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〇、張馳有度,拿捏分寸
夏天最近忙的都是人際關係的工作,在單位的公事是這樣,在朋友的圈子中也是這樣,在家裏的私事也是這樣。所有這些,都應該歸並在務虛的範疇。
起先,那個自稱為省檢察院辦案人員的李精偉還是三天兩頭打電話給夏天,夏天有時候應付他,有時候根本不複他的機,就是讓他感到他的熱臉貼在別人的冷屁股上,而知趣的離開。
偏偏這個李精偉是個不知道冷熱的人,仍時不時在一個勁地科夏天。這天晚上,他打通了夏天的電話,對夏天說:“黃忠惠的案子,其實是可大可小的,關鍵在我一句話。”
夏天應付道:“是嗎?”
他說:“是啊!隻要我一正式匯報上去,就沒有轉圜的餘地的了。但是,我也不願意做惡人,在自己的一生中留下罵名。所以,最近我的思想上也是鬥爭得很緊要。你能不能跟黃忠惠聯係一下,再叫他跟我聯係一下?”
夏天覺得,如果不正式向李精偉表明態度,日後還會為其所累。於是,對他說:“老李呀!我跟你打交道兩個多月了,覺得你也太玄乎了一點。我的態度是這樣的:第一,不論你是受何人所托,假如你是在幫家樂大酒店的忙,那麽在家樂大酒店由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判決下來之前,沒有必要聯係和見麵;第二,銀行的意見和黃忠惠的律師的意見是一致的,那就是借債還錢,天經地義,沒有必要搞什麽名堂,也沒有必要過分與黃忠惠聯係;第三,至於你講到的所謂‘案子’和家樂大酒店老板區大郎講的不倫不類的話,一切靠證據,沒有必要像你這樣弄得神神秘秘。你聽懂了我說的話嗎?”
李精偉聽到夏天如是說,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聲音也立即低了八度,在電話裏說道:“好吧。”
自此,這個李精偉沒有再因為所謂的“案件”與夏天聯係。倒是過了一年之後,打了一個電話到夏天的辦公室,問夏天:“夏科長,有款貸沒有?”
夏天裝作不解地問:“你要貸款幹什麽?”
李精偉說:“我在南山搞了一塊地皮,想開發,資金不夠。”
夏天說:“可以過來談談,看怎麽回事。”
但是,李精偉其人像往常一樣,始終沒有踏足湖貝支行。
夏天最近在處理單位同事的人際關係上頗費周折,真還有點“吃不了兜著走”的味道。
原來,行長把喬一族放到了營業部,營業部負責人譚飛燕原本就不怎麽同意,怎奈這小子不長進,根本無心工作,於是,譚飛燕又一次向王顯耀提出堅決不要他。這樣,王顯耀不得不與總行人事處聯係,總行同意把喬一族的人事關係退回總行,停發工資、停交社保。
這樣一來,湖貝支行實際上已經把喬一族炒掉了。
而喬一族利用丟飯碗的機會,找到王顯耀,大談特談夏天和譚飛燕的不是。
這天,夏天因為貸款問題向王顯耀匯報工作。末了,王顯耀對夏天說:“老夏,人的問題要加強教育,工作要做細一點。計劃處王處長跟我談,說上個月熊自倫因為現金報表的事與吳莎莎鬧翻,主要的問題在小熊這裏,你要找她談,看情況怎麽樣,如果她仍然不誠懇,要責成她寫出書麵檢查。”
夏天先應承了王行長交辦事項,然後說:“我準備下午開個會,重點談品德教育問題。最近在信貸員當中,好像有人吹出風來,說湖貝支行對不起他。”
王顯耀說:“我建議增加一個議題,就是征求員工對支行的意見,對行長的意見,對你的意見。然後說,如果沒有事了,沒有意見了,就要做事。把大家的退路堵了。”
夏天說:“好的。”
王顯耀又說:“這事過了一段時間後,你再請他們聚一次餐,仍然是請他們喝醉一點,讓大家放鬆一下。”
夏天聽後,會心地笑著看了王顯耀一眼,知道王行長是用古人說的:“一張一馳,躍如也”的道理駕馭部下,沒有說話。
然後,王顯耀小聲說:“總行現在正是裁人的時候,你介紹的那個保安員夏征,聽說表現差一點。最好找他談一下,要做就要努力,不做可以離開。”
夏天聽後,覺得這倒是一個事,便說道:“我對他的表現情況不太清楚,你跟我說了,我今天晚上就找他談。年輕人不像話!”
王顯耀說:“他那麽年輕,還是可以教育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