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宇文天譴
這才是羅修為什麼如此急切的原因,因為身體的原因,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而與此同時,如果想要解決身體對於通天河河水的依賴,他就必須找到其他幾門功法,因為只有補全了天神煉體訣,他才能夠徹底擺脫對這通天河水的依賴,甚至羅修懷疑,這通天河河水當中,肯定有著之前創出天神煉體訣那人所留下的鮮血。
郝大通聽羅修這麼一說,也是不由得眉頭一皺,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有些驚愕起來,旋即有些苦笑著搖了搖頭:「恐怕要讓道友你失望了,很遺憾,我天雷教是後來興起的勢力,並不是擁有通天河七十二大上古傳承的勢力,所以你所說的那什麼天神煉體訣,我們這裡真的就還沒有,就連這門功法的名字,我也只是聽說過,也是在偶然的機會。老夫遊歷其他域的時候,曾經聽人提起過!恐怕要讓道友你失望了,不過道友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這事情,其實也很好解決!」郝大通看著羅修如是說道。
「哦!願聞其詳!道友此話何意?難不成,道友是在什麼地方聽說過關於這門功法的線索?其實我很急,因為我那後輩,如今已經練成了兩卷殘卷了,如果不能儘快幫他找到其他的殘卷,一旦他沒能及時接上原有功法,那就沒辦法打好基礎,之後的修鍊就必須大量吞服通天河水,穩固現有境界,不然的話,身體絕對會遭受到百般折磨而亡的!」羅修裝作很好奇的樣子。看著面前的郝大通,語氣當中帶著一絲急迫,神色認真地開口問道。
沒辦法,由不得他不好奇,實在是這郝大通說話的時候,那種自信的神情,絲毫不加掩飾,羅修即便對此人的話有所懷疑,也想聽聽,他到底準備怎麼忽悠自己,倒不是羅修有什麼特殊的癖好,而是真實的情況,也確確實實就是如此,不然的話,無法可想。羅修也不想在這裡跟此人浪費時間,既然他已經這麼說了,那就證明,即便他無法拿出天神煉體訣,應該是有關於這功法的線索的。
既然如此,跟此人去一趟紀家又算得了什麼,羅修還不信了,以他如今的修為,在這天雷域當中,只要不被那五雷誅邪大陣給困住,還有什麼人能夠阻攔自己逃走的,於是羅修擺出一副極為好奇的樣子,看著面前的郝大通,等待著他的進一步答案。
而與此同時,郝大通見羅修表現的如此急迫,心中已經有了瞭然的點點頭,有些自信的開口說道:「在我天雷教當中,沒有這門功法,但是不代表我紀家沒有這門功法的線索,只不過,因為不需要,之前這天神煉體訣在我們看來是個雞肋,所以雖然有人得到過,但卻沒有將之放在心上,我紀家也沒有人修鍊過這門功法,所以道友如果真想要這門功法,也很簡單,只要道友跟我回紀家一趟,您和老祖之間說什麼,想要達成什麼條件,我也不在意,到時候,我會將這門功法奉上!怎麼樣,道友,我這條件你還滿意吧!」
「不是,郝道友,你之前不是說沒有這們功法的線索嗎?為什麼現在又改口了,說你們紀家有這門功法,還是說你為了騙我過去跟你家老祖見面,才如此說的,是不是老夫哪裡得罪了你們紀家,讓你們如此針對老夫!」羅修此刻倒顯得有些無奈了,實在是這郝大通前後之間的話,有些矛盾,更加主要的是,羅修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這人似乎有著想要騙自己去他們紀家,這讓羅修不禁警惕起來。
「呵呵,道友你別多心,沒你想的那麼誇張,我紀家又不是龍潭虎穴,之所以要求道友前去,是因為我家老祖有事相托,只是不方便在這裡說罷了,還有我家老祖想要見道友一面,也是為了你我之間的安全著想,你我之間如果草草地定下了結論,雖然沒什麼問題,但是卻不可能取得更大的信任,所以我家老祖想親自見道友一面,也好達成合作的基礎,你覺得呢?」郝大通微微笑了笑,臉上的神情倒顯得古井無波,語氣也不是先前的那番咄咄逼人,但說出的話,也卻確實是不容反駁起來。
「道友,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也就是說,如果我想要天神煉體訣,就必須去你紀家走上一趟是不是?不過我又怎麼能確定,天神煉體訣這門功法,真的就在你們紀家呢?除非你先讓我見一眼那門功法,我才會跟你一起回去,不然的話,你說的天花亂墜都不可能,畢竟,對於我來說,紀家是能威脅我的生命安全的,說句實在話,你跟了我這一路應該也知道,我之所以如此謹慎小心,為的不是想要對你天雷教不利,而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耽誤不得時間!」羅修一攤手,語氣也變得格外堅定,說出來的話,更是讓對面的郝大通臉色變得難看到了極點。
沒辦法,實在是羅修這種討價還價的樣子,讓他很不爽,畢竟他紀家作為天雷教唯二的超級大世家,幾乎可以掌控天雷教的大多數的決定,可謂是風光無限,從未有人鼓勵過他們的話語,更不用說,他這位家族的太上長老親自出言相邀了,羅修這擺明了是不給他面子,只是想到家中老祖的囑託,他有強制壓下了心中的憤怒。
「呵呵,你覺得那門功法會在老夫的身上嗎?我即便拿出來,你應該也不會相信的,因為那功法根本就不在我身上,如果道友想要見到真本的話,跟我回去,我會返回家族取回來讓道友見上一眼,只是這一來一回,可浪費了太多的時間,萬一我家老祖因此生氣,那可就有些不太好說了,更加主要的一點是,道友你也想一想,一旦我家老祖真的對道友有了其他的想法,你覺著以道友的修為能扛得住嗎?我如此真誠以待地邀請道友前去做客,道友還推三阻四的,難道真的要讓我家老祖親自來找道友!?」郝大通語氣變得有些陰鬱,臉上的陰沉之色,絲毫不加掩飾,說出來的話,威脅之意滿滿,更是讓羅修越發的警惕起來。
很顯然,自己先前的話刺激到了面前這人,雖然不知道他與紀家打的什麼算盤,但是羅修已經打定主意,根本不想跟他一起返回紀家,不論他們想要幹什麼,自己只有自由身,才是最主要的,萬一被此人所在的家族老祖給惦記上,仗著定界羅盤的強大,他還能逃走,一旦真的到了他們紀家,那可就是棧板上的魚肉了,任人宰割的下場,羅修可是不想嘗試的。
「呵呵,郝道友,你也不要這樣說,你們紀家什麼樣,和老夫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你要知道,以我現在一個人的樣子,根本不可能給你返回紀家的,不用說其他的,單單隻是信任的問題,就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你們家老祖找我,有什麼事情,老夫不關心,我只知道,你我之間沒什麼交情可言,接觸你們紀家的子弟也是為了尋找那門功法,接觸你們家晚輩,只是為了藉助他的力量,搜尋一下天雷教的藏書樓當中,有無這門功法,所以,說的再多,也沒有任何用,既然一無所獲,我是不準備在此地久留的,道友既然說你們手中有這門功法,那也很簡單,既然是交易,那我自信還是能出一些籌碼的,只要你們將功法拿出來,需要老夫付出什麼,我們一切都好商量!」羅修見此人油鹽不進,他也是一臉冷色,露出了一絲油鹽不進的神色,臉上的神情更是堅決果斷到了極點。
他很清楚,在無法判斷紀家對自己究竟有什麼企圖之前,自己這個時候不能有任何的退讓鬆口,一旦自己退讓了,那再想佔據主動可就難了。更加主要的是,他根本就不相信這郝大通的話,這段時間裡的對話,擺明了這人就是在忽悠他。
至於郝大通為什麼會如此自信,自己會跟他一起回去,羅修也思索了一下,才突然間醒悟過來,他發現自己陷入了個誤區,郝大通這人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精明,而是他們紀家修為強大,讓他們驕傲慣了,總認為以他們自己家的實力,沒人敢反駁,這也是羅修先前忽略的地方。
「道友,你這麼說就沒誠意了,你也知道,我只是個跑腿的,你的這條件,請恕我無法答應,畢竟無論從哪裡來看,你暫時也沒有跟我紀家談條件的資格!」郝大通發現羅修已經看穿了他之前的意圖,也是語氣變得冷了下來,說話的時候,再也不負先前的和善。
撕開了偽裝的郝大通,此時此刻臉上滿是猙獰之色,似乎隨時都準備跟羅修動手,羅修見此也不意外,很顯然,自己先前的反應讓他警惕了起來,想到自己先前的擔心,此刻的羅修不禁笑出聲來,實在是他先前的反應有些讓他自己都感覺到臉紅,讓他感覺自己先前就像個小丑,就是這麼個傢伙,竟然也敢出言威脅自己羅修,此刻真的有種將它一招幹掉的衝動。
「你笑什麼,識相的,就跟我回去,我家老祖只是找你問點事情,不會對你怎麼樣,真要逼我動手的話,那到時候,可就禍福難料了!你也不想想,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你現在在我天雷教所掌控的範圍內,一旦本座跟你動手,勢必會引來其他天雷教的高手關注,到那個時候,你可就會面臨被群起而攻的危險,考慮清楚了,跟我走一趟,又不會要了你的命,你幹嘛還這副警惕樣子!」見羅修發現自己的意圖,郝大通有些氣急敗壞的開口說道,言語當中極為氣惱。
羅修不屑地搖了搖頭,身上氣勢陡然暴漲,緊接著他全身筋骨齊鳴,下一刻,右拳突然砸向郝大通,只見一道極其恐怖的黑白雙色能量,自他雙拳直接轟向對面的郝大通,偷襲時機選擇之巧妙,簡直出人意料,就連郝大通也有些錯愕地看著自己左邊胸口的那個巨大的洞口,忍不住嘴角咧咧咧,緊接著他全身上下,便寸寸分裂,化為一片灰燼,整個人消失在羅修的面前。
羅修冷笑著看著化為虛無的郝大通,揮手將之徹底抹殺,然後他抬頭望向遠方,嘴角扯了扯,然後直截了當的取出定界羅盤,催動定界羅盤,身體消失在原地。他可是很清楚,即便自己斬殺了郝大通此人,但是也只是把他給斬殺了,很快,這人就可以通過天雷教那件特殊的精血法器重生。
而與此同時,羅修此時此刻要做的就是,在這段時間當中,儘可能的快的逃離天雷教控制的範圍,既然在天雷教當中,沒有找到天神煉體訣,那他就去其他地方尋找,羅修還不相信了,只要他謹慎小心點兒,還能每次都遭遇這種被人威脅的風險。
而與此同時,在羅修離開兩個呼吸之後,原來郝大通他們兩人所在的位置,虛空微微震顫,兩道高大的人影出現在那裡,只是此時此刻,其中一道人影似乎是極其暴怒,從其身周那震顫的空間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中年人,也是紀家的當代家主紀無名。只不過此刻的紀無名臉上全是憤怒之色,那幾乎扭曲到一起的五官,顯示著他此時此刻心中的殺意有多強烈。
旁邊一人倒是面無表情,此刻也正仔細用神魂搜索著周圍的氣息殘留,同時伸手攝取周圍空氣當中殘留的氣息,只是很快他便搖頭苦笑,看著紀無名無奈的開口說道:「無名道友,讓道友失望了,不是我不儘力,而是那人很小心,自始至終都沒有顯露任何的本來氣息,我們所能捕捉到的這些氣息,也都是他刻意留下的,我已經用追蹤神通嘗試過了,全部都是假的,所以想要找到此人,除非得到他身上的精血或者是毛髮之類的,不然的話,只能放任他離開了,畢竟這人應該是知道我天雷教的一些隱秘之事,不然的話,不會如此謹慎小心,你仔細問問那郝大通,都跟此人聊了些什麼,為什麼這人好像對我天雷教如此熟悉,這不應該啊!當年我們可是花費了很大代價,才將這些秘密都隱藏起來的,他是從哪裡知道的,還有,我怎麼感覺這人似乎根本就沒什麼想要對我宗門不利的想法,從他毫不猶豫的斬殺郝大通,就能看出來,這人應該不會對我天雷教有所企圖,你問過郝大通沒有?此人來我天雷教,到底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