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同寢風波
慕容崇昊接住她軟綿綿的身體,往旁邊一丟,便去尋找鏡子查看自己的傷情。這女人是屬狗的嗎!居然隨便咬人,看這都咬出血了,難怪這麼痛!
慕容崇昊越看越怒,對著躺屍的易水窈挑著屁股肉多踹上兩腳,想了想實在不解氣,到床邊撕了床單把她給綁在桌腳下。再往嘴裡塞了帕子,省得她半夜醒來擾人清夢。
「看本王還治不了你,哼,死肥豬!」
…………
夜深露重,易水窈是被凍醒的,前幾秒還處於懵逼狀態,後面各種不適接踵而來。
「……唔唔!」卧槽卧槽,這什麼情況?她被人綁著還堵了嘴巴!後頸好痛,身體又冷又麻,想必維持這姿勢挺久了。
適應黑暗的雙眼清楚的看到床上某人安睡的身影,「唔唔唔唔!!」慕容崇昊你奶奶個腿兒的!這梁子結大了,不報復回來她易水窈名字就倒著寫!
在那悶聲掙紮好半天,易水窈也沒勁唱獨角戲了,口乾舌燥,精疲力盡,實在沒力氣鬧騰了。腦袋一歪靠在桌腳旁打起瞌睡來。姿勢憋屈地面又寒涼,迷迷糊糊的不知過了多久,就被人弄醒了。
慕容崇昊居高臨下的俯視她,「天亮了,肥豬。本王看你睡得挺香,想必滋味不錯吧?」
易水窈頭痛欲裂,有些鬧不清現在什麼情況,她只覺渾身難受!直到她被解開束縛,卻癱地上爬不起來,手腳冰涼,一來是因為寒氣,二來是因為四肢長時間彎曲,血液不順暢。
雖然精神恍惚,渾身麻木,但她還是堅定的朝著前方豎起中指,如果說以前是不爽的那種討厭,現在絕對升級為厭惡了。她知道面前站的是誰,她和他,勢不兩立!
等易水窈稍微意識清醒,便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桑月挽月一左一右揉搓著她僵硬的手腳,被子里暖融融的。那該死的種馬花心人渣早已經離去。
「王妃,你感覺怎麼樣?」挽月輕聲細語。
易水窈搖搖頭:「我……好睏。」聲音異常沙啞,應該是感冒了。
「王妃染上風寒,剛才大夫已經來瞧過了,並無大礙。現下廚房裡正煎著葯,王妃喝完再睡吧。」
桑月手腳麻利的去倒了一杯熱水給她,挽月出去打了盆熱水進來,擰乾帕子給易水窈擦擦臉再擦手。看著兩人圍著她團團轉,易水窈第一次有身為王妃的自覺,被人伺候著照顧著,雖是沾了原主的光,但心裡還是暖暖的。
「奴婢去看看小米粥怎麼樣了,喝了粥再喝葯罷。」
易水窈點點頭,吃過葯就睡下了,這會兒正難受的緊也沒心情說啥,等她感冒好了,再來仔細算賬。
本以為小感冒躺一下就好了,誰知中午時候竟發起熱來。迷糊之間,她彷彿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紀,霓虹閃爍的夜晚,身處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她沒有目的地得跟隨著他們一直走,一直走。
這是要去哪裡呢?突然一聲驚雷,然後她醒了。坐起身,屋子裡非常陰暗,外面嘩啦啦的雨聲,還伴著響雷。趁著閃電照亮屋子的瞬間,易水窈披上衣裳來到外間。
挽月正在納鞋底,見她醒了忙阻止道:「王妃,你怎麼起來了?還是回去躺著吧!」
「現在幾點……什麼時辰了?」易水窈還有些昏沉沉的,看著外邊烏雲蓋天,雨勢磅礴,彷彿恨不能把整個天都化成雨降下來。
「未時三刻了,王妃可要吃些東西?廚房裡還煨著杏仁粥。」
易水窈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胃口,她揉揉自己太陽穴,問道:「早上是怎麼回事?」
挽月皺著細細的眉頭,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說道:「早上王爺出來說王妃……桀驁不馴,他略為管教……還說清和園上下都該記住,下次再犯所有人都要受罰。然後我們進屋就看王妃躺在床上,手腳冰冷還有勒痕……趙嬤嬤覺得不太妥當就去請了大夫。」
「真是豈有此理!」
易水窈瞬間清醒,猛的一拍桌子,把挽月嚇了好大一跳,自己手掌也痛得要死,卧槽……太用力了好疼!
「……」
「那個慕容崇昊,目中無人目無王法作惡多端!仗勢欺人狼心狗肺豬狗不如!」易水窈氣勢如虹,一腳踏上板凳,喘口氣問道:「還有什麼罵人的成語?!」
挽月趕緊收走自己的針線籃子以免被踩扁:「王妃,你這樣被人聽見……」
易水窈大怒:「聽見怕什麼,以後他就是我的敵人!也是你們的敵人!」
看!窗外的大雨!
朦朧了整個世界!
啊!那霹靂而下的閃電!
把天幕撕裂!
這是吾輩的憤怒!
沸騰吧,血液里的不屈之魂!
易水窈正一腳桌子上擺出英勇就義的姿勢仰天長嘯,正巧趙嬤嬤進來了,看這情景直接嚇懵。
「王妃怎麼了?莫不是中邪了?」趙嬤嬤趕緊把人拉下來,摸摸額頭,「哎喲還有點燙,怎麼起來了呢?」
易水窈拉下她的手,道:「趙嬤嬤,我現在很憤怒。」
趙嬤嬤瞥一眼挽月,知道是她說了,嘆氣道:「王爺是過分了些,只是女子要溫婉才能博取憐惜,王妃與王爺頂撞肯定是討不了好的。」
「胡說!去他奶奶的腿兒……阿嚏!」話沒說完就是一個大噴嚏,易水窈揉揉鼻子,接著又連打兩個噴嚏。
趙嬤嬤皺眉,趕緊把人推進裡屋躺著,「外頭這麼大雨,可不要再受了涼氣。」
晚間時候,易水窈感冒加重了,發燒流鼻涕,還在那囔囔要沙比王爺好看。
誰也沒料到,易水窈這一病就是六七天,待她重新活潑亂跳的時候,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都說病來如山倒,她這座小山倒了一下就去掉十斤,也不知道算不算因禍得福。
趙嬤嬤卻在那心疼,一下子沒了那麼多肉,臉色都不比從前了,於是可勁的折騰著各種補品,就怕王妃繼續虛弱下去。
易水窈卻不理她,重新拾起自己荒廢多日的拳法,雖然在這有武功的世界沒有用處,但至少強身健體。心裡邊則摩拳擦掌的謀划著,如何給慕容崇昊來個印象深刻的報復。
閑聊間,桑月告訴她,在她生病期間安虹若也病著,現在也沒見好。前幾日王爺還發了一頓火,處罰了好些人,現在府裡頭可安靜祥和了。
「怎麼回事?」安虹若?那個憂鬱美人?
桑月娓娓道來:「府裡頭的人都知道虹若夫人喜歡去玉心亭,那天竇側妃和新進府的水仙夫人這麼巧也去了那裡,後來不知怎麼的,虹若夫人便落水了,索性沒出什麼大事,大夫說只是受驚了。」
易水窈挑挑眉,「然後呢?」
「然後虹若夫人就病了,整天白著個臉,瞧著是受了什麼打擊,心灰意冷。」說到這桑月壓低嗓音盡顯八卦:「府里的人都在說,定是水仙夫人說了什麼,虹若夫人是重情的,只怕是被王爺傷透了心。」
桑月所說與事實也沒多大出入,水仙新入府正得寵,不知是受人挑唆還是自己不懂規矩,跑去安虹若跟前炫耀,成功打擊得人一病不起。畢竟安虹若曾經最受王爺寵愛,現在也還享有側妃的待遇,多的是眼紅她的。
後來這件事鬧大被王爺知道了,慕容崇昊雖然喜歡看美人們爭風吃醋耍心機,卻又給她們定下了嚴苛的界線,界線內小打小鬧他樂意欣賞,一旦失了分寸處罰人毫不手軟。所有人都以為水仙夫人正新鮮受寵不會怎麼樣,只有面無表情的管家知道,這個女人再鬧不起風浪了,只有聰明的女人才會被王爺放在他的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