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爺孫二人
李斯有些無奈了，感情這都是長公子早就提前想好的對策。
偏生這死丫頭哪兒都不好，就是這張嘴一諾千金，從來不會毀諾。
既然答應了長公子，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來了。
隻是他們究竟想幹什麽，為何連自己也要隱瞞，難道是信不過自己？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看著李凝一臉得意，似乎是把自己曾經的話反駁給自己，很開心的模樣，李斯心中突然一動。
“不說是吧，這可由不得你這個死丫頭！”
想著，李斯臉上掛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道：“真的什麽都說不知道？”
李凝點頭，傲嬌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麽也不知道！”
李斯笑道：“那好，看來關於你與長公子的婚事如何，你也應該不知道了！”
李凝毫不遲疑點頭道：“不知道，就是不知……啊……”
話還沒說完，李凝反應過來，不由一怔，道：“爹爹，你說什麽？”
李斯臉上笑容滿麵，自顧自道：“沒什麽，沒什麽，就是不知道而已！”
李凝有些不高興了, 隻覺一陣心癢癢。
“不對, 你剛才說道婚事兩個字，你說我和長公子的婚事，到底怎麽了？”
沒有其他姑娘那般害羞，李凝向來是一個敢愛敢恨之人, 提起這種事也十分理直氣壯。
“哦喲, 被你聽去了！”
“那不行，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李斯就好像一個老頑童一般, 刻意調侃著自家這寶貝女兒。
李凝有些頭疼了, 秀美緊促地看著李斯，一臉糾結。
這爹爹還真是卑鄙無恥啊, 這分明是在威脅自己嘛！
怎麽辦, 該怎麽辦？
“丫頭，要不咱們都知道知道？”
見他糾結，李斯忍不住一陣得意，急忙提醒道。
“算了, 我不想知道！”
李凝心中又一次警惕起來。
她才不受這種威脅呢, 大不了明天去問嬴瑜就是了, 反正答應的話, 絕對不能說出來。
雖說當麵質問嬴瑜會有些難為情, 但總比毀諾的好！
說話間, 李凝起身, 毫不遲疑, 轉身就走。
李斯風中淩亂了, 傻傻的坐在後麵，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 一臉懵逼。
等李凝徹底離開，他反應過來時, 差點調教。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這丫頭太不懂事了, 坑爹啊！
……
安靜的小院裏，曾經空寂無人地將軍府, 隨著王家的人接連到來, 如今卻也變得熱鬧起來。
作為將軍府，軍紀嚴明，府上的守衛向來循規蹈矩，排布願不是一般文臣的府邸相提並論。
三百多個甲士, 布置在將軍府中，明麵三步一崗, 五步一哨，暗地裏也隱藏著不少的眼睛，當真裏裏外外，明裏暗裏都是布置。在這樣的府邸中，無論輕功多麽高強，向來來無影去無蹤都是癡人說夢。
深夜，水聲響起，一間臥房中，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男者，老人也。
雖已年邁，發虛花白，雞皮層層，卻不失威嚴。眼中精光閃爍，依舊給人一種猛虎一般的感覺。
女者，少女也！
白皙的肌膚, 嬌小的身子，麵容精致，身材嬌小玲瓏，小家碧玉的模樣十分好看。
此時，老人正坐在床上，女子則坐在地上的墊子上，拿著一塊毛巾，輕輕地為老人洗腳！
這爺孫二人正是王翦王瑤！
兩個月的時間過去，如今的王瑤早已經傷勢痊愈，回到府中也有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來，她幾乎很少走出府門，也就偶爾老爺子出去溜達時，她才會一同前去。平日裏無事就在家讀讀書，溫習武藝，又或者伺候老爺子。
“爺爺，這父親已經出征匈奴半年了，可有什麽消息？”
突然，王瑤抬頭，看著王翦問道。
王翦很享受自家孫女的伺候，隻是人老了，想的東西難免會多一些。正有些出神，聞言，不禁眉頭微皺。
“放心吧，你爹爹好著呢，沒事的！”
“現在匈奴自顧不暇，都快被你爹爹打哭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你爹爹也該凱旋而歸了！”
王翦微微一笑，柔聲安慰道。
隻是這番話說出來，他眼中卻沒有任何的笑意。
作為當朝上將軍，他雖然沒有實權，但軍中之事，尤其是王賁出征之事，嬴政從來沒有隱瞞他。
根據最新得到的消息，此番出征匈奴八千將士，在前些日子傳回來的戰報中，粗略統計，已隻剩下兩千人不到。其他人並沒有受傷，而是全部戰死！
而且此時，匈奴已經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闖闖不出去，躲又躲不開。
若再沒辦法突圍，最多一個月，這剩下的兩千多人非得被全殲不可！
想去匈奴搗亂，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計劃。
若在戰時，前方大軍糾纏，匈奴後方空虛，有八千人想怎麽鬧就怎麽鬧，匈奴根本騰不出手來對付，隻能被動挨打，暗自叫疼！
畢竟在那毫無阻礙的大草原，大荒漠上，來去縱橫，真的太容易了。
可問題是，此刻的前方沒有戰事，匈奴數十萬大軍有的是時間騰出手來對付搗亂著。
若不是此次統兵的乃是王賁，換作一般將領，早就已經被消滅殆盡了。
但即便是王賁，再如此下去，也難以承受！
“爺爺，您說爹爹什麽時候才能凱旋而歸？”
“我聽說這個主意是長公子出的，這匈奴真會因為此番打劫而被打怕，對我大秦俯首稱臣嗎？”
王瑤並沒有看出王翦眼中憂色，繼續低頭為王翦洗腳，同時問道。
“放心吧，很快就會凱旋的！”
“長公子真是一個聰慧之人，可謂能人所不能，想人所不能想！”
“以前，這匈奴入侵中原，中原對匈奴人毫無辦法，隻能歸咎於匈奴居無定所，難以消滅，卻誰有想過，天時地利在此，匈奴有匈奴的優勢，中原也又中原的優勢。同樣，中原有中原的劣勢，這匈奴也有匈奴的劣勢。加以利用，何愁匈奴不服？”
王賁伸手摸了摸王瑤的秀發，說話間依舊有些深思不屬，但這番話卻發自內心。有時候他想想都不得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