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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六、一觸即發的黑幫械鬥

  民間有一句話,叫做“邪不勝正。”話說那個自稱省檢察院科長的李精偉,自從被夏天在電話裏說了三點意見後,就不敢再與夏天聯係了。他煞有介事地與夏天周旋了兩個來月,原來是有些意圖的。但在夏天棉裏藏針的手段對付下還是有所畏懼,不敢過於露骨。於是,除了在夏天身上混了兩頓飯吃外,什麽好處也沒有撈到。


  後來,他轉移方向,頻繁的騷擾起黃忠惠來。


  怎奈這個黃忠惠本來就是黑道中人,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惡氣?於是,他派律師羅加日向夏天了解:是不是夏天搞的惡作劇?當他從羅加日的口中知道是家樂大酒店區大郎所為後,目標便逐漸對準了區大郎。


  而區大郎能夠在龍崗開一個酒店,而且開了一定年頭,看家護院的打手還是有的,況且他也是莞城人,早年接觸港商多,此類打打殺殺的爭鬥看得多了,也曾插過一腳。因此,當黃忠惠警告區大郎的話,通過區二郎轉述到他的耳朵中時,他也意識到可能會有問題發生。但是,他轉念一想:“我也是莞城的一霸,打個電話從莞城弄個五、六十人過來,打了就跑,還不是更加沒有手尾?而黃忠惠則不同,老婆孩子都在深圳市內,要是真的幹起來,他不吃虧?”於是,他通知李精偉更加勤力的騷擾黃忠惠,尤其是到了晚上三點鍾以後。


  區大郎對李精偉說:“要搞到黃忠惠支持不住,精神崩潰。”


  黃忠惠被騷擾得不耐煩了,居然一改平時人們看到的老總派頭,和他的弟弟黃忠華商量起怎麽收拾李精偉的招數來。


  幾番議論下來,覺得還是應該在能夠控製的地方,見到李精偉。


  龍華見麵嗎?李精偉不願意;觀瀾見麵嗎?黃忠惠不願意。那麽就定在市內吧,市內什麽地方好呢?酒店,要好控製的地方,又要疏散得快的,不能在市中心很多紅綠燈的控製區。決定就在東門一帶尋找。


  最後,黃忠惠他們敲定了陽光酒店作為與李精偉見麵的地點。


  為了防止李精偉以黑道的方式解決問題,黃忠惠又如此這般地調兵遣將:他作為談判代表坐鎮酒店,安排三十人分乘八輛換掛假牌的轎車,每輛三至四人不等,由黃忠華調遣。以陽光酒店往外走的路線設置阻擊點。其中,從陽光酒店出來的十字路口,可能拐向春風路往西的方向即海燕大廈旁放兩輛車;往春風東路方向也放兩輛車;在陽光酒店出來往南走的方向,也就是潮汕大廈對麵同樣放著兩輛車;另有兩輛車放在陽光酒店東大門廣場。其中一輛緊靠黃忠惠的奔馳600轎車,以期當黃忠惠有意外時,一是能發現發生了什麽事,二是有個因應,隨時支援他。另一部放在出口的最佳位置。而黃忠惠的妹夫羅一刀則陪同著黃忠惠。


  上麵這些事商量停當,黃忠惠隻剩下兩件事還要做,一是約定李精偉會麵的時間,二是為了取信於李精偉,並且他若確實是想談家樂酒店貸款的問題的話,應該邀請夏天作為中間人,這樣才有說服力。


  黃忠惠想:“如果夏天到場了,李精偉要文談也可以,他可以做中間人;要武鬥也可以,夏天是證人。還可以因為李精偉冒充過執法人員,把他送進局子裏去。”


  主意一定,黃忠惠撥通了李精偉的電話,當李精偉“啊”了一聲後,黃忠惠說:“啊什麽啊!我就是你每天科的黃忠惠。我說兄弟,你每天晚上科我,究竟有什麽事沒有?”


  李精偉說:“黃總啊?我想約你出來談談。”


  黃忠惠問道:“你想在什麽地方談呢?”


  李精偉說:“我現在在廣Z,能不能大家都走一段路,到莞城見麵怎麽樣?”


  黃忠惠說:“我最近老是身體不好,莞城我就不去了,在深圳見麵還可以。不如這樣,你不是和湖貝支行的夏經理關係很好嗎?我最近也是被他追債追得頭暈腦脹,不如叫他一起參加,我們談清楚家樂大酒店貸款的事,大家不就兩清了嗎?”


  李精偉說:“這個建議不錯。”


  黃忠惠說:“如果你同意,就到夏經理最喜歡的陽光酒店來談,你看怎麽樣?”


  李精偉略顯遲疑,然後說道:“我,同意。”


  黃忠惠又說:“那麽我們就定在明天晚上吧,明天晚上七點,你到陽光酒店二樓找李生包房就可以了,我在那裏等你。”


  李精偉說:“好,就這樣定了!不見不散。”


  第二天下午,黃忠惠真的做了精心的準備,要求參加人員帶上家夥,有幾條“長銃”也放進了轎車的後備箱裏,準備應付不測。


  四點鍾,黃忠華帶著兩部車就出發了,先看看陽光酒店的具體位置,然後,其它阻擊車輛也陸續出發。五點鍾,黃忠惠從龍華出發,在將到布吉關的時候,給夏天打了一個電話,對夏天說:“夏經理,我跟家樂大酒店的李精偉約好了,今天晚上七點鍾在陽光酒店見麵,做個了斷,我邀請你主持公道,李精偉那個衰仔也同意。不論發生什麽情況,你的安全是絕對保證的。”


  夏天問道:“李精偉不怕我報案嗎?”


  黃忠惠說:“他可能估計到你那麽長時間都沒有報案,判斷你比較厚道也不一定。”


  夏天說:“我有那個必要來嗎?”


  黃忠惠說:“如果講到家樂大酒店的貸款,你是最合適的人選,這回你要幫我。到時他來了,我科你,你就來吧!”


  夏天沒有表態,也沒有拒絕。但是,也不是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當晚他拒絕了所有的應酬,推遲了半個小時下班,以靜觀事態的發展。後來回到家裏,也還把這事放在心上。


  話說夏天在與李精偉的交往中,雖然看出了他的偽君子麵目,但還是沒有報案;在兩次與王顯耀征詢意見後,得到王顯耀的啟發,排除了李精偉是省國安廳人員的說法。於是,果斷揭穿了他的身份。


  夏天想:“自己花了兩頓飯局的代價,周旋於黑、白兩道之間,也算長了見識,是人生的寶貴經曆。這孬人就讓他栽在下手吧。”


  自此,他的心裏仍很坦然。


  而這個李精偉畢竟有大多的把柄抓在別人手上,無論從黑道還是白道的由頭上都足於把他放倒。他本人也擔心他自身的人身安全,始終沒有在陽光酒店露麵。這兩撥黑勢力第一次劍撥弩張的較量就這樣出奇的、平靜地收場了。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他們在經濟利益的驅使下,接著又采取或是利用合法外衣公開地較量、或是暗地裏以告黑狀把水攪渾的手法,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在一起,明爭暗鬥,不能自拔。


  綜觀李精偉與夏天、黃忠惠之間的較量,就像一首順口溜說的:


  黑道圈中逞強梁,不守規矩亂綱常;

  事有盡頭終報應,靜觀其變別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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