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哪來的酸味

  岑霍氏想當家已久,如今執掌中饋,財政大權在手,今兒這頓飯,又怎會是單單賀喬遷之喜那麽簡單。


  果然被岑安筠料中,雖是在岑府的迎賓堂,那桌上的山珍海味,說是晚宴級別也毫不誇張。


  岑安筠慢悠悠的晃著步子到場時,眾人已經落座,以岑老夫人為首,依次是二房夫妻倆,岑寒珊姊妹和岑萱。


  不消多想,岑安筠的位置自是在門口過風處,古有言,那兒的位置是留給家中地位最低的人,用來傳菜或是張羅。


  再不濟岑安筠是岑府嫡出的小姐,怎麽算都應該坐在主次位,這不擺明了是要給她下馬威?


  “讓祖母在這吹著風等你,三姐姐攀上了高枝兒就是不一樣啊。”


  岑萱掩唇輕笑,又忽而做出一副驚恐相:“呀!對不住,是妹妹多嘴了,我這嘴該打!”


  說著忙抬手作勢往臉上輕拍,眉眼卻給岑寒珊和岑夢月使了個眼色。


  岑寒珊放下手中的茶盞,淡淡瞥了眼岑安筠:“三妹妹雖是岑府嫡女,與國師大人仍是有別,就算為國師府弟子,這男女之別還是要注意的。我早有耳聞三妹妹的緋聞,倘若牽扯上……”


  “哪來的酸味兒。”岑安筠不理會岑寒珊的含沙射影,聳聳鼻尖嗅了嗅,還抬手掩住口鼻,眼底卻帶著抹輕蔑之色。


  她本是擅看相之人,今兒岑寒珊這番話一出口,岑安筠又打量了她麵上神色,頓時豁然開朗。


  她原本還疑惑,為何岑寒珊突然倒戈敵對,原竟是因為男人!


  岑安筠眉峰輕挑,似笑非笑的看向岑寒珊,還以為她真如看上去那般大家閨秀,半天也是為了男人拎不清的癡女而已,從前還真是高看她了!


  岑安筠一手撐住下頜,一手均勻的敲擊著桌麵:“大姐,我看你麵相,命犯桃花。該不會……”


  “好了好了,今兒是喜慶的日子,你們姊妹幾個怎的還鬥嘴鬥個不停了?”


  岑霍氏眼見岑寒珊占了下風,忙輕咳兩聲出來‘主持公道’。


  岑老夫人麵色鐵青的瞪了眼‘不識好歹’的岑安筠,輕嗤道:“果然是外麵長大的野種,沒教養!”


  她現下也就一張嘴的功夫,不敢動岑安筠半分,若是句句都要接她的話,倒顯得岑安筠格局小了。


  岑霍氏在那看似說著公道話,實則指桑罵槐,總想借著話頭挑刺。


  岑安筠隨手捏了個術法,讓雙耳暫時閉住,隻看到眼前幾人嘴巴一張一合,神色各異。


  這般做作的模樣,不邁入演藝界去演宮鬥戲可惜了。


  不等眾人動筷,岑安筠就兀自拿起碗筷開始夾菜,還起身叫佛懷拿來古代人測毒的銀針,像模像樣的放在菜中。


  正一本正經說話的岑霍氏,臉色當即僵住。


  岑安筠莞爾一笑,一副無辜狀:“人在江湖飄,總要提防著,我可不是怕自己中毒,祖母這兩日犯煞星,我擔心她老沒那個命安享晚年~”


  跟在岑安筠身後的佛懷被她這話逗樂,不忍低笑出聲,岑姑娘這說話氣死人的功夫日漸增長啊!


  岑老夫人怒然拍桌,她是沒法動岑安筠一根汗毛,這小賤蹄子都敢對她動手,背後又有荀綏撐腰,保不齊要挖坑給自己跳。


  可身為長輩,總歸還是有教訓她兩句的資格,她怒瞪著岑安筠:“你……”


  看著這老東西的口型,該又是說她目無尊長口無遮攔一類的話,岑安筠悠哉的夾著菜,不時覺得哪個好吃還叫佛懷打包裝盒了些。


  餘光瞥了眼岑老夫人,她好像不念叨了,岑安筠這才起身:“我吃飽了。”


  抬腳踢開凳子,酒足飯飽的抹了抹嘴,滿桌子飯菜已被她謔謔的不成樣子。


  岑老夫人和岑霍氏皆是青著臉,像硬忍著怒氣。


  “祖母,二嬸,這可不興憋氣啊,氣血上湧乃為大忌,犯煞衝星宿,少不得要氣出癆病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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