時，大家都說：“行！”


  反觀這夏、黃兩人，夏天哭笑不得，轉眼看那黃華林還有點得意的樣子。夏天說：“那就算為我們認識一場幹杯吧！”


  夏天站起來：“我就先幹為敬了！”說完，一杯酒下了肚。


  黃華林一看也不示弱，痛痛快快地連幹三杯。


  這時，李朝陽回來了，後麵跟著的服務員拿著兩瓶馬爹利放在服務櫃上，隨即打開一瓶，又倒起酒來。


  夏天看看黃華林，問：“怎麽樣？”


  黃華林說：“繼續！這次我先幹！”


  夏天說：“好！”


  在眾人關切的目光下，黃華林“咕咚、咕咚”地又連幹了三杯。


  待黃華林幹完，夏天也依約幹了第二杯。


  這時黃華林還要喝，夏天說：“行了，來日方長。”


  黃華林說：“不！你不喝就不夠意思，也可以說是看不起我。你要知道，我……和總行領導是有淵源的，我爸是教授，羅藝副行長還是我爸的學生。”


  正說到這裏，客房門開處，服務員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龍蝦，後麵進來了香港珠寶（深圳）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同時也是玉鳳金龍大酒樓總經理的汪溜。隻見汪溜保持著自信的微笑，身後站著四位女士。


  夏天見到汪溜，也起身前去，與他握手，真誠地說:“謝謝你！看你站在花叢中，真是越來越年輕，我由衷地祝賀你成功！”


  汪溜說：“現在剛剛走上正軌，我是忘不了朋友們的支持啊。這不，我剛剛聽李朝陽說今天是你生日，就帶來了我們酒樓的四大當家花旦——春桃、夏雪、秋桂、冬梅，祝賀你生日。”


  汪溜說完，就把他身後的“花旦”一一介紹給大家。介紹完畢，夏天說：“汪總那麽有心捧場，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喝兩杯的。”


  汪溜說：“是的，與夏經理喝酒又不是第一次。有了一回，就有第二回。”說完，看著服務員已經把凳子增加了，就坐了下來，四個花旦站在他的左右。


  這時，隻聽舒光榮說：“汪總，您看，菜在不斷的上，我們就不要再等了，邊吃邊聊。我先敬你！”


  汪溜說：“小舒，那麽熟了，你別搞錯對象，今天有壽星在這裏，怎麽也輪不到我與你先幹。說錯話，罰酒！”


  大家笑著說：“有道理！”


  這舒光榮也不是等閑之人，也不多說話，拿起酒杯，動作非常麻利地把杯中酒倒在嘴裏。


  “我提個建議，”行裏唯一的雙料碩士高友華說，“能不能這樣，汪經理與夏經理怎麽說也是老朋友了，兩個人就不要賭酒了。我建議文喝。就是說，夏經理看汪總帶來的四大名旦，給每人題一首詩就喝一次酒，如果夏經理的詩達不到標準，也要罰酒。這個標準嗎，——四句的頭一個字連起來，要有喝酒的意思，整首詩要基本押韻。大家看怎麽樣？”


  汪溜一聽，倒蠻有新意，就說：“這個點子不錯！夏經理，就看你的了！”


  夏天說：“可以試試。”


  汪溜又說：“就這麽定，今晚我哪兒都不去了！大家吃完飯，就陪大家唱唱歌。”


  夏天想，難得汪溜這麽熱情，便說：“那就開始吧！”轉頭一看，桌子好像空了不少，原來，那黃華林自與夏天幹了六杯馬爹利後，酒勁已經上來了，正躺在沙發上由李朝陽拍打著他的背呢！夏天隨即離坐，走過去關一切地問道：“怎麽樣？小黃，沒事吧？”


  黃華林攪動著醉舌：“沒……什麽！夏……夏經理，我與李朝陽商量點事，一……一會兒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