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心中有人
深夜，相府！
昏暗的院子中，燈火搖曳，這天晚上，本來經常不回家的李凝又被父親召回來了。
隻是回來時，剛巧宮內召見，父女二人還沒來得及見上一麵，李斯已急匆匆離去。
此時，安靜的院子中，隻有李凝靜靜的坐在石墩上，身旁是小蓮。
主仆二人就這般靜靜的帶著，一個看著對方，一個看著天際，不知在想些什麽。
不知不覺又到了月中，天上月亮圓滿，又大又圓，光芒萬丈，照的地上亮如白晝，就連周圍的燈火都顯不出多少光芒。
李凝仰頭望天，細白的脖頸宛如天鵝頸一般，所過精致而美麗，令人心馳神往。縱使女人看了，也難以移開目光！
她小手撐著下巴，細細的望著天上月亮，越來越失神，仿佛睜著眼睛睡著了一樣！
一旁的小蓮也雙手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自家小姐。
也不知為什麽，自從兩個多月前，小姐和長公子從楚地回來後，就總會莫名其妙地發呆。
雖然沒有別家姑娘那般傷春悲秋，卻也經常神不附體，給人一種多愁善感的感覺！
用老爺的話來說，這叫懂的春秋，心中有人了。
用別人的話來說, 這似乎叫思春了。
可思春是什麽？
心裏有人又是什麽樣的感覺？真的這般奇妙麽？能讓人神思不屬, 動不動就發呆。一個活潑跳躍的人，竟也會變得呆滯，安靜！
“小姐，你是不是又想長公子了？”
突然, 小蓮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 開口問道。
李凝發呆中不由一怔，一雙大大的眸子眨動了一下, 扭頭看向小蓮。
“你怎麽知道？”
她本能道。
隻是話一出口, 頓時忍不住俏臉一紅，撇嘴道：“胡說八道, 誰想他了！”
小蓮本來有些緊張, 但見自己小姐羞澀的模樣，又不禁有些驚奇。隨即有些好玩，道：“嘻嘻，小姐還說不是想長公子了, 看看, 你臉都紅了！”
李凝大囧, 忍不住羞澀地低下頭去。
“你這死丫頭, 敢打趣我了, 看我不打你！”
李凝摸了摸自己的小臉, 一聲叫喚, 一把將小蓮拉倒懷中, 一陣扭打。
“啊……小姐饒命啊……”
“咯咯咯, 小姐打死人了……”
清脆的聲音在這夜間響起，給人一種心有春光的感覺, 連周圍的鳥叫蟲鳴聲都被遮掩了，好生悅耳。
一番大腦, 主仆二人躺在草地上。
小蓮累得氣喘籲籲，李凝又仿佛想起一些什麽, 不禁失了神！
“小蓮，你說我真會跟他成親麽？”
半晌後, 李凝低聲問道。
小蓮一陣氣喘, 終於平複下來，不禁一怔，扭頭看向一旁小姐雪白的小臉，麵露沉吟之色。
“應該會吧, 雖然小姐和長公子並沒有像王家小姐那樣定下婚事，但老爺和陛下都已經說好了, 君無戲言，這陛下怎麽會失約呢？”
“再說了，老爺本就喜歡長公子，更不可能失約了不是？”
李凝美眸眨動，臉上發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那你說他樂意麽？”
頓了頓，李凝又道。
小蓮蹙眉。
“你說長公子啊，他怎麽會不樂意？小姐長得這般好看，而且這麽厲害。你看看長公子身邊，什麽時候有過其他的女人了？就算是王家小姐，長公子都不經常去見，也就大小姐整天被他帶在身邊，出個門都要交代一聲，長公子對大小姐多好啊！”
沉思中，小蓮柔聲道。
“真的麽？”
李凝小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了，十足一個思春少女動心的模樣！
又是一番沉默，李凝的話似乎問完了。
不過這沉默並沒有多久, 李凝不說話，小蓮反而有問題了。
“小姐，你說說，這心裏麵有人都是什麽樣的感覺啊？”
李凝秀眉微蹙，不禁沉思起來。
“心裏麵有人是什麽感覺？”
“不知道！”
她搖了搖頭，並沒有多少尋常女子那般羞澀，反而認真地考慮著這個問題。遲疑半晌，又道：“隻是覺得怪怪的！”
“原本我並不喜歡他，隻是接觸後，覺得他挺好玩而已。後來突然聽到父親安排我們的婚事，一開始還挺反感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就想多多了解他。慢慢地，不知不覺好像就有些喜歡了！”
小蓮聽得一臉發蒙，道：“怎麽聽起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窺視某種秘密一樣？”
李凝連忙坐起身來，點頭道：“沒錯，就是窺探某種秘密的感覺一樣。好像這秘密一個接著一個，永遠都窺探不完，讓人上癮喜歡！”
小蓮跟著起身，一臉奇怪地看著自家小姐。
有必要這麽激動麽？
不過順著自家小姐的話想下去，不知為何，她也突然有種春心萌動的感覺。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急忙將頭死死的低下去。
“小姐，老爺回來了，請您前往書房！”
就在這時，管家李申走到後院，拱手說道。
李凝前往書房，隻見此時的書房中早已大變了模樣。
有道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因為和嬴瑜走近的原因，李斯書房中也早就換成了各種桌椅板凳，處理公務時，也不用再像平日裏那般跪坐著腿都麻了！
“父親！”
走到桌前，李凝低聲拜見道。
李斯正在參考一份奏疏，並沒有立即回應。
待得看完後，他抬起頭來，見這往日不懂人事的女兒，今日竟然規規矩矩地站在前麵，不由搖頭一笑。
“你這丫頭，跟著長公子久了，還真是越來越懂規矩了，不錯不錯，看來長公子果然調教得不錯！”
“坐下吧，為父有一事問你！”
李凝眸光閃動，似乎想到了什麽，有些警惕地看著自己父親。
沒錯，此刻他看向李斯的目光是警惕，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警惕！
應了一聲，他乖乖走到一旁坐下。
李斯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丫頭，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和長公子可是越走越近了，這長公子的事，你應該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吧？例如他有什麽想法，有什麽安排之類的！”
“我可聽說了，長公子有什麽事，可從來不會隱瞞你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