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紅燭影

  入夜，太子婚宴，皇宮裏張燈結彩熱鬧非凡。雪若悠看著窗外夜色，想著什麽。凝香添了燈油，轉身隻見她思緒飄飛的樣子，也不知在想什麽，“外麵好熱鬧，娘娘不出去嗎？”


  雪若悠看向她，“我一個人待著就好，凝香你去忙吧。”凝香朝門口走去正欲開門，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隻見太子一身吉服地站在門口，她不由一驚急忙行禮，“太．．．太子殿下，奴婢參見太子殿下”。秦子慕揮了揮手，“退下吧。”他走進屋於桌案前坐了下來。


  雪若悠看著他一身紅色的吉服，衣襟邊用金色的絲線繡著祥雲的圖案，一頭烏發用紅色的發帶整齊的紮於腦後。心裏一陣緊張，今日不是他與太子妃大婚嗎，那麽晚了他來這裏做什麽。


  她小心地詢問道：“你．．．怎麽來了？”


  秦子慕麵色沉寂，“你是本王的良娣，本王為何不能來。”


  “可．．．今天是你與太子妃大婚，你不是應該在太子妃哪，你怎麽．．．”


  秦子慕冷冷道：“太子妃又如何，本王高興去哪就去哪。”說完他看了一眼雪若悠，緩緩道：“你怕本王？”。


  “沒．．．我怕你做什麽。”


  秦子慕聲音和緩，“今晚，你就陪本王好了。”


  她心裏一怔，不知要如何拒絕，“殿下．．．”一陣心慌，感覺心快跳了出來，她低聲道：“殿下恕罪，妾身．．．不能。”說完心一沉，隻覺這下完了，該不會沒命了吧。


  秦子慕凝視著她，幾秒後，“放心，本王不喜歡強人所難，我隻是讓你陪著我就好。”雪若悠隻覺自己想多了，一臉不好意思。


  秦子慕略帶惆悵地看著窗外，一邊獨自酌酒。雪若悠看著他隻覺他與往日似乎有些不同，今日的他神色中多了幾分寂寥，這本該喜慶的日子裏他卻一臉惆悵。


  “一個人飲酒甚是煩悶，妾身陪殿下好了，”雪若悠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緩緩飲著，“殿下今日大婚，可看起來並不開心？”


  秦子慕冷聲，“若娶的不是心愛之人，大婚又如何。”


  雪若悠想難怪他如此反應，也隻能是因為對婚事不滿了。隻是，自古皇上三宮六院，太子也是妻妾甚多的，又怎會介意身邊所娶的女子是否是自己所愛，“那殿下心愛之人是誰。”


  秦子慕並未回答她，隻是沉默著，片刻後緩緩道：“你不想嫁與本王？”


  麵對這樣的問題，她不知要如何回答。畢竟他是太子，縱使自己再不願意，又怎能由得她，“這．．．殿下何出此言。”


  他麵色沉靜，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那日，大殿上你是故意跌倒的。”


  雪若悠奇怪他是如何知道的，那日自己並沒有露出明顯的破綻，一切表現得都很自然，“我．．．沒有。”


  “嗬，是也無妨。”


  片刻沉默，他一臉認真，語氣中透著某種堅定，“本王隻要你知道，無論之前嫁與本王，你有多無奈，但遲早你會愛上本王的。”


  雪若悠不由一愣，幾秒地遲疑，“對殿下傾心的女子何其多，妾身是否傾心又有何重要。”


  秦子慕並未在意她的話，語氣中透著某種執著，“別人是否傾心與本王無關，本王要的隻有你。”


  她心中不由暗歎，可惜說這話的人是他。


  月色下，兩人沉默著各自飲酒。片刻後酒勁上來，雪若悠頭有些昏沉。帶著醉意想起塵仙穀及那月色下的相遇，恍惚中隻見那清冷皎潔的麵容，一陣錐心的痛眼淚不禁流了出來。呢喃著，“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說著眼神中透出一絲憂傷，她端起酒杯繼續喝著杯中酒。


  秦子慕凝視著眼前的女子，她眼神迷離一臉醉意，麵帶梨花的胡言亂語著。因喝了酒臉頰緋紅，看上去更加嬌豔。她身子半靠著桌案，尋摸著去拿酒壺。


  秦子慕見狀將酒壺拿了去，“你喝多了。”


  她聲音低緩，“我沒喝多．．．我知道，你．．．不愛我。”她麵色黯然，唇角浮起一絲苦笑，幽聲道：“你說，你．．．永遠也不可能愛．．．我。”一邊說著一邊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還未站穩一個踉蹌剛要跌倒，秦子慕扶住了她。她伏在他懷中，口中呢喃著睡了過去。


  秦子慕小心地將她放於床上，為她蓋好被子。他略帶深意地凝視著昏昏睡去的女子，幾秒後唇角微揚，輕聲道：“不管你說的是誰，以後你心裏隻能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