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古怪石像

  吳學道放下青銅匜，道：“這叫青銅匜？我還真不知道，造型挺有意思，就多看了兩眼。”


  王書逸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笑著道：“這就是青銅匜，青銅禮器之一，多做盥洗之用。賢侄不打算買回去麽？”


  吳學道搖搖頭，隨便應付幾句就走開了。


  王掌櫃試探他，完全沒必要的。


  剛才說的話，他是想盡量消除對方潛在的敵意。


  不過，要是對方不領情，或者針鋒相對，他也不會客氣。


  又看了幾件青銅器，不是清仿就是民國仿，都是與青銅匜類似的假貨，沒一個真的。


  讓他有些失望。


  之前想看的犀角杯，倒是一件真品，如果價錢合適，他打算買下來。


  由於在青銅器上浪費了太多時間，沒看幾件東西，拍賣就開始了。


  羅黑子站在大桌前，示意所有人站到他對麵，而後說道：


  “我看大家看的差不多了，天也不早了，咱們就開始吧。


  東西上有編號，還是連著的。老規矩，挨個拍。


  大家有漏看的，別人叫價的時候，可以多看看。”


  羅黑子說罷，又掏出一個小本，翻開後，大聲道：

  “第1號，民國粉彩花鳥瓶，起價兩千。”


  下邊沒人還價，羅黑子的臉真有點黑了。


  這東西是他攤上的老東西，擺了兩年，也沒人買。


  就想趁著這次拍賣碰碰運氣，之前攤上賣一萬，他狠心砍到兩千。


  當然，比起收貨價五十，還是能賺不少。


  但沒想到，還是沒人要。


  喊了三遍，見大家有點不耐煩，趕緊說道：

  “第2號，紫砂菊瓣圓壺，疑似清代貢品紫砂壺，底價一萬五。”


  這件紫砂壺很得林陽的眼緣，出價兩萬買了下來。


  吳學道看了一眼，沒多說什麽。


  這件紫砂壺確實是清代的物件，不過不老，隻到清中期。


  但隻要是真的就無所謂了，兩萬買下，能賺不少。


  “第3號，清光緒黃釉粉彩‘萬壽無疆’紋盤一對，底價三萬。”


  國人對宮廷禦用的東西，有種難以理解的執迷。


  這對盤子爭搶的人很多，最後竟然叫到五十五萬。


  拍賣繼續進行。


  林陽摩挲著手裏的紫砂壺，心情很好，見拍到第10號東西，吳學道都不出手，不由好奇的問道：

  “吳哥，你啥也沒看上麽？”


  吳學道笑著道：“剛才那個犀角杯我就看上了，兩百萬，太貴了。”


  林陽又問：“沒別的了？”


  吳學道又說道：“有，就這個。”


  現在是第11號拍品，奇楠沉香手串，已經叫價到一百二十萬了。


  吳學道直接喊道：“一百三十萬。”


  剛才競價的人隻沉默了一下，就又加了五萬。


  吳學道心裏價位是一百四十萬，幹脆直接喊了出來。


  這回剛才那人徹底滅火了。


  就在羅黑子喊了兩聲，即將成交時，突然有個陌生的聲音喊道：“我出一百四十一萬。”


  吳學道皺眉望過去，這人沒見過，很麵生。


  林陽在旁低聲道：“這個人我知道，不常來安城，但一來準去文鈞軒。”


  語氣一頓，繼續道：“剛才王書逸好像和他說了什麽。”


  吳學道眼角餘光也瞥見了。


  不過，他不懂王書逸要幹什麽。


  再說了，隻加一萬有什麽意思？

  不管對方要幹嘛，這件手串他還是很喜歡的。


  奇楠沉香做成手串，是很奢侈、很難得的。


  這回錯過，再想找到就難了。


  當下不在遲疑，直接加價到一百四十五萬。


  那人想都沒想，又加價一萬。


  吳學道又加價到一百五十萬。


  那人又加了一萬。


  不隻吳學道，其他人也都察覺到了不對。


  實話說，手串是奇楠沉香，這幫人也都看出來了。


  但要花一百五十來萬，就為爭奪它，有點不值。


  這些人都在想，兩人是不是有什麽過節，來這鬥氣來了。


  這回吳學道沒直接喊價，而是等羅黑子喊過兩聲“一百五十一萬”，才加價到一百五十二萬。


  對方這回考慮了半天才又加價一萬。


  吳學道同樣也加價一萬。


  這回對方不跟了。


  吳學道以一百五十四萬的價格，把手串拍到了手。


  他有點明白對方為什麽要跟他搶這件東西了。


  肯定是王書逸打算拍買青銅匜，擔心他競買，就讓人試探一下，看看他有多少錢可出。


  知道他構不成威脅，也就拉到了。


  這使得他本來能一百四十萬買下的東西，多花了十四萬。


  雖然這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這事不能這麽算了。


  他打定主意，一會兒王書逸買青銅匜的時候，也惡心一下對方，坑對方十幾二十萬。


  羅黑子忙著喊話，唾沫都幹了，又一直站著，腳也麻了，趁著喝水的功夫，活動了一下。


  輕咳兩聲，繼續道：“第12號拍品，唐代石雕觀音坐像，底價一百九十萬。”


  這件觀音像雕工很一般，而且有一點不好。


  菩薩明明坐於蓮台之上，雙手合十。


  但身子不正，整體有些右斜，像是左邊身子底下有東西硌著似的。


  菩薩造像不可能有這種失誤，即使當時造成了，也得銷毀。


  這東西是真品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吳學道好奇的向菩薩的坐下蓮台望去，就是這一眼，讓他心中大驚。


  那裏竟然有渾厚的寶光顯現，看形狀是個老龜。


  寶珠無法推演年代，難道又是一件周代以前的物件？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要說瓷器裏有金錢還說的過去，但石頭裏怎麽還會有東西呢？


  總不能隔空塞進去吧？

  羅黑子又喊了一遍，如果再沒人出價，這件東西就要宣告流拍，拍賣下一件東西。


  吳學道見了，連忙喊道：“我出一百九十一萬。”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心說學徒練手的雕刻殘次品，都要花大價錢買下來，吳學道不是人傻錢多，就是瘋了。


  遠處的王書逸也很不解。


  吳家小子的鑒定本事他領教過，不可能犯這麽低級的失誤。


  難道這石像真有什麽玄機？

  再三權衡，王書逸還是沒有出手。


  本來準備的資金就不多，還是全力拍買青銅匜的好。


  青銅匜絕對為真，他誌在必得。


  如果這時候浪費錢，說不定到時候就差兩百萬東西沒到手。


  那腸子都得悔青了。


  林陽想勸吳學道，可價都喊出去了，說什麽都沒用了。


  但心下暗道：如果有人加價，就趕緊勸住吳哥。


  不出吳學道所料，這東西沒人跟他搶，一百九十一萬順利到手。


  說是這樣說，但暗地裏還是捏了一把冷汗。


  別人他不擔心，就擔心王書逸弄什麽幺蛾子。


  還好，東西到手了。


  羅黑子見這東西都有人買，嘴都要笑歪了，趕緊裝咳嗦擋住了嘴，而後說道：


  “第13號拍品，戰國錯金銀雲紋鼎，底價三百萬。”