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規矩
“規矩?”
“什麽規矩?”
嬴政問道。
他似乎有些被說動了。
夏青剛才提到一個很關鍵的詞匯,每一種產業。
沒錯,就是每一種產業這五個字。
這代表著什麽?
這產業代表著的就是每一種產品。
天下產品種類何其多?要是每一類產品都上交一定的押金,賺錢之後又分一部分上來,那就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雖然因為重農抑商,這天下的商稅本身就高,但這依舊無法壓製住行商這等行業的高暴利。
那些行商,能賺錢的,幾乎都賺的盆滿缽滿,而他們身後又都有人,讓朝廷想動都不好動。
如果夏青這一套真正的實施開來,不僅僅隻是針對夏青,而是針對天下所有行商,絕對能從這些人手中撈一層油水。
別看大秦看起來窮,這富的人也是富得流油的。隻要一層油水,就能讓帝國憑空多做許多事。
當然,前提是不能損壞皇家這塊招牌。
隻要不損害,那就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一旦損壞,那就是雙刃劍,隨時會導致天下大亂。
“規矩!”
“但凡打著皇家招牌的,無一例外,不可有絲毫犯錯。例如貨物問題,必須有足夠的保障!”
“信譽問題,必須有足夠的要求!”
“守法問題,打著皇家招牌的商行,必須有領頭羊的作用,當為天下標杆,絲毫犯錯都不行。否則,不僅取消招牌使用權,押金一概不退,而且還要重重的罰一筆大款!”
“最後便是,這招牌一年一輪換,年年讓人競爭,誰家出價最高,誰家表現最好,就給誰。如此一來,秦大哥想想,是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夏青微微一笑,把後世那一套品牌專利費推出來。
嬴政靜靜的聽著,心中不由一陣狂跳。
順著夏青的思路,他心中不知不覺已經勾勒出一幅清晰的畫麵。
照這個說法,的確就如夏青所言那般,簡直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所有的危險,幾乎都被扼殺在搖籃中。
試想一下,這一套若是推廣下去,首先天下人就沒得挑剔的。在一定程度上,本身就保證了百姓的利益,這百姓還有什麽好說的?
打個比喻,就如官鹽。
因為有官鹽的存在,這天下百姓才能安心的吃上一口鹽巴。
或許這個說法有些籠統,難以理解。
換一種說法,若是沒有官鹽,誰能保證自己手上拿到是鹽巴能不能吃?
萬一是那種害處極大的鹽呢?反正一般百姓也看不出來,吃了就等於找死。
可有了官鹽就不一樣了。
看起來,這鹽好像是被朝廷壟斷了,實際上,也正是因為有朝廷的壟斷,才能給天下人足夠的保障。
如果那些敢賣毒鹽的人出現,保證隻要出現一點問題,所有人都不會傻乎乎的再去買。
那些人想借此賺錢坑害人,以謀取暴利,簡直想都不要想。
夏青這一套規矩,就有點類似於官方化與私人化的差別。
這借用皇家招牌,基本上就等於官方化,誰也沒辦法反對。
甚至於,這些人若是犯錯了,皇家出來整頓,還能給皇家造勢。
如此一來,不僅不會損壞皇家這塊牌子的顏麵,還能給這塊牌子添金。
嬴政心中暗暗想著,外麵的李凝和夏年心中也在想著,一時間,幾人心中都是一陣驚訝。
這本來不可能的事情,被夏青這一說,還真有可能了。
夏年和李凝不由自主的朝著裏麵看去,如此好事,皇帝真能拒絕嗎?
“小子,被你這一說,我還真有點心動了!”
“行,今晚上的酒,我帶一點回去。明日我就請陛下嚐嚐,與陛下商議商議此事!”
在夏年、李凝,夏青等人的注視下,嬴政突然點頭,笑著說道。
“真的?”
“多謝秦大哥!”
夏青一喜,這事有秦大哥出手,基本上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曆朝曆代,能做皇帝寵臣的人,那都是有能耐的人物。
這對其他事情有能耐就算了,對頭頂上那位也有前所未有的影響力。往往隻要寵臣出馬,就沒搞不定的。
夏青相信,秦大哥這個寵臣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
他卻不知道,嬴政不僅不會讓他失望!
隻要嬴政答應的事情,就沒有辦不到的。
這件事,基本上,不對,從嬴政開口那一刻起,已經完全定下了。
外麵兩人一陣目瞪口呆,相互對視一眼,就差豎起大拇指了。
這夏青就是夏青,不愧是長公子,一開口,皇家招牌說用就能拿來用,皇帝還高興的答應了。
這不僅僅源於夏青的身份牛,更源於這個說法的可能性和實際性。
兩人都難以想象,夏青究竟是怎麽冒出來這麽多奇思妙想的。
這簡直就是一大定國之策啊!
“小子,你對做生意這一行,看來還真是天賦不錯。怎麽,你還真打算把心思全部花費在這上麵了?”
裏麵,嬴政再次看向夏青,話鋒一轉道。
“嗬嗬嗬,秦大哥這話說的嚴重了。若能幫助秦大哥,做什麽不是做?隻要秦大哥需要,封侯拜將也好,販夫走卒也罷,夏青都樂意!”
“而且秦大哥可別小瞧了這做生意。說句不客氣的話,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這天下隨時都在改變。有時候,同一個辦法,並不是能一直維持天下的定策!”
“如今,夏青老泰山,王本將軍已經出征匈奴。隻要大勝而歸,我敢保證,未來十年,我大秦想要變強,這生意就是無可取代的一環。掌握好生意這門經,為朝廷帶來的好處,絕不是那些所謂的定國之策所能相提並論!”
“這生意場上的商人作用,絕對比朝堂上某些隻知道沒事找事的人強千百倍!”
夏青輕笑,有些不屑道。
此言一出,外麵的兩人頓時心中狂跳,臉色一變。
這小子有些飄了吧?
商人被打壓了無數年,所有人都知道商人卑賤,什麽時候,這商人還敢拿來和朝堂上的臣子相提並論了?
而且在這小子嘴裏,這商人還成了作用遠勝朝堂群臣的存在。
這話說出來,尤其是當著皇帝的麵說出來,這不自找不痛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