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阿貓阿狗
江陽資本的辦公樓坐落在濱江廣場風光帶，沈檸再次來到這裏，不禁感慨萬千。上次，她是來要賣畫的錢，為沈清源買墓地，而這次，她是來應聘江彥的助理。
沈檸站在電梯裏，鏡子中映出她的容顏，這是她第一次穿正裝，也是第一次去公司麵試。
她默默祈禱麵試的人就她一個，這樣就可以不戰而勝了。可是，這不可能，前麵是一場惡戰，她要打起精神。
到了頂層，沈檸被帶到會議室，一到會議室，她就被鎮住了，滿屋子的膚白貌美大長腿，這哪是選助理，簡直是選妃啊……
沈檸覺得傅求真太樂觀了，因為她的這張臉在這些女孩麵前也沒多少優勢，這些女孩不僅美，並且衣著時尚，妝容精致，隻有她素麵朝天的，隻擦了點口紅。
沈檸本想到美容店化個淡妝，可是傅求真不許，說江彥天天聞著脂粉味，膩都膩死了，就讓她做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好麽，這下虧大發了。
“呦，你也來了。”尖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沈檸轉身，眼前是曲靈韻，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你好。”沈檸打聲招呼，找個位置坐下了，她有自知之明，惹不起，還躲不起麽？！
曲靈韻冷哼一聲，甩甩手上的水，道：“現在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來麵試，江陽資本的總裁助理是誰都能當的嗎？！”
“誰是阿貓阿狗？！這話說的，就你海龜厲害啊，我們也是名校畢業好吧。”對麵的女生直接嗆聲，曲靈韻冷笑道：“名校畢業算什麽？！以為有個文憑就可以鯉魚躍龍門了？！真是幼稚！”
“你說誰幼稚？！就你成熟！姐姐高壽啊！”
“你！”曲靈韻看向沈檸，怒道：“我說別人幼稚，就你跳出來。”
眾人順著曲靈韻的目光望向沈檸，沈檸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好像眼前的爭執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這都能忍！”嗆聲曲靈韻的女孩坐下來，冷聲道：“沒說我就成！這個屋子裏誰也不是吃素的。”
門打開，人事在門口叫道：“曲靈韻。”曲靈韻站起來，掃一眼沈檸，冷哼一聲走出去。
曲靈韻麵了很久，出來時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她緩步到沈檸麵前，俯身道：“我勸你還是別浪費時間了，等這麽久幹嘛呢？麵了也白麵。”
“謝謝，我還是想再等等。”沈檸繼續看手機。
“哼，等也是白等。”曲靈韻拿著包走出會議室……
沈檸看著曲靈韻妖嬈的背影，頓覺喪氣無比。前麵還有好幾個人，根據麵試的順序來看，她應該是最後一個，那麽，她很可能是通過初篩的最後一名。
沈檸懷疑人事是隻看了她的照片就直接通過初篩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沈檸一點點挨著，看著人一個個減少，直到剩她最後一個。
她起來活動下僵硬的身子，剛走到門口就聽一人道：“沒有了吧？該吃中飯了。”
“有也不麵了，反正都定下那個曲靈韻了，人家也確實優秀，長得漂亮，學曆又高，又幫家裏打理過生意，經驗豐富。”
“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家裏有生意，還跑來做助理。”
“你覺得人家是真來做助理的呀，人家是來挑金龜婿的！”
“哎，你小點聲，走了，吃飯去。”
沈檸趕緊跑到走廊，“你好，我還沒麵呢。”
“還真有一個啊。”那人事轉過身，笑道：“我們上午的麵試結束了，你先回去吧。”
“可是，我還沒有麵試呢，”
“這位女士，我們的人選已經確定了，您再麵試也是浪費時間，回去吧，再投投簡曆，憑您這條件，找個助理的工作應該不難。”人事上下打量著沈檸，麵上是意味深長的笑容。
沈檸不喜歡她的笑，不由的垂下眼眸，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遠，兩個人事進入電梯……
她轉身看著長長的走廊，深吸一口氣，快步走過去。既然，她們在頂層麵試總裁助理，那麽總裁辦公室肯定也在頂層。
果然，前麵門上寫著：總裁室，沈檸來到門口，又吸一口氣，輕輕敲響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來”。
熟悉的聲音傳來，沈檸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坐在辦公桌前的江彥，江彥明顯愣了下，旋即斂了神色，道：“有事？”
“江總你好，我是來麵試總裁助理的，人事說人選已經定了，讓我回去。可是我連麵試都沒麵呢，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你沒麵試？”江彥合上手裏的文件，抬眸瞧著沈檸。
“嗯。”沈檸點頭，“我是最後一個。”
“好，你先去旁邊會議室等著。”
“謝謝江總。”沈檸彎腰鞠躬，趕緊跑去旁邊會議室。
不一會，江彥推門進來，後麵還跟著兩個人，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很嚴肅的女人，短發，紅唇，幹淨利落，一看就是女強人。
三人坐下來，那個女人道：“先介紹下自己吧。”
“三位領導好，我叫沈檸，畢業於徐城大學，美術專業。”
“美術專業？”那女人打斷沈檸的話，笑道：“專業能力怎樣？”
沈檸急忙道：“我畫的很好，有幅畫參加過畫展的。”
“什麽畫？”那女人唇角泛出笑意。
沈檸微微垂下眼眸，輕聲道：“流螢，畫的是皇陵山中飛舞的螢火蟲。”
沈檸偷偷瞧一眼江彥，見江彥也在看她，她有點慌，趕緊垂下眼眸。
女強人又道：“既然專業能力這麽棒，為什麽要來應聘助理？”
“我覺得助理的工作能提高我的能力。”
“什麽能力？”
“協調安排，統籌規劃的能力。”沈檸慶幸做了一些功課，要不然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有過助理的經驗嗎？我在簡曆上都沒看到你的工作履曆。老實說，要不是你的照片這麽漂亮，還有你的大學不錯，你根本通過不了初篩。”
沈檸有點尷尬，不知道女強人說話這麽直白，她腦子飛速轉著，道：“我有過助理工作經驗的，我以前幫院長處理過一些日常的事情。”
“院長？醫院嗎？”
“不是，孤兒院。”沈檸微微低下頭，會場片刻安靜。
“抱歉，問個私人問題，你是孤兒嗎？”江彥的聲音響起，沈檸抬起頭看著他，重重點頭。
江彥垂下眼眸，拿起沈檸的簡曆，那個女強人又道：“你這種工作經驗是進不了我們江陽資本的，別說總裁助理了，就算是一個部門經理的助理，也是不合格的。”
“我可以學，我學的很快。”沈檸真誠急切。
女強人又道：“江陽資本招的是有價值的人，我們這個平台是讓你創造價值的，不是讓你來學習的。感謝你等了這麽久，麵試把你漏掉，是我們的疏忽，我道歉。”那女強人站起來，明顯是送客的架勢，沈檸也隻好站起來，“謝謝。”沈檸心有不甘，緩緩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