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最有安全感的存在

  “你要保這個賤人？”


  勾曜看著擋在岑安筠前麵的荀綏。


  荀綏不置可否，但腳下絲毫未動。


  “為什麽？”


  勾曜不解，眼神越過荀綏，落在岑安筠身上。


  這個賤人究竟有什麽魔力？

  船槳有節奏的劃開水麵，行進很快，不一會到了碼頭，停靠下來。


  “該下船了。”


  荀綏這句話既是說給岑安筠聽也是說給勾曜聽。


  勾曜眼神冷極，側身讓開。


  麵對高深莫測的荀綏，現在若要強殺岑安筠，他實在沒有把握。


  岑安筠跟在荀綏身後下了船，夜風一吹，方才驚覺自己的後背已被冷汗濕透。


  以後萬萬不可如此魯莽了。


  她在心中叮囑自己。


  這畢竟不是現代法治社會，而是在君如猛虎，民如草芥的古代。剛剛若不是有麒麟玉佩在手，仗著荀綏保護，恐怕自己早已被勾曜這個狗東西五馬分屍了。


  想到這兒，岑安筠忍不住抬頭望了望走在前麵的荀綏。


  自下船到街上，二人一前一後，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雖然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瘦削單薄，但此刻在岑安筠眼中，確實最最有安全感的存在。


  “終於到家了。”


  昏黃溫暖的燈光從小院透出，岑安筠依稀能看到母親在窗前的影子。


  “謝謝你送我回來。”


  荀綏一僵，隨即立刻又皺起來眉頭，“玉佩！”


  冷冷的聲音，厭惡的神情，一切還是她熟悉的模樣。其實剛才“謝謝”二字一說出口，岑安筠就後悔了。


  他又不是自願送她回來，而是被脅迫的，說“謝謝”似乎很是不妥。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岑安筠的臉皮也沒有那麽薄。


  她裝作無視荀綏的厭惡，從懷中掏出麒麟玉佩，遞給他，“既然這東西對你甚是重要，就應該妥善保管才是。他日若再落入我手中，我可就不會還你了。”


  這話顯然是玩笑，但顯然荀綏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他拿回玉佩，隻用眼角餘光暼了一眼岑安筠，隨後丟下四個字“好自為之。”


  岑安筠撇撇嘴，望著他飄然遠去的背影，心中暗忖，遇到他就沒好事，但願今後再無瓜葛。


  ……


  次日，岑安筠起來個大早。


  因料到今日岑罡必會來詢問昨夜花燈相親之事，她索性早早躲出去。


  來到集市，左逛右看，東聽西瞧。


  果不其然，昨夜她跳橋之事已然鬧得沸沸揚揚。岑家三小姐的不良事跡又多了一筆。


  “你聽說了嗎？這岑家三小姐不僅煙視媚行，行為放浪，還擅長詛咒之術。”


  聽到人群中有人私議，岑安筠停下腳步，湊了過去。


  “此事從何聽聞？”


  “昨夜戶部侍郎之子張謙也去了花燈會，不過一個照麵，一時不察被那妖女迷惑，差點丟了魂魄。”


  “當真竟有此事？”


  聞者驚呼，似乎難以置信。


  岑安筠在旁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明明是那張謙自己色欲熏心，怎麽如今反倒抹黑她行為不檢？


  “自是當真，我娘子的二舅姥爺當時就在那裏。”說者晃了晃腦袋，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


  “可我聽說，是那張謙出言調戲，逼得人家姑娘跳了橋啊。”岑安筠忍不住插了一言。


  說者一愣，拉下臉來，顯然非常不悅有人質疑他。


  回頭打量一下岑安筠，見她雖布衣釵裙，卻難掩秀麗非常，說者的臉色突然又緩和下來，柔聲道：

  “這位小姑娘怕是少出閨房，不知這岑家三小姐是個什麽貨色，她可是和馬夫私通的騷蹄子，天生的浪蕩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