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城郊舊宅
空曠的殿內隻留下三人。秦子軒上前,欲帶走雪若悠。秦子慕看向他,眸中是從未有過的仇恨,他手使勁的攥著。沉雷般的聲音回旋著,“她一心為你,就算是明知一死,也一心護你。”話語至此,他臉上掠過一抹冷厲的笑,“隻可惜最終殺了她的人是你。” 秦子軒並未理會他,上前便要帶走雪若悠。秦子慕怒道:“本殿下是不會讓你帶她離開的。”阻攔間,二人打了起來。片刻打鬥二人也未分勝負,秦子軒本就無心戀戰。他一掌出,掌風呼嘯著朝秦子慕而去。趁秦子慕閃躲之際,他迅速將一旁的雪若悠抱起,飛身離開了殿內。秦子慕緊追出去,卻已不見了他身影。 夜色深沉,深秋的風瑟瑟吹過。綢帷低垂,在燭光的映照下,昏暗的屋內平添了幾分暖意。羅帳內,秀美清靈的臉龐多了幾分蒼白憔悴。 榻前,月光下是皎潔俊美的臉,此時毫無隱藏地顯現出平日裏不曾有過的惆悵、黯然之色。一雙深邃如塵的眼眸,凝視著榻上昏睡的女子。 房門緩緩被推開,炎風走了進來,看向榻前的秦子軒,“公子,這是您要的藥。”說著將一瓷白色的小瓶遞予秦子軒。 秦子軒接過藥,沒多說什麽,隻是吩咐他去打一盆熱水來。片刻炎風便打了水來,他將水放好就恭敬地離開了。 秦子軒小心地將早已被鮮血染紅的衣服輕輕拉開,剛好露出傷口的位置。他小心地為她清理著傷口,片刻後血跡被清理幹淨。他目光恍然停在了她傷口上方的位置,鎖骨下原本被血跡模糊的印記顯現了出來。他眉心緊鎖,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撫過那昂首怒放的紅梅,眼眸中流露出傷感之色。 他小心的為她上好藥,徐徐起身走向屋外。沒過多久,隻見一名身著紅衣的侍女拿了幹淨的衣服盈盈走了進來。她動作極其嫻熟地將雪若悠身上早已被鮮血染紅的衣物換下,又將拿來的衣物為她換好便離開了。 侍女出了屋,走向院內,“公子,衣物已經換好。”寂靜的夜色裏秦子軒清冷的聲音透著蝕骨的寒意,“好好照顧著,若有差池,會有什麽下場你應該很清楚。”話音落他泛著寒光的眼眸,斜睨向她。侍女聲音微顫,“公子放心,奴婢定會照顧好姑娘。”說完秦子軒便躊躇著離開了。 回到宣王府,剛踏入院中,隻見冷汐語一臉焦慮的迎麵走了過來。她聲音清脆如鶯,“王爺可回來了,王爺這是去那了,那麽晚才回來。” 秦子軒溫聲道:“公主怎麽還沒睡。” 冷汐語看向他,“王爺向來與太尉有所往來。這今日進宮,汐語擔心此事會牽連到王爺。如今王爺平安回來,汐語也就安心了。” 秦子軒冷然道:“以後不用等本王,你早些歇息,本王還有事處理。”說完便朝書房走了去。微涼的夜色下,隻留下冷汐語被月光拉得很長的身影。 她看著他的背影,心裏無限失落。他對她是溫軟細致的,但更多的是相敬如賓。他對她是柔情的,但那樣的柔情裏卻沒有一絲溫度。原本她以為是性格使然,但作為一個女人,直覺告訴她,那隻是她不願相信事實所找的借口。 次日,秦子軒一大早便來到城郊舊宅中,雪若悠自昨日到現在就一直未曾醒來。他坐於床榻前凝視著沉睡的女子,手輕拂過她臉頰,唇角浮起一抹清冷的笑。這一刻他終於可以在她身邊照顧她,而不是看著她一次次身處險境,自己卻隻能無力地站於一旁,任由別人去保護她。 當劍刺入她胸口時,他的心痛並不比她少。猶如寒冰錐入心口般,寒冷刺骨,疼痛異常。隻是以當時的情況,皇上是絕不會改變聖意的,若不如此,他便無法救她。那一劍雖刺入胸口,但並未傷及要害。他又用極深的內力,以劍傳入,製造了假死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